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邳州到雪月村不足百里的路程,但大家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似乎每個人心里都早已料到祁彪虎會抗旨似的。大軍在通過一處狹隘山谷的時候,狼兒警惕的四周向四周山坡上看著,寂靜的山谷空悠悠的,偶然出現的鳥叫和猿嘯聲,給原本就陰暗的山谷增加了不少的恐怖氣氛。馬昭陽吩咐大軍道:“大家分開前進。”然后軍隊零星的散落開來防止敵人的偷襲。
忽然前方刺探的軍士快馬加鞭的回來報告稱在不遠處發現有軍隊在向這邊靠近,大家的神經一下繃緊了。狼兒說道:“讓我一人前去和他們會會。”馬昭陽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現在分不清對方的來意,而且在這出現我斷定他們不會開戰。”就在交談中,對面的軍隊走到了面前。兩對軍馬相隔不過數百米遠,狼兒發現帶頭的正是祁彪虎。
只見祁彪虎手臂往上一抬吩咐后面的軍士們停止前進后,自己氣宇軒揚的騎著戰馬,搖搖晃晃的往朝廷派遣的軍隊方向走來。狼兒握緊了手上的鋼槍,眼睛里充滿了仇恨,剛剛準備駕馬沖向祁彪虎的時候被馬昭陽制止住了,他示意狼兒冷靜一切以大局為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魯莽行事,最好的安排就是將祁彪虎交給朝廷進行發落。
祁彪虎慢慢悠悠的駕著戰馬走到了馬昭陽的面前,笑中帶刀得說道:“馬將軍,多日不見可好啊。”
馬昭陽冷笑道:“祁將軍別來無恙啊!”
“哈哈,托皇上陛下惦記著,勉勉強強還茍活于世。”祁彪虎大笑到,然后往后看了看,故作驚訝的說道:“喲,這么多軍隊是要出征嗎?”然后又看了看在旁邊怒火中燒的狼兒說道:“這朝廷要出征,怎么還把犯人帶上了啊,這白狼可是我親自關押起來準備啟奏圣上的囚犯啊。”
馬昭陽說道:“白大人可是朝廷的御察史,怎么成了你的囚犯了。”
“這白狼故意縱火燒了邳州府衙里存放的重要卷宗,一定是要銷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話音未落狼兒怒喊道:“祁彪虎,你血口噴人,今天我殺了你。”狼兒剛要出手又被馬昭陽攔下,馬昭陽對著祁彪虎說道:“祁將軍你可知道,我領軍到此是圣上決議,讓我換防祁將軍回宮的。”
“哦?!皇上陛下招我回宮嗎?哈哈哈,那你回去轉告陛下,老臣恕難從命,你就轉告陛下說我祁彪虎腿腳不利索了,回不去了!”
“圣上旨意,庶難為抗,你若不從,我今天就只有把你綁回去了。”
“哈哈,那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說完祁彪虎將韁繩一拉,戰馬立刻兩腿離地后腿站立起來,祁彪虎又將一側韁繩一拽,戰馬立刻調轉馬頭。只見戰馬往回跑的同時,祁彪虎在馬背上用手指做響哨用力一吹,頓時山谷周圍的山上齊刷刷的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這些弓弩手隨著祁彪虎第二聲哨響,萬箭齊發剎那間弓箭像瓢潑大雨一樣鋪天蓋日的像朝廷的軍隊襲擊來。馬昭陽見狀立刻大聲喊道:“注意隱蔽!”但還是有不少軍士中箭倒地,狼兒拉著初晗和紀淮躲在山坡下的一塊巖石邊上,一只只的箭在他們身邊落下。狼兒對初晗說道:“照顧好自己和紀淮,我去殺了這狗賊!”狼兒正要沖出去的時候,一支箭直沖沖的朝向狼兒的背脊飛來。紀淮發現后用勁全身力氣往前一撲,將狼兒撲倒在地。狼兒側身翻轉過來發現紀淮已經中箭,他將紀淮抱在懷中,大聲喊道:“紀淮!紀淮!”初晗也跑了過來跟著大聲的喊著。只見射入紀淮身體的那支箭,從左肋射入剪頭從右肋鉆出,鮮血像流水一般的順著剪頭涌出,染紅了狼兒的雙手和雪白的衣服。狼兒繼續的大喊道:“紀淮!你醒醒啊!”終于紀淮微微睜開眼睛,嘴角翻著血沫兒說道:“狼兒...報...報仇.....”說完便頭頸一偏永遠離開了狼兒和初晗。
就在這時馬昭陽躲在不遠處的大樹邊上朝狼兒大喊道:“狼兒,閃開!”
