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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碾壓

沒等潘嶸說話,他身旁的秦寒柏見金一仙冷著臉立在一旁,也不做辯解,不禁心生疑惑,道:

“金師兄如何解釋?”

“他有什么好解釋的?料是在想如何向刑樓筑基前輩討?zhàn)埱缶攘耍 ?

潘嶸冷冷道,心中卻是大喜,暗叫天助我也,此刻情勢明朗,他只需加一把火,便有了結(jié)交蕭敬的機(jī)會。

秦寒柏卻是個仔細(xì)人,他又轉(zhuǎn)向鄧英問道:

“這位師兄,呂師兄所言可有虛假?金師兄確實(shí)偷襲了鄭師兄么?”

“他放屁!”

鄧英怒氣勃發(fā),喝道:

“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如今卻當(dāng)眾倒打一耙,當(dāng)真令人不齒!”

秦寒柏略一思索,正要說話,卻被潘嶸打斷道:

“秦師兄有什么好問的?此人身為極道弟子,卻不遵戒律、濫傷無辜,與魔道何異?諸位師兄請放心,師弟定助你們拿下此獠!”

呂梟聞言大喜道:

“好師弟,果然是深明大義!秦師弟又如何說?蕭師兄若知你主持公道,必然與你交結(jié)莫逆!”

秦寒柏一陣愕然,旋即明白過來,他退了幾步,望著潘嶸道:

“潘師弟確定要牽扯其中么?也罷,諸位師兄,小弟什么也沒看見,就此告辭!”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

呂梟眉頭大皺,潘嶸卻是面皮一抽,有些尷尬道:

“無妨,也怪不得秦師兄畏懼,那金一仙背后有世家撐腰,沒準(zhǔn)便能搪塞過去。”

他一心結(jié)交蕭敬,哪里管得著許多,對秦寒柏離開亦是不以為意。

金一仙見狀,笑著捅了捅鄧英,道:

“你看,春生谷中還是有明白人的,知道世俗世家之爭是渾水,輕易蹚不得,可有些人非要跳進(jìn)來滾幾圈,生怕不夠臟,不夠臭!”

鄧英卻是笑不出來,搖頭嘆息道:

“等刑樓的前輩過來,我二人如何分說?對面可是有五個人。”

金一仙語氣淡淡道:

“是非對錯何時分人多人少了?”

——————

沒過多久,天邊光芒一閃而至,兩道人影出現(xiàn)在眾人頭頂,旋即降下一鶴一龍,鶴是妖獸,龍是飛行法器。

“我乃刑樓西凇,你等為何爭斗?受傷弟子是何人?傷人者又是誰?”

像連珠炮般問話的是一名中年道人,他一拍腰間青囊,只見那只妖鶴低鳴一聲,化為云霧,被收入囊中。

另一邊,一名女道小指一抬,整條三丈長龍陡然縮小,飛入指間納戒。

她隨即上前驗(yàn)看鄭通書傷勢,不久便嘆了口氣,道:

“性命無礙,只是肉身受傷頗重,唉...”

呂梟見那女道便是一喜,他認(rèn)識此人,道號為南塤,素來維護(hù)世俗一系弟子,正要上前分說,不料潘嶸搶先一步,拜倒在地,道:

“兩位師叔,弟子有話要說,之前所見便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還請兩位師叔定金一仙一個殘害同門之罪,將之嚴(yán)懲,以儆效尤!”

南塤目光射向金一仙和鄧英,不由喝道:

“人證俱全,你二人有何話說?”

鄧英早想分辨,剛要上前開口,卻又被金一仙拉住,不由急道:

“一仙,再不分辨就沒機(jī)會了!”

“你急什么?”

金一仙拍了拍他肩膀,上前道了一稽:

“請西凇師叔明察,潘嶸所言尚不足證,當(dāng)事人鄭通書未曾發(fā)言指證于我。”

南塤眼角微抽,暗道遇上個傻小子,她抬手一指,射出一道青黃色光芒,將鄭通書身體包裹起來,道:

“此乃《大地春靈術(shù)》,可助你迅速恢復(fù)傷勢,潘嶸所言可否屬實(shí)?”

“屬實(shí)!句句屬實(shí)!”

