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修文可不知道自己的頭號粉絲已經出現。

這天，因著馬上就要輪著考試了，于是申修文也抱著臨時抱佛腳的心態，在家里溫習了一下四書。好在他天資聰慧，遇到事物總能舉一反三，雖然一些重要的論點沒記住，但好在意思都理解的七七八八了。

“少爺，有信心么？”

崇文書院門外，長隨四九只能在此地止步道。

申修文知他所想，他只是簡單一笑，隨意說了句，“走一步，看一步嘍。”

說真話，其實申修文這次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兩世為人，這還是頭一次考文言文，還真是奇栽怪隱，偏生此刻，自己只能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走一遭。

奶奶的，說不可恨是假的。

正說話間，他眼角余光就看到三五成群的學子此刻在學堂前門聚集扎推，此時也不知他們在干嘛。

但很快那些個學子就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不僅如此，他們私下里還偶有爭執，一個個爭的臉紅脖子粗的，確實有失體統。

在加上那些學子們本就長的歪瓜裂棗，如今還丑人忒作怪起來。

同時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也傳到申修文耳朵根子里。

“我壓晉陽才子秦振才。”

“我壓楚地相公藺相如”

“我壓宜昌學子康世順。”

“…”

申修文傻眼了，他再傻，也知道此刻他們在干嘛。

賭彩。

只是這也可以拿來賭博的嗎？這不是平地里辱沒了斯文。

只是斯文能值幾錢。

后世里，賭球的，賭馬的，賭石的，不都是數不甚數嘛。

只要有利益，誰管你作不作為。

賺到手上的真金白銀，那叫本事。

不過看著這些學子們賭性大發，申修文嘿嘿一笑，計上心頭。

他雖不愛學習，但也知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不過眼下這幾人。

他又瞧了會，發現四九還在駐足，并未走遠。

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這樣…

申修文笑開了懷。

現代社會告訴申修文一個道理，什么人的錢最好賺。

答曰：“女人和小孩。”

那么來到這個封建的古代，什么人的錢最好賺？

“無他，自傲的才子，腦殘的廢物。”

這是申修文認為最正確的答案。

申修文心里可沒有什么道德綁架的負罪感。

做生意講究的是什么，那是童叟無欺。

“四九，你快些過來過來。”

申修文說話間就擠眉弄眼的朝著四九輝了輝手。

四九見狀，忙不迭，屁顛屁顛的跑來。

他一路小跑間，嘴角還留著一地的蛤喇子。

待走進，他眉頭上翻，丟了個白眼：“我最親愛的少爺，您又怎么了？”他以為少爺找自己有什么急事。

不過四九他說話間，聲音拉長了許多，擺明了就是應付差事。

申修文火爆脾氣，上去抬手間就賞了一個暴栗，呵斥道：“嘰嘰歪歪作甚。”

四九和申修文打鬧慣了，此刻也不生氣亦不委屈，舔著臉頰討好道：“失誤失誤，sorry，sorry，少爺乃人中龍鳳，小的就是地上爬的毛毛蟲，怎能與日月爭輝，少爺您是龍，小的就是蟲…”

看著四九諂媚的話兒都說出口了，申修文懶散的抬了抬手，不想與他計較，便突出了重點道：“少爺和你私下里做筆生意如何，二八分賬，資金本少爺出，你只需要負責跑腿等事宜，可否？”

申修文隨手間就甩出一個王炸出來。

只是那四九一個小廝，每個月的月錢掰掰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在一想和少爺合伙做生意，自己不出本錢說不定還能賺錢。

他是窮怕了。

又一想，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四九小眼睛珠子開始亂轉起來，他是個窮人，最會做的買賣叫做精打細算。

“真的嗎，少爺？你可別框四九銀子。”

四九突然想到了之前少爺的混樣，那眼神都開始閃爍不定起來。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緊蛇。

“干不干就一句話。”

申修文懶得和他計較，在他看來，便宜外人的事兒還不如便宜自己人，在怎么說四九也是吃他們申家的飯長大的，是需要多照顧照顧。

“干。”

最終四九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欲望。

只是那四九的這個“干”字，說的是暢快連連，那神情和那動作，仿佛活脫脫像做某種活塞運動一樣。

申修文見狀，倒是模樣壞笑的附身在四九耳邊叨叨了一陣。

就在四九驚奇的目光中，“少爺您確定這事情能行嘛，您可別忘了您的才學…”。

他剛想數落少爺幾句，可是隨即又想到之前少爺作詩那自信風騷的樣兒，瞬間他發狠了，決定賭一把。

“干、現在就干，立馬就干。”

四九是個做實事的人，回頭就將申修文需要的耗材全部買齊。

原來申修文那時候讓四九去市集弄了點炭墨回來，申修文那里會畫國畫，他不過是依靠著腦子里的記憶，畫一副人民日報的版畫兼點漫畫，這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之前大學那會兒，參加了個社團，雖然只是兩三分鐘的新鮮熱度，但這也夠用了。再者漫畫，哪需要有什么技術含量，只要排版的好看些，人物Q些萌動點一切就大功告成。

比如畫個帶著博士帽的流氓兔、或者戴眼鏡的米老鼠、唐老鴨，之類的都行。

漫畫這個東西，只要是怎么看著順眼舒服，怎么來。

漫畫，看的是什么？

那是內容，只要內容真，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

申修文是想一出就一出，奈何四九卻要跑斷了腿。

原來制作炭筆還需要大量的石墨，好在這種東西在大慶很是常見，只是用的人比較稀少，申修文還不缺那點錢，就當做前期投資，老子一會兒打盹的時間就能給他賺回來。

不過炭筆的配方申修文還是知道的，這得感謝他的物理老師。

學便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科男，當年要不是文科沒混下去，中途文科轉到理科，他哪有現在的光景。

他一想到這里也是笑意浮在心頭。

炭筆的配方呢、首先要將石墨磨成粉，然后同時將硫磺、銻、松香混合，混合了之后會有一個過渡期，待這個過渡期過后將這種混合物制成條狀，待自然風干之后，一根原始版的古代炭筆就算是完成了。

雖然這東西還不能和后世的鉛筆相媲美，但是眼下有的用就不錯了，挑剔是挑剔不來的。

湊合也是可以將就代替的。

一個晚上的功夫間，申修文這才將炭筆制出。

但是版畫的內容，申修文可得好好斟酌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