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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5梁薇

我眉頭一挑,這是上輩子被出賣的債主來討債來了。

可他們今生的福報明明可以抵消欠下的債了。

我暗自嘆了口氣,見那夫妻與病房其他病友相談甚歡,忍不住插嘴,“你為什么一定要那個孩子?你這個病很有可能在生產中要了你的命?!?

“醫(yī)生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大姐為大哥削著蘋果燦然一笑,“我感受著孩子一天天在身體里成長,我感受得到他想要來到世界看一看。他是一條命,不管他來得多么的不及時,他也有權利到世上走一遭。所以當醫(yī)生問我時,我告訴醫(yī)生,我就是想賭一把,我就是想用自己和孩子的命和老天爺賭。事實證明我賭贏了。”

我抬眼看向那女人。

她這算賭贏了嗎?

“我知道很多人會覺得我傻,可我覺得這是作為母親很正常的選擇。”那女人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她丈夫,順手拿了個橘柑遞給了我,“母親保護孩子是天性,你的母親面對危險時,不也會不顧一切的護著你嗎?”

我接過推辭不掉的橘柑陷入沉思。

母親,真的都是如此嗎?

那我的母親呢?

或許,老哥對她還有印象吧……

最終我沒有告訴這對夫妻他們的孩子是這倆人的破壞星,倒不是說因為他們沒給錢,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總不能上前說,‘嘿,你那孩子是來討債的,趕緊躲他遠點’吧,這不是找揍嗎?

“小伙子,中午都過了,你不吃東西的嗎?”大姐好心提醒著發(fā)呆的我,“我要去趟門診,要不要幫你帶份小炒?”

我被大姐的發(fā)問拉回了思緒,點點頭,“麻煩你了?!?

“這有啥啊,都是病友,互相幫助唄?!?

我笑了笑,在大姐走后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了我枕頭下那破布包。

在大哥驚訝的目光下打開了它,抽出了兩張護命訣后,再次將布包系好放回原處。

“大哥,我見和你夫妻倆有緣,這兩張符咒你們收下吧。我也不會別的東西,可不要嫌棄哦。”

我下床將護命訣遞給了那男人,

那男人看著這符有些發(fā)懵,我見他沒敢伸手接由補充到:“大哥放心,我不是騙子,這也不要錢。”

好說歹說大哥才收下了兩張符咒。

當天夜里我失眠了。

聽著病房里此起彼伏的鼾聲,我有些想我老哥了。

也不知道那混蛋到底死哪兒去了。

如果他在,或許我就可以問問他,我們的母親長成什么樣子。

她究竟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漂不漂亮……

我想她一定很漂亮。

畢竟老哥說過我和他之所以長相差別大,是因為我長得像父親,老哥長得像母親。

父親這輩子可不虧,就這長相也能追到粉雕玉琢的母親。

看老哥那張騙鬼的嘴,估計是跟父親學的,十有八九母親是讓父親騙回家的吧……

想著想著我眼睛有些不舒適,感覺喉頭像是什么卡住了一般,呼吸有些困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被子蒙過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

畢竟自己和那沒事老失蹤的混蛋莫非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早該習慣沒有父母,甚至說早該習慣獨自一人生存了,不是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醫(yī)院變得有些嘈雜。

聽著那些護工護士的對話,貌似是有什么檢查或者專家來了。

對于這種與我無關的事,我自然是毫不關心。扯動了兩下被子,轉個身繼續(xù)睡覺去了。

剛睡著沒多久,我就覺得有什么在靠近。

我驚坐而起,一把抓住那快速靠近的東西。

我是沒想到,被抓住的竟然是一名醫(yī)生。她因我手中用力而疼得叫出了聲,在她掙扎時,我愣住了。

倒不是說這位醫(yī)生長得有多好看,實際上她帶著口罩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臉。

我之所以會愣住,是我看到她脖子上有著一股十分淺顯的印記,像是項圈一般生長在她脖子上。

這是什么?

