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在對面催得緊，蘇九默有些不適應地蹙了蹙眉。

她也是才換好衣服走過來，還沒進入狀態，攝影師對著她和言洲就按下了快門。

現在又囔囔著要她去搭言洲的肩，蘇九默有些猶豫。

經歷過昨晚的夢，只要一看到言洲，蘇九默就會想起夢里他昨晚滿身是血，還被囚禁在鐵籠的模樣，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眼下并不想靠他太近。

“愣著干什么，上呀！”

攝影師又催促了。

身旁的言洲沒有理會攝影師，天氣有點熱，他伸手解開身前的一顆紐扣，走近蘇九默，壓低了聲音，不急不躁柔聲得很，“以前沒拍過雜志？”

他看得出蘇九默在有意回避自己。

但他開口岔開話題沒提這個，也沒打算問為什么。

早上回酒店他一路就想過，她是女孩子，昨晚對她那樣，他自己都覺過意不去，更別說默生是個女孩子。

言洲不懂女人心思，所以為確保自己思慮準確無誤，他特地上網查過。

度娘有解釋，情竇初開的女孩，面對喜歡的男子，都害羞。

默生，就是。

蘇九默聞聲，似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她長得一張冷艷臉，性子也偏冷，眸子里淡淡的，好似不食人間煙火，干凈得毫無雜質，偏偏每次她只要點頭皺眉，言洲整顆心有什么溢出，滾滾熱流直涌他腦門，所經之處，皆是其癢無比。

言洲不自覺滾了滾喉嚨。

盯著她的臉蛋，他鬼使神差地，哄她，“那你聽我的，就當我是棵樹。”說著，手比腦快，伸向了蘇九默，“來，試試。”

蘇九默，“......”

她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言洲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凝著他伸在面前的手，手指纖細很白，比起女人手的柔美，他的手更為骨節分明，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蘇九默不禁勾唇，道了一聲謝，笑著挽過了他的腕臂。

之后的拍攝，蘇九默很快就融入了狀態。

言洲的狀態自不必說，拍攝期間還當起了作為小白蘇九默的現場指導。

蘇九默也逐漸適應和他的接觸，再接近尾聲的時候，笑著打趣他，“言老師，以前沒少教女星拍照吧？”

她也只是隨口一說，沒往心里去。

然而在言洲聽來，若有所思地微斂了眸光，他很自然將手搭在她的腰際，拍攝完最后一組照片。

攝影師給了結束的手勢，言洲摟著她腰的手卻沒松，反而緊了緊，蘇九默一時不明，側眸微抬，就對上了他那雙深邃正色的眸。

他認真回道，“我從未教過任何女星，你是第一個。”

唯一，一個。

說完，他目光往下，落到了蘇九默丹蔻紅唇上，只一眼，他眸光沉了又沉，短短的秒數間，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最終，松開她的腰，走了。

獨留蘇九默站在原地，心里莫名。

拍攝是在傍晚結束，根據原定行程，整個拍攝組晚上還有一個小型聚會，隔天才回京都。

當晚，蘇九默到達聚會地點時，才得知，言洲在拍攝結束后就買了最早一班機票，此時人已在京都。

蘇九默凝了凝神，沒說什么，獨自坐在飯桌上，沒什么胃口。

“默小姐。”

正值這時，身后有人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