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卡皇帝第六世？那應該是上一紀末期...神滅之災前夕的事了，現在的阿斯卡皇帝都十一世了...”
卡爾德摩擦了一下下巴：“難怪沒有什么記憶...不過，我雖然知道這段時間歷史資料殘缺嚴重，但沒想到居然這么嚴重，一座古代中等城市失蹤都沒有被重點記憶，這種規模的事件必然涉及...算了。”
他搖搖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朝老唐說道：“對了，你下次分析結果后邊別跟著一堆夾雜私貨的類比來夸大事實...是個人腦子都知道不對勁，必然與神秘世界有關聯，你這樣就顯得很不專業，會讓人以為我卡爾德教出來的都是專業素養極差的學生。”
“額，隊長我這不跟你學的嗎。”
卡爾德剛想嘲諷兩句，突然想起好像是那么回事，他擺了擺手：“好像確實是，名師出劣徒也不是什么少見的事——但這不重要，還有其他什么情報沒，沒有就繼續去收集吧。”
什么叫好像確實是，明明就是，我剛一畢業就跟著您了...老唐心里咕噥了一句，然后又接著說道：
“有，主要有三個，一是，我發現這里已經和外界斷絕交互很久，但所有人都沒感覺奇怪。”
“這個知道了，下一個。”
“第二個是，森林四面八方的那種迷霧，城里人即便見到，也跟沒看到一樣，就很詭異...”
“一樣知道了，繼續下一個。”
“余暉之城里的普通百姓根本就不去看醫生，幾乎所有人都會去教堂祈求一種‘圣水’，聽說喝下以后，不管是什么樣的傷，都能治愈。”
“這個也...恩，這個好像不知道，你仔細說說。”
老唐隨即將自己所見到的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治療各種疾病和傷痛的‘圣水’隨便亂發...圣光教會以前這么富裕的嗎？難怪都說以前圣光教會一條狗都相當于貴族，不過這是搜刮來的...像這樣派發的出去的就很不正常，我記得這種描述級別的‘圣水’圣光教會的高層也很難得到吧？只有圣女洗禮儀式時候才會倒點進池子里，多倫大祭司那老不正經的當初為了喝一口這些要被清理掉的圣女洗澡水不知廢了多大勁都沒得逞，然后被人舉報關了好長一段時間...”
卡爾德自言自語間，又一位帝國大人物被爆了料。
老唐在一旁一言不發，眼睛低垂，好像根本沒聽到這些高層禁忌似的。
但跟在卡爾德身邊，他知道的也不少...甚至還知道是誰舉報的，但他知道也不知道。
這是他總結出來的做人智慧。
“還有什么嗎？”
“有一些沒證實的傳言...”
...
聽完，卡爾德頗為頭疼的捏了捏額頭：“那就這樣吧，你繼續打聽消息，有事就石頭聯系。”
“沒問題。”老唐說完，屏障就此解除，他的身影快速拐入一道街角消失。
卡爾德站在原地，瞧了瞧遠方空中的灰白霧氣，眼睛瞇了瞇，某種力量在瞳孔中蠢蠢欲動，似乎要一舉看破濃霧中的詭異...
但最終，揉了揉眼睛，他收回目光，好像剛才的舉動不存在一樣。
作為一個老練的調查員，卡爾德深知這個世界有多么危險，在沒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看得太透徹一般并不會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像他這種本身就知道不少的禁忌知識的，如果因為這一眼而不小心洞悉某些高位存在的身影，與祂們建立起一絲一毫的聯系...
那可能別人想給他舉行葬禮都找不到尸體。
現在卡爾德對于這座城市有許多猜測。
但每一個都無法蓋棺定論，不然很可能因此導致破解方向出現大問題。
搖了搖頭，他也離開了這里，打算去篝火營地找找那位伯爵和女仆長的資料。
...
“修女也要打工掙錢啊！”
阿蕾娜翻了翻白眼，與修女打扮的她相比，現在的她看上去更有活力，“這確實違反了教條，不過神父允許了我這樣做，他是我見過最好的神父了，為所有人派發圣水...啊，工作期間不說這個了。”
“你們要吃點什么嗎？”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柯林在菜單上點了幾道菜。
“啊，這些都是小菜...沒有錢的話，我請你們好了，畢竟也算是一個坑的戰友了，哈哈。”阿蕾娜笑了起來，麥色的肌膚透著一股活潑開朗。
“不是...”柯林道：“這三個不要，其他都給我上一遍。”
“...”
填飽肚子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清閑下來以后，阿蕾娜抱著盤子又走了過來：“話說那個會發光和圣光術的小姑娘呢？她...”
“她沒事，在家里。”柯林主要是懶得解釋愛莉絲身份。
不過他也注意到，所見到的非凡者里，貌似只有這位姑娘好像沒注意到愛莉絲的真實情況。
聊著聊著，柯林也向她問了問黑化腐骨癥的事情。
“沒聽過。”阿蕾娜搖頭，然后道：“要不一會我帶你去找神父看看？他年紀大，可能知道的更多一點。”
“神父...”柯林看了看另外兩人，見他們沒有反對，就點了點頭。
...
等阿蕾娜工作結束，她又換回了那身修女服，整個人也端莊了不少。
在她的帶路下，柯林幾人很快來到了黑石廣場。
它坐落于余暉之城西側，街道以黑石鋪設，有一個較為寬敞的空曠地帶。
不少人聚集于此，看起來十分熱鬧。
而圣光教堂就在廣場的正后方，它保留著上個世紀的風格，為一座不算很大的尖頂建筑，只有一層，墻面上裝飾有精美雕刻。
除了看上去有些破舊外，和大多數這個時代的教堂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差別。
教堂大門敞開，偶爾有人安靜的進出，其中隱約能聽到一個男子低沉地嗓音傳來。
來的時候，柯林等人就打聽了過，這座教堂目前正式成員只有七個，一名主教，兩名牧師，四名修女。
因為兩名牧師臨時外出，所以不難判斷出主持教堂的，是醫生和阿蕾娜口中的凱爾森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