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綺嫻側目而視，不經意間發現賀劍右手指腹間有層厚厚的繭，她猜應該是長期握刻刀所致。

經過一番交談，郭綺嫻覺得賀劍這個人，雖然帶有濃濃的商人氣息，但舉手投足間，卻保持著一個匠人該有的脾性。

這本應是他的優點，然而，此刻卻成了賀劍最大的弱點。

“那照賀老板的意思，看來我們赫蘭市出現的頂級高仿，應該就不是您的杰作了。真是出乎意料，世上居然還有此等高人。”郭綺嫻說話間，一直用余光盯著賀劍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正所謂請將不如激將，在這一點上，郭綺嫻深諳其道。

賀劍一聽，再次激動起來，說：“我怎么從來沒在古玩圈里聽說過，肯定是無名小輩，欺世盜名罷了。反正吹牛也不犯法。”

話音剛落，秦濤便顧盼自如的朝商行閣樓端走去。

他本想看看賀劍會有什么異常的反應。不料，賀劍根本沒當回事，只當他們是普通的顧客而已。完全沒有之前的警覺。

“樓上只是我的工作室，藏品都在一樓，如果想要參觀，我也可以帶你們上去看看！”賀劍熱情的介紹道。

這么一來，秦濤倒反而沒了興趣。

“不麻煩了，謝謝賀老板！我只是隨便看看。別說，賀老板的手藝真是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秦濤寒暄道。

“抬舉了！模仿了大半輩子，但始終缺點火候，無法跟真品相提并論。”賀劍一臉的遺憾，“如果能得到師傅的真傳，那就……”

“叮叮咚咚”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風鈴聲。

過往游客見商行的店門開著，便漫不經心地閑逛了進來。

郭綺嫻見狀，向秦濤使了個眼色，說：“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攪賀老板做生意了。等下次我父親想要收藏玉器的時候再來。”

“對對對！賀老板，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秦濤說完，趕忙從里面走了出來。

賀劍因為突然來了幾個顧客，一個人有些應接不暇，再看看秦濤他們本次也確無下單的意向。

于是便道：“兩位老板好走！等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秦濤出門那一刻，本想探查賀劍之前跟他師兄弟見面的場景，以此得知他們目前的真實身份。然而，由于時間跨度太大，就算是觀影術也無法逾越。

“有什么發現沒有？”

“沒，雖然我也不太懂古玩收藏，但從這個賀劍的表現看，說的話，多半是真的。”

“那你剛發什么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對賀劍的兩個師兄弟有所懷疑？”

“沒錯，尤其是他的師弟。但很可惜……”

“別那么沮喪，至少有了調查的方向也算是好消息，不至于盲人摸象。”秦濤樂觀的笑笑，說，“一問便知其下落的，那還叫世外高人嗎？”

“你倒是挺會安慰人的。”郭綺嫻此時完全沒了一個刑警隊長應有的嚴肅勁。

正說話間，秦濤忍不住又回過頭望了望忙碌中的賀劍。

因為他對洪楓的到來仍舊心存疑問，哪怕他暗中得知了洪楓和賀劍私下交易的具體物品，但是他為何要這么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誰也沒主動開口。

“嘟嘟”

“小心！”秦濤一把拉住郭綺嫻。

“眼瞎了啊！”司機破口大罵道。

“你剛在想什么？這么入神。差點就撞上了。”秦濤關切的說道。

“也沒什么，一些案子上的事，可能一時走神了。”郭綺嫻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