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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案

  • 莫名奇妙就離譜
  • 應鴻雁
  • 3507字
  • 2020-04-29 12:22:48

是夜。

這一夜的月亮是上弦月,但天空中陰云沉沉,那一丟丟微弱的月光都不曾照射下來。

于是整個馬橋鎮都籠罩在黑暗中,烏云堆積,天空陰沉沉俞雨,卻沒有任何雷光。

空氣都沉悶悶的,掀不起一絲半縷的微風,仿佛整個馬橋鎮都陷入了一潭死水中,黑暗陰沉,又掀不起半點波瀾。

聶家大院早早就亮起了燈火,在天色將黑的時候,聶家的下人們便一一點亮了掛在屋檐下的燈籠。

作為馬橋鎮唯一的大戶,夜里的聶家大院燈火通明,派頭十足。

聶家大院的建筑格局是向中央簇擁的,整個院子的中心就是聶家家主的閣樓,閣樓邊上一圈則是他的子嗣和妻室的住所,再往外則是家里的管家、傭人、丫鬟住的地方。

從天黑到一更鼓響,聶家大院一片通明,丫鬟、傭人們在長廊和閣樓之間來回穿梭,為聶家人提供各種服務。

二更鼓響時,聶家大院的燈火由外向內的開始熄滅,最后只留下主樓和旁邊一處屋子還亮著燈。

不久,那屋子里的燈也滅了,只剩主樓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整個聶家開始進入沉睡,但是聶家人不知道的是,此時院墻上的一抹陰影里,趴著一個人。

莫洛穿著一身黑衣,趴在院墻上的陰影里一動不動,他的呼吸都被控制的極為微弱,再加上這陰沉沉的夜色,他仿佛已經融入到黑暗中。

莫洛仔細傾聽這院子里的動靜,同時心里也在默默的計算著時間,熄燈不等于就寢,畢竟那些丫鬟和傭人之間總能搞出點幺蛾子來。

在莫洛身下的墻根處,匍匐著幾只巨大的黑犬,那些犬一動不動,口吐白沫,早已死去多時。

整個院墻邊上,零零散散的躺著十幾具犬尸,這是聶家養來看家護院的惡犬,咬死過不少人,兇名在外。

而這些犬尸的邊上,有一些破碎的布片,那些布片上沾染著血跡,破敗不堪,帶著隱隱可聞的血腥味兒。

黑夜中的聶家大院沉默的像一潭死水,只是偶爾還傳出一些隱隱約約的細微響動。

這時,莫洛身后的街道上忽然傳來腳步聲,打更的更夫挑著燈從石板路上走來,寂靜的街巷只有一個更夫的腳步在回蕩。

那燈光搖晃著從莫洛身下經過,更夫走到街道盡頭時,突然敲響了手中的梆子。

咚!――咚!咚!

三更天到了!

莫洛開始行動起來,他身手矯健的翻下院墻,在聶家大院里游蕩起來,無聲無息,如同幽靈。

此時的莫洛從某種程度上處于一種‘不可視’的狀態,因為他似乎對這里熟悉無比,他踏出的每一步都行走在陰影里。

在這陰暗的環境下,行走在陰影中等同于隱形,而莫洛的每一步都在陰影里!

不可視!

聶家大院外圍的房屋中住的都是下人,他們勞累一天,莫洛可以清晰的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在沉睡中!

莫洛沒有理會,而是直接往主樓走去,他腳步極輕,發不出任何聲響,甚至路上的坑坑洼洼都能夠避開,防止意外發出的聲響。

終于,莫洛站在主樓外的陰影里,瞇起眼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依舊亮著燈的主樓。

瞇起眼來用余光看是為了防止眼睛反射燈光!

莫洛在樓外的陰影里靜立著,默默聆聽著樓里的每一處動靜,仿佛一個沉穩又狡猾的獵手。

莫約過了半刻鐘,莫洛又重新開始行動起來,他慢慢貼近主樓墻邊的陰影,然后貼著墻邊繞了半圈,在一處角落停了下來。

那里有一扇破舊的窗戶,莫洛極快的從窗戶上拆下一根橫條,而后又連續拆了幾根,最后把整個窗戶都拆了下來。

這一整套動作都行云流水,仿佛演練了千百遍,甚至都沒有發出聲響。

莫洛身子一縮就從窗戶鉆了進去,并且悄無聲息的摸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間臥室,一上樓就能看見一方軟榻,軟榻邊點著兩支微弱的燭火。

軟榻上躺著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那老人的生命力如同微弱的燭火一般,隨時都可能被夜風吹滅。

這個老人,正是聶家家主,聶白。

其實整個主樓里就只有這個老人,但莫洛依然謹慎無比,因為謹慎就意味著活命和成功。

莫洛左手一直懷抱在胸前,在他懷里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此時他緩緩靠近老人,將那樣東西展露出來。

那是一把柴刀,柴刀上涂滿了烏黑的草汁,原本雪亮的刀刃也被涂的漆黑,使它在黑夜中沒有一點反光。

莫洛站在軟榻前,掀開了面巾,他蒼白的臉倒映在老人混濁的眼中。

老人激動起來,甚至全身顫抖,但是他那為數不多的生命力使他做不出任何反抗。

老人激動起來的一瞬間,莫洛的柴刀便從他的脖子上抹過,暗黑的血線從脖頸流淌,可老人似乎沒有一丁點知覺,連聲音也發不出。

那烏黑的草汁,是一種麻藥。

莫洛的臉色開始變得煞白,眼珠開始充血泛紅,他的內心情緒激烈涌動,甚至引起了生理現象。

但他始終告訴自己要冷靜,于是自始至終他都面無表情,沒有大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均勻。

馬橋鎮的霸主,聶家家主聶白,如今躺在自己臥室的軟榻上一動不動,很快就沒了生息。

莫洛也很快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他要開始下一個目標。

聶家現在真正掌權者,聶家老五。

聶白是個武夫,按理來說就算年紀大了也不該如此羸弱,甚至他應該老當益壯。

但妙就妙在他有個好兒子啊!