我不得而知。

我從沒見過什么咒法詛咒會有這種印記。

按照道理來說,醫(yī)生、軍人、教師等等許多職業(yè)都是能積攢大公德的職業(yè),只要行的端走得正,不說大富大貴吧,至少也是妖靈不敢近身侵染才是,

這人怎么就會有這種奇怪的印記?

“你放手,不要緊張,我只是看看你傷口的情況而已?!?

那名醫(yī)生的聲音十分干凈,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給我一種優(yōu)雅的感覺。

那干凈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這才發(fā)覺我還攥著人的手腕呢。

“對不起?!蔽亿s緊放開她的手腕。

“沒關系的,做噩夢了吧?”醫(yī)生眼睛彎成月牙狀,

我知道那不是對我的嘲笑,她只是隨意的搭上這么一句,緩解這尷尬的氣氛罷了。

我注意到她那白如面團的手腕上有被我掐得鮮紅的印記。

她見我盯著她,有些遲疑的瞥向我所看的地方。隨后只聽得她輕笑一聲,“沒事的,你不用太在意?!?

她調整了一下我的枕頭,“來,躺下,我看看你的傷口怎么樣了?!?

我十分聽話的躺了下去,看著她解開我腹部的紗布,又用手指輕按住幾個位置,“疼嗎?”

看她的樣子估計是我的主治醫(yī)生梁薇吧,“不疼?!?

梁薇點點頭,用消毒噴劑噴了噴后,用新的紗布貼在了我的傷口上,“沒什么問題了,再輸一天水,就找我開出院手續(xù)吧?!?

“不用拆線嗎?”我問道。

“用的羊腸線,不用拆。”

“哦,那麻煩您了?!?

她眼睛彎成月牙狀笑了笑,拿起那些醫(yī)療廢物轉身出了病房。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有些出神。

耳邊聽得隔壁床那大哥的聲音,“小伙子,你看著那醫(yī)生發(fā)什么呆呢?難道是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啊?”我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哪兒啊,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

在和大哥寒暄幾句后,我借著抽煙的借口離開了病房。

那夫妻倆實在過于熱情。這天南地北的侃得,就像唐僧叨叨孫悟空一般。我又不想和他們聊自己家的私事,只能嗯、啊、這、是、喲、呵、是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干過捧哏呢。

剛走出病房沒多遠,便聽見有喧鬧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醫(yī)生辦公室傳出來的,一男子聲如洪鐘的吼著,“我管你這些,我只要你給我母親輸液讓她活著就行。手術什么的想都別想,你不要欺負我們不懂,就亂治療騙我的錢……”

看著醫(yī)生辦公室前圍著的一圈看熱鬧的人,我搖搖頭。

又是一個渾不講理的憨貨。

真不明白這些人的腦回路。

一方面有求于醫(yī)生,另一方面又怕花錢。

以為自己能鬧事就是老大了?

古惑仔看多了吧這是?

為了躲清靜,我直接離開了醫(yī)院住院部的大樓,在院內瞎轉悠著。

轉悠了沒多久,便聽見有人招呼我,“莫問,你傷口雖然狀況不錯,但并不建議你有太多的運動,還是要注意臥床休養(yǎng)?!?

我看著面前這位面相仁厚的女人,從聲音可以判斷出這是梁薇,“梁醫(yī)生,下班了嗎?”

梁薇搖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食堂,“我去吃飯,你吃了嗎?”

“正準備去呢。”

梁薇笑了笑,“走,一起去吧?!?

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原本打算拒絕她,無意間卻瞟見梁薇項間那圈奇怪的印記加深了不少,甚至說出現了暗紅色的龜裂狀。我心中有種莫名放心不下的念頭,便應承了下來。

我們來到食堂時,人已經不多了。

我便打了兩盤盒飯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原本醫(yī)生是在樓上吃職工餐的。你看看你,拉著我來這兒,讓你破費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么破費不破費的,我得感謝你救了我的命呢。”我將餐盤放在了梁薇的面前,也不管周圍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梁醫(yī)生,什么時候有空了,我?guī)闳コ栽圻@山城排得上號的三昧老火鍋。你可別看她家鋪子小。味道著實的一等一的好?!?