鄭通書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道,他得了南塤救治,哪里還有空去細(xì)細(xì)分辨,只知道潘嶸是在幫他就行。

修士受傷恢復(fù)速度雖遠(yuǎn)超凡人,但也沒到一個治療術(shù)就能馬上活蹦亂跳。

鄭通書還必須梳理經(jīng)脈、調(diào)整血?dú)饬鲃樱拍懿涣舭祩闹饾u愈合。

南塤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如此,你還有何話說?”

金一仙卻不依不饒,再道一稽:

“呂師兄三人手中恐怕有留影珠存證吧?兩位師叔更應(yīng)該問問。”

呂梟心中一驚,他的確用留影珠錄下了方才金一仙攻擊的影像,但他還沒有驗(yàn)看,只怕那道金劍符也錄了進(jìn)去,這是破綻!

“我等隨鄭師兄前來分說道理,何來留影珠?你莫要血口噴人!”

他拒絕承認(rèn),金一仙也沒有辦法,本想請兩名師叔搜身,卻知道這不符合極道仙宗的規(guī)矩。

南塤臉色鐵青,喝道:

“既沒有留影珠,如今有五人皆指證于你,金一仙,你還不認(rèn)罪伏法!”

說話間,她已運(yùn)起了元?dú)馍窕辏┱钩鲆还蓧浩戎狻?

金一仙臉色驟變,冷汗直流,正當(dāng)難受之時,忽見西凇把手一揮,將南塤的壓迫之意沖散,淡淡道:

“證據(jù)尚不明朗,南塤師妹不宜過早施展手段,還是再問問清楚吧。”

金一仙深深看了南塤女道一眼,隨后道:

“弟子有一問于潘師弟,在場五人中鄭通書等四人均有受傷,為何你境界最低,反而未受其害?”

“廢話!我是后面才來的,你都打完了,我自然不曾受傷!”

潘嶸面容冷峻,突然,他臉色一變,意識到有些問題,卻聽金一仙哈哈笑道:

“潘師弟說得極是,你是后面來的,如何知道之前發(fā)生了沖突?若不是串供,又該作何解釋?”

潘嶸又氣又急,知道不該搶在呂梟前面回答,如今卻是后悔莫及。

西凇卻不等分辨,大袖一揮,直接將其擊暈過去,他嘆了口氣,意識到這個弟子正在步步挖坑,便道:

“除了潘嶸所言不可為證,但鄭通書確為你所傷,這又如何辯解?”

“此事無需分辨,只要鄭通書再受我一劍,弟子敢保證他絕無生理!”

金一仙信心滿滿道。

“放肆!”

南塤冷然喝道:

“我等既已在場,你二人身為同門,豈可再斗?”

金一仙向西凇拱手道:

“那便請師叔以身代之,以師叔的筑基修為,當(dāng)可輕易擋住。”

西凇目露精光,點(diǎn)頭后走到樹下,問道:

“呂梟!這里可是方才鄭通書遇襲之處?”

呂梟面色漲紫,他不清楚金一仙想做什么,但也不敢撒謊,況且地上有腳印,可以互為印證,便道:

“正是此處。”

金一仙也走到斬出風(fēng)雷劍之處,笑吟吟道:

“呂師兄,此地可是你們所謂我暴起突襲之處?”

呂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木然點(diǎn)頭,似乎有些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只見金一仙面對西凇,神情嚴(yán)肅道:

“師叔,弟子要偷襲了!”

說罷,蘊(yùn)法生術(shù),一道九寸小劍帶著破空厲嘯,爆射而出,直奔西凇而去。

西凇則是面不改色,指間光芒一閃,取出了一方鐵牌,鐵牌迎風(fēng)便漲,眨眼間化為一面鐵盾。

鐵盾剛剛懸立在身前,只聽“當(dāng)”一聲響,火花四濺中,風(fēng)雷劍便已命中。

“咳咳!師叔莫要被他誆騙了!”

鄭通書此刻雖然醒著,但全副心神都在療傷上,聽得一響后連忙解釋道:

“之前他偷襲弟子,就算我反應(yīng)再快也是防不勝防,不像師叔如今有了防備,自然可以從容擋下。”

他正自搖唇鼓舌,滔滔不絕,卻見呂梟連使眼色,知道不妙,趕緊閉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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