聶白萬萬沒想到自己新娶的小妾會葬送自己的性命,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為了霸占自己的小妾而謀害他。

聶家老五,聶白的第五個兒子,也是現在聶家大院唯一在的少爺。

聶家老五和聶白新娶的小妾通奸,然后悄悄在他父親的藥里投毒,活生生的將聶白從隱疾變成了病危。

也不是聶白不夠警覺,而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只能躺在床上等著喂藥了。

你看,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奇妙。

主樓里甚至連一個守夜伺候的丫鬟都沒有,你看這兒子多好。

莫洛收回思緒,吹滅了主樓的蠟燭,帶上面巾,又融入黑夜之中,開始摸向下一間屋子。

最后滅燈的那間就是聶家老五的屋子,哦不,應該是聶白新娶小妾的屋子。

聶白躺在床上的時候,聶家老五掌控了整個聶家,覺得沒人管自己的破事了,索性直接就搬過來住了。

莫洛站在門前,默默的聽著屋里一大一小兩道呼嚕聲。

嗯,你倆還挺累。

確認沒有別的動靜后,莫洛用柴刀挑開了門閂,縮身進去又回手把門輕輕帶上。

莫洛望著這一對依偎在一起熟睡的男女,手握著懷里的柴刀,緩緩的靠近,那小妾的一條腿還搭在床頂懸下的綢子上呢。

莫洛手中的柴刀迅速抹過兩人的脖子,草汁的麻痹效果讓他們沒有任何知覺,等他們被血液嗆到清醒過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時,莫洛忽然聽到長廊上傳來腳步聲!

莫洛心中一緊,趕緊縮到床邊的陰影里。

那人腳步越來越近,莫洛內心愈發的警惕,最后連呼吸都微弱起來。

那人終于在門口停下,只聽他輕聲道:“五少爺,老爺屋子里的燈滅了。”

莫洛內心咯噔一聲,這是聶家管家的聲音,這下麻煩大了!

那人見屋里沒有聲音,于是又道:“少爺,我去老爺屋里看一眼。”

說完轉身就走。

屋里莫洛瞇起了眼睛,不行!絕不能讓你去主樓,你去看一眼,可能不光看見燈沒亮,還能看見你家老爺人也沒了……

如果管家察覺到了,那么今晚的行動就到此結束了,后續的目標無法完成。

不行!現在這些還遠遠不夠!

想罷,意志堅定的莫洛轉身從窗口爬了出去,去追趕走在長廊上的管家。

管家提著燈籠走在長廊上,他肥碩的身形被燈光照出一大片影子落在身后,此時的管家仿佛是死水里的魚,帶起一陣陣漣漪。

忽然,管家覺得自己后頸發涼,仿佛有涼風吹過似的,可這夜晚悶的人心慌,根本就沒有風啊。

于是管家回頭借著燈光四處打量,此時一旁的陰影里,莫洛心中大呼好險。

剛剛他趁著一片陰影和管家的影子交錯時,偷偷貼進了管家的影子里,可當他注視著管家的后頸時,驟然發現那后頸上彈起許多的雞皮疙瘩。

還好莫洛跑的快!

管家回頭看了一圈,又繼續向前走,可他總覺的自己身后跟了個什么東西,自己就像是被捕食者盯上的獵物一般。

于是管家不時回頭望著身后的黑暗,忽然,這種感覺消失了,讓管家覺得自己想多了,于是收起思緒。

可正當他放松的時候,某個拐角的陰影里突然鉆出一把黑刀,黑刀又從燈座的黑影里由下而上的貼近喉嚨,借著管家走路的勢頭,輕輕劃過喉頭。

管家只覺得脖子一涼,胸脯上有暖意傳來,于是用手一摸,一手的鮮紅!

等他反應過來時,洶涌的血液已經倒灌進肺里,窒息感涌來,他的意識開始昏沉。

莫洛從身后托頂著管家肥胖的身軀,將他輕輕的放在地上……血液已彌漫開來。

聶家大院占地廣,房間多,基本上每一間房都只住著兩三個下人,這樣,無疑讓莫洛更容易行動。

莫洛熟練的摸進一個個房間,他仿佛是游蕩在聶家大院的幽靈,又仿佛是行走于黑暗的死神。

一時間,血腥味愈發濃郁。

轟隆!

四更時,天空終于降下大雨,狂躁的雷霆不斷在陰沉沉的烏云中閃過。

雨,狂驟而至!

終于有人驚醒,開始奔逃,開始大喊,可狂暴的雨幕遮蓋了一切。

無論他們如何奔逃,黑暗的陰影中總會遞出一把腥黑的柴刀,就像死神的鐮刀,詭異的收割著生命。

雨,一直下。

清晨,雨停。

莫洛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聶家大門口的石階上,他望著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他眼前的世界仿佛充滿了生氣。

仇恨終于得到解脫,可莫洛眼中沒有任何喜悅,也沒有悲傷,有的只是死氣沉沉。

仿佛一夜之間帶走了他的活力,他的年輕,他的陽光。

在他身后,是一幅地獄,聶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終于,第一位鎮民從聶家門前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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