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和青冥去利家討了一碗醒酒湯，便找了個地方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牙發現青冥正窩在墻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啥。

“青冥，擱那干啥呢？”

“牙哥，”青冥轉過身來，手里拎著一個杠鈴，“這就是魂力嗎？”

“是不是魂力你心里沒點數嗎？你又不是感受不到？”牙立馬賞了青冥一個白眼。

對普通人而言，他們的魂力被社會枷鎖牢牢鎖住了，所以感受不到。

但枷鎖出現缺口之后，魂力就會逃逸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感受到魂力了。

“牙哥你看你看，我可以拎啞鈴了。”青冥拎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啞鈴，滿臉興奮。

就他那個體格，扛點竹子都能累成狗，現在居然還能玩啞鈴了。

“確實，很不錯。”牙掏出一個本子，看了看，說道。

“自由者在不同階段的能力是不一樣的，除了特殊情況以外，絕大部分自由者在不同階段的表現為：流浪者階段，恢復力變強，拾荒者階段，體力變強，吟游詩人階段，反應速度變快...”

“你現在剛剛覺醒，應該處于流浪者階段，真正得到的能力應該是恢復力變強，力量增強應該是魂力自帶的副作用。”

“這是啥啊？”青冥好奇的走了過來。

“自由者修煉知識手冊，墨大叔給我的，在我扶他去廁所醒酒的時候。”牙解釋道。

“哦哦哦。”青冥拿過那個本子，認真的研究了一下，而后還給了牙，“牙哥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你直接說吧。”

“所以你剛才都看了什么？”牙無奈的搖了搖頭，“首先，我得去刷個牙，洗個臉。”

“其次，咱們去利叔家看看。”

“喲，醒得還蠻早的呀年輕人。”利叔穿著寬大的T恤，正在啃著一個大雞腿。

“您起的更早。”牙客客氣氣的道。

“昨天他們說的那些話，有什么想法？”利擦了擦手，開門見山的問道。

“很有收獲。”這是牙的心里話。

昨天墨說的很多事情，都是牙沒有想到的。

別的不說，單是招人這一項，要不是沒有墨的提醒，牙多半也會赴墨的后塵。

“幽湖多年沒人能夠出去，原因就是在于此，大部分船隊醒悟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利跟云起關系親近，知道很多秘辛。

“那為什么不公布出來？”牙一臉困惑的問道。

這么寶貴的經驗，難道不應該讓所有人都知曉嗎？

“公布出來？”利微微一笑，反問道：“怎么公布？”

“怎么公布？”牙突然卡殼了。

“招人要有度，這是針對自由者而言的，普通人要是敢招人有度，開個中型船就沖到巨蟒河去，那結局肯定是被巨蟒河里強大的巨獸給分食了。”

墨說招人有度，前提是這一點人都強，能夠應付水上的種種危險。

“昨天他們幾個也都喝嗨了，雖然沒說啥錯話，但有些地方也沒有說透，你要多多思考，別被他們說到一半的話給坑了。”利告誡道。

醉鬼的話，可不能全信，必須得過過腦好好想想。

“...”牙覺得自己可能還沒醒酒，這么理所當然的事情都沒想到。

不是墨的話有什么問題，而是醉鬼說話，怎么可能真的完整有邏輯？

“墨跟你說的那些，其實叫出湖禁令，只要達到一定層次就會知道了。”

“出湖禁令第一條，普通人船隊不得離開幽湖；因為巨蟒河巨獸的力量不是普通人組成的船隊能夠抗衡的，出去就是喂魚。”

“而大規模的船隊又得考慮到補給，家屬等因素，根本不可能長途跋涉，離開幽湖。”

這就是所謂的多人陷阱，船隊的人越多就越動不了。

“據說在巨蟒河上航行的船隊，最大的也只有幾百人。”

利這么一說，牙就更明白了。

“而且事實上，靠規模壓制巨獸其實只是一個甜美的幻想，達到第四級的巨獸輕易就能摧毀船只，如果沒有朝圣者級別的自由者構筑防御，不管來多少船都只是在送人頭。”

牙想起了手冊上對于朝圣者的描寫：能夠溝通自然，有掌控元素的能力。

自由者能夠掌握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時空十一種元素的力量。

這些元素不僅能用來攻擊，還能拿來防御。

“不過第四級巨獸是什么？”這個名詞牙還沒聽說過。

利解釋道：“為了衡量巨獸的力量，自由者們把巨獸分成了十個等級，分別對應自由者得到十個層次。”

第四級巨獸也就是堪比朝圣者級別自由者的巨獸。

“我們幽湖里，最高級別的就是第三級巨獸，第四級巨獸只有幽湖以外，或者說巨蟒河才有。”

“所以出湖禁令的第二條是：船上沒有朝圣者級自由者不得出湖；當然，如果有吟游詩人級的特殊自由者也可以出去。”

“特殊自由者是什么意思啊？”青冥像個小學生一樣舉手發問。

這個問題牙都能解答。

“一般而言，自由者必須到修行到朝圣者階段才能掌握元素之力，但凡事都有意外，有極少數的自由者一突破枷鎖就能使用元素的力量。”

黎明號的軍師李楚就是這樣的。

這樣的人就是所謂的特殊自由者。

“之前不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你不是自由者。”利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幽湖周圍的幾個城市雖然各有不同，但在自由者這個問題上，他們的立場出奇的一致：自由者的存在絕對不能被大眾知道。”

“泄露消息的，以賣城罪處理，就算是九大船隊的人也是一樣。”

“為什么啊？”青冥想不通了，“自由者礙著他了嗎？”

“當然礙著了，”牙看了一眼青冥，“如果你以前就知道，是因為城市的束縛，你才會變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弱雞，連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你還會在教室里裝一個乖乖兒嗎？”

因為弱，所以任人宰割，想要變強，那就只能遵循他們劃定的規則，結果也是任人宰割。

這都是萬般無奈的選擇。

但如果現在突然有了一條活路呢？

“死，不過是一種選擇，懂的人都懂，只要有一線生機，那些人都不會放過的。”

牙就是這樣的人。

“最后的結果就是社會崩潰，大家都拿命去賭一把，活的就活，活不了就死。”

不只是城市的管理者，就是自由者們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發展。

因為想要成為自由者真的不容易。

“要是這么搞，那人類遲早得滅族。”

相比起來，還不如現在這樣，雖然大部分人都會受苦，但自由者卻源源不斷的有新鮮血液補充進來。

“然后你再想想，如果不說自由者，只是說船大出不了湖，最后的結果會怎么樣？”

利一說完，牙就已經想通了。

如果不說自由者，那肯定會有很多上面都不知道的小船去碰運氣。

最后的結果就是死。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等達到朝圣者階段后離開幽湖。”

“哦對了，你們還要招點人手，黎明船隊給你們留了一艘運輸船，單憑你們兩個可駕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