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混著口水從嘴角滴落。

董正炎將拔下來的牙齒在郝格眼前晃晃。

“你還不肯說究竟是誰？”卓云舟惡狠狠的盯著屏幕里的郝格。

被開口器撐著嘴的郝格皺起眉頭，開始咳嗽。

“師父，電腦快沒電了，而且她應(yīng)該撐不住了，我再逼問一下，有了結(jié)果及時(shí)告知您。”董正炎心里有些不安。

“你別耍花樣。”卓云舟警告道，“現(xiàn)在卓成軒還是我說的算。”

“請師父放心。”董正炎彎腰鞠躬。

屏幕黑掉，董正炎直起身子，把鉗子扔到電腦鍵盤上，重重的呼出口氣。

扭身把開口器卸下來，讓外面的小弟拿著水跟紗布進(jìn)來幫郝格清理。

把電腦內(nèi)存清理干凈，然后砸碎，扔下了山。

“還好吧？”重新走進(jìn)山洞，董正炎手里拿著面包。

“咳咳，不錯(cuò)。”郝格嗓子里嗆了血不舒服，還有些咳嗽。

“你打算松口嗎？”董正炎邊撕面包邊問。

“卓州在你手里吧？”郝格有些無力的說。

手停頓，董正炎看向郝格，眼里起了殺意：“你怎么知道？”

“因?yàn)槟銚?dān)心我真的交代了幫我的人，那卓云舟就會懷疑你。”

“畢竟你的野心，擊毀了他對你的信任。”

“太聰明，不是好事。”董正炎將面包絲遞到郝格嘴邊。

郝格咬住，用右側(cè)的牙齒慢慢嚼著。

董正炎也吃一口面包，上下打量郝格，手臂與腿因?yàn)殚L時(shí)間捆綁已經(jīng)有了淤青，臉頰與嘴邊都有著血污，身上的衣服也沾著點(diǎn)點(diǎn)血跡。

她，是從血里走出來的鬼。

還有什么，可以作為遏制她的符？

郝格見董正炎游離的眼神，挑下眉毛：“喂，別讓我瞧不起你。”

董正炎不屑的哼了一聲：“再怎么說你也是品尚的人，我不可能動(dòng)心思。”又給郝格喂了一口。

“有人說過，你跟你師父最像嗎？”郝格不想繼續(xù)談明亮的話題。

“很多人。”董正炎腦海里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自己大紅，幾乎所有見過他的長輩都會夸一句：哎呀，你師父后繼有人啊！

郝格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他害怕。”

“所以我嗓子廢了。”董正炎用手指著自己的喉結(jié)，悲愴的看向郝格。

郝格有些憐憫的嘆口氣：“哎，命好歹還在。”

“我都懷疑，那次他只是失誤放少了量。”董正炎無奈的說道。

“應(yīng)該不會，如果你直接死在臺上，那才麻煩。”

“是啊，人命的公關(guān)不好做。”董正炎說出這句話，瞬間明白了什么。

看到董正炎滿眼的了然，郝格微微笑著：“恭喜你，找到了我想要的。”

“原來…我們目的一致。”董正炎笑了起來。

郝格慢慢點(diǎn)頭：“要不要合作？”

見識過了她的手腕與謀略，相互制衡，目標(biāo)相同的合作自然樂意。

“那就開始吧。”

董正炎重新拿起開口器安進(jìn)郝格嘴里，然后把面包一把塞進(jìn)去，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機(jī)，撥通卓云舟的電話。

“怎么樣了？”卓云舟瞬間接起，并示意房間里的人別說話。

“還是不說，并且口出狂言侮辱您！”董正炎氣憤的情緒高漲。

“算了，殺了吧，我這邊安排人去查IP地址。”

“可是人應(yīng)該早就離開了，這怎么抓？”

“不用擔(dān)心，我有辦法。”卓云舟拿起一張紙，“倒是你，正炎，回來后有些事得解釋給我聽。”

“師父，什么事？”董正炎瞬間渾身冰涼。

“你自己清楚。”卓云舟掛斷電話，對房間里的人下了命令：“把他給我?guī)Щ貋恚　?

手開始發(fā)抖，董正炎扭頭看著微微搖頭的郝格，似乎，只能是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