初晗抬頭一看,只見一塊塊臉盆大小的石頭從天而降,由如山崩地裂般的飛濺著,恰巧幾塊石頭正朝他們這邊飛來,速度之快初晗來不及多說,她用力將狼兒一推,而自己卻被飛石擊中腦后隨之倒地。腦后流出一灘烏紅烏紅的鮮血與紀淮的血混入一起,也再沒有睜開眼睛,也沒給狼兒留下半句話。當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時,狼兒徹底被激怒了。正當他起身之時,谷底對面祁彪虎的叛軍沖了像洪水般沖過來,狼兒迅速加入了戰斗。霎時間鼓聲號角大作聲震山谷,長劍與短刀碰撞閃出了火花,長矛與盾牌四處飛掠,雙方的弓弩手射出的箭如漫天黃沙鋪天蓋地,刺耳的喊殺聲與慘絕的嘶吼聲顫抖了整個山谷!一番刀光劍影后,血流成河的山谷間,敵我雙方仍在奮力廝殺,但祁彪虎的部隊明顯占了人數的下風,開始越來越被動。就在馬昭陽下令全力沖鋒時,狼兒發現祁彪虎捂著受傷的手臂跨上戰馬,向反方向偷偷溜走。狼兒大喊著:“祁狗賊,往哪跑!”并迅速脫出重圍,用輕功踩在叛軍頭頂上飛馳追逐。
只見狼兒將手上的天龍狼牙槍一豎,手持槍桿底部,左腳一抬向前一躬,右腳隨之飛起,將天龍狼牙槍往前一刺,大喊道:“狗賊哪里跑!還命來!”然后鋼槍直端端的從祁彪虎的后脊梁刺入,從胸前穿出。祁彪虎回頭看著狼兒,狼兒用力將鋼槍往回一拉,祁彪虎順著回槍的方向在空中轉幾個圈后,摔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狼兒,狼兒不解氣的又上前用力的刺著祁彪虎的身體,就這樣祁彪虎被憤怒的狼兒刺成了篩子。
其他隨著祁彪虎造反的軍士們看見祁彪虎被狼兒殺了后,也士氣大減。沒過一會也被全盤殲滅。
夕陽西下似血紅,落日余暉照谷底。濃濃的血腥味與兵器碰撞出的鐵火味夾雜在一起,迷茫在空氣之中。狼兒靜靜的癱坐在地上,守著身邊擺放整齊的兩具尸體,沒錯正是紀淮和初晗。狼兒用手輕輕抹下紀淮的眼睛,低聲說道:“紀淮,還沒來得及和你續前緣你就離開了我,現在你和初晗可以安心了,祁彪虎已經被我殺了。”說完狼兒跪在地上舉頭像天雙手高舉的大聲喊道:“義父!義母!雪月村的鄉親們!我白狼為你們報仇雪恨了,我親手殺了祁彪虎,九泉之下的各位可以安息了。”聲音震蕩天地,久久的在山谷間回蕩。狼兒俯身在地嚎嚎大哭起來。
馬昭陽走到狼兒身邊俯下身體拍著狼兒的肩膀說道:“孩子,起來吧!你已經為你義父義母報仇雪恨!人要學會獨自承受,放下該放下的你才能活得更輕松。”說完他看著紀淮和初晗的尸首痛心疾首的嘆道:“一切都說命中注定!狼兒,把這兩個孩子好好安葬了吧。”狼兒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睛看著馬昭陽,說道:“師叔,我把他們帶到雪月村去安葬吧,那里是我夢開始的地方,希望他們長眠在那等我再續來生。”
打掃完戰場后,大軍朝雪月村開始行進。一路上狼兒把在此之前所有的事情一一說給了馬昭陽,馬昭陽漏出欣慰的笑容說道:“狼兒,你是對的,是好樣的。祁彪虎這種國賊背負著這么多的血債,他死有余辜。”說著他回頭看著馬車拉著的祁彪虎的尸體接著又說:“我會奏明圣上,將祁彪虎滿門抄斬。一會我們到了雪月村,就砍下祁彪虎的頭懸掛在村口,用他的頭祭奠雪月村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