我瞪了一個直眉愣登盯著這桌看的人,那人受不了我的目光低下頭后,我才收回目光,“三昧的老板娘是我朋友,咱們什么時候去吃,都可以的。她的手藝,保證讓梁醫(yī)生知道人間極品是什么味道的?!?

“哦?是嗎?那我倒是要去試一試?!绷横t(yī)生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這時我才發(fā)現,她的笑容也是那樣的干凈,“不過,你最近可不能吃火鍋。這樣吧,等你傷好了,你帶我去那家店,我請你吃吧?!?

我與梁薇一聲邊吃邊聊著,從交談中我了解了不少梁薇的事情。她才結婚不久,老公在結婚的當月便支援其他醫(yī)院去了,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她覺得家里冷清,基本都是在醫(yī)院吃員工餐后再回家。偶爾同事有事求她幫忙頂班,她也不會拒絕。

可以說這是一個標準的大好人。

“莫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梁薇見我面色有些怪異,趕緊解釋著,“別誤會,我上次從病房門口路過,恰巧看見你拿符咒給31床。我有些好奇罷了?!?

“我就一開恐怖屋密室逃脫的小人物而已,對一些玄學的東西懂些皮毛罷了。”

“恐怖屋?”梁薇有些意外,“那你是不是能看見什么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嗯~算是吧。”我尷尬的笑了笑,心里想著像梁薇這樣的人應該是無神論者吧。

她心里應該會對我這種人嗤之以鼻吧。

原本我都做好了被梁薇勸說小年輕不要去相信那些東西的準備了。

沒想到她倒是一臉興奮的問我,“原來死后真的會變成……那醫(yī)院里豈不是很多?欸,莫問,你說說它們長成什么樣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梁薇用她那微涼的手推了推我,我這才反應過來,“額……我還以為你會說我迷信呢?!?

“怎么會,存在即有它一定的道理嘛!”梁薇說這句話時的模樣有些活潑。

我似乎看見了她私下里掙脫開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后的樣子。

原來她也不過和我一般,只是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普通年輕人罷了。

“生靈死后如果沒有怨氣以及一定的機緣是不會成為妖靈的。一般來說人死如燈滅,死了便是死了,并不會在死后存在于世間。如果有怨氣和機緣成了妖靈,那形態(tài)也是因機緣的不同,導致存在的模樣不同。我所遇見的妖靈之中,有人形的,有動物模樣的,還有霧狀的……”

“哦,這樣啊?!绷恨背聊艘粫?,“那我是什么形態(tài)的呢?”

“?。俊?

這……這算什么問題哦,人不應該十分忌諱生死話題的嗎?

醫(yī)生就是醫(yī)生,看多了生死,談論起來這么自然的嗎?

“梁醫(yī)生,你救過那么多人,有大公德護體,死后怎么著也不會成妖靈吧?!蔽覔现樋聪蛄恨?。

“橫死呢?”梁薇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蹦出這么一句來。

“啥?”我一只手撓著臉,搞不清楚梁薇問這個做什么?單單是因為好奇嗎?

“人有旦夕禍福,萬一碰到車禍,歹徒什么的,導致橫死呢?那會成什么樣子呢?”梁薇歪著頭看著我。

我打量著梁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氣氛似乎陷入了無聲的尷尬之中。

還好梁薇沒在這話題上糾纏。她燦然一笑,“欸,莫問,你看得見那妖靈,如果妖靈是人形的,你怎么區(qū)分誰是妖靈誰是人呢?”

“這簡單,普通妖靈沒影子。高階的,像吃過人那類,那身上的怨氣是藏不住的。唯一不好分辨的應該是有大功德,或者靈器掩蓋住身上妖靈氣息的。一般這種情況只需要法器符咒就可以辨別,或者像這樣……”

我將吃飯的一雙筷子插在了像是白水的湯中,“將筷子插在水中,若筷子倒下便無事。若筷子立住……”

一支筷子在我松開手的瞬間倒下,引得那湯有些晃動。而另一支卻穩(wěn)穩(wěn)的立在了湯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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