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撇嘴。

看來惡人還需惡人磨。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否則，這張與她溝通的符咒燃燒后惹怒了她，我可無法確保你們完全安全。”我瞥了眼緊張但死不悔改的二人，不屑一笑。

伸手掏出一張魄符，手掐訣，符咒立刻飛在空中自燃。一縷黑煙快速從魄符中脫離，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一股符紙燃燒后的氣息，在空中彌漫。

良久，四周顯得那樣風平浪靜。

秦牧憐與吳金慧見四周絲毫沒有變化，膽子便大了一分。

秦牧憐語氣比之前跟有底氣了些，她身子往前邁了一小步，一仰頭，“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石月逸就是一婊子，她自己都承認了！”

這種人怎么說呢。

標準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用手摸著自己的鼻尖，掩住自己的冷笑，隨意地指了指她們身后。

秦牧憐與吳金慧疑惑地回轉身子，向身后看去。

她們看到了墻上出現的撒謊兩個血字后，兩人一聲尖叫跑到我身后，一左一右的抓著我手臂，瑟瑟發抖的看著墻上還在繼續顯現的字。

還我命來！

那字上的血順著墻往地上流，一股子血腥味快速充斥房間。

身邊這倆貨跟防空警報似的，尖叫就沒停過。

我耳朵差點沒被她倆給弄失聰了。

我手臂左右一使勁，將二人的手揮開。

我用左手揉了揉耳朵，“閉嘴！大驚小怪！”

我雙指再次夾出一張魄符，“你們與其浪費精力大聲尖叫，倒不如拿出個認錯態度。好好向她懺悔，說不定她能放過你們。”

吳金慧嘴唇微動，秦牧憐見狀搶先開口，阻止了吳金慧說話，“我們認什么錯？全校誰不知道石月逸搶了她最好姐妹的男友？她明明知道小慧愛姓韓的入骨，連命都不要。她呢？背著小慧勾搭姓韓的，還恬不知恥地往人床上爬。最后遭到拋棄自己自殺了，還來找我們報仇？這算什么邏輯？她跳樓時腦袋摔壞了吧！”

所有生靈和人一樣，對自己不利的事總是避重就輕。

我在面對各執一詞的情況時，我總是會偏向妖靈們。

畢竟這么多年來，我很少見到哪個人族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想弄死一個妖靈的。

人族有著大量修士，而妖靈本身形成就不易。

除了一定的機緣外，更重要是那咽不下的怨氣，驅不散的冤屈。

我懶得理秦牧憐，直接掐訣，魄符燃燒。

黑氣消失，室內溫度極限下降。

我有些無語。

石月逸直接找那倆算賬不好嗎？

非要選擇這無差別攻擊嗎？

我要是被凍歇菜了，誰幫石月逸呢？

這小妮子真是的，腦子真摔壞了？

唉……

我用手快速揉搓著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看著發抖的二人，也不知道她們是嚇的還是凍的。

“七次謝罪機會，我的功力只能自保，就是不知道你們能堅持到幾次。”我又夾出一張魄符，哆哆嗦嗦地晃動著手指中的魄符，“建議你們真誠些。”

吳金慧抓緊了秦牧憐，秦牧憐也不知道是太害怕還是怎么了。

她的語氣比之前更沖了，就跟和誰有仇似的，“我…我們怎么就不真誠了！石月逸她就是賤人，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嗎？”

秦牧憐打了個噴嚏，這么一個人模狗樣的女生竟然直接用手擦著鼻涕。

她眼珠子提溜溜地轉動著，像是在找尋什么一般，開口對著空氣放著狂言，“石月逸！你這搶劫犯養出來的臭婊子，不要臉的！我告訴你！我無論你變成什么我都不會怕你！我不怕你！”

如果她言語間沒有顫抖，或許還真能將我唬住，讓我以為自己幫錯了。

此刻的我已經不想說話了。秦牧憐這種人就跟個不講理的婆子似的，你越和她講道理，她越得意。倒不如直接一點，讓石月逸和她當場對峙。

秦牧憐吃了苦頭自然會說實話。

我夾起魄符，心中默默念叨：“石月逸，我幫你是有條件的。我要她親口說出真相，否則，在你動手前我會收了你。”

魄符燃盡，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我側耳傾聽，那聲音異常模糊。

既像誰在竊竊細語，又像是什么東西在地上摩擦一般。悶悶的，聽上去極為詭異。

吳金慧臉色變得煞白，秦牧憐則是嘴唇都在抖動。

“第四次。”我繼續夾起魄符，歪頭盯著面前差不多快崩潰的二人。

我嘴角牽起，盡量不加雜鄙夷地看向二人，“請吧。”

這次二人的反應格外出乎我意料……

“我說，我說，是……”秦牧憐率先開口，卻被吳金慧用力一扯，直接摔倒在地。

吳金慧一反常態，上了弦似的語速又急又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練貫口呢，“是小憐想要給她一點教訓。我當時也是被月逸和永承氣急了，才答應配合小憐約永承的。在和永承深談之后，我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此我還勸他，讓他好好對待月逸。誰知道他卻突然吻了我，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月逸就在幾秒后跳樓了。”

吳金慧有些哽咽，“我和月逸是很好的朋友，她找永承還是我拜托的她。早知道會造成后來情況，我絕對不會求月逸幫忙考驗永承的。現在一切都成定局，我知道說什么都晚了……”

吳金慧抬頭望向空中，像是在和誰對話一般，“月逸，都怪我。要不是我去找永承，你也不會……你要是有怨氣你就沖我來吧，我不怪你！”

墻上流向地面的血跡開始向我們所在的位置蔓延。

那些血似乎有生命一般，避開了我與吳金慧的位置，直直向秦牧憐圍去。

秦牧憐見狀，也顧不得疼痛，噌的一聲彈跳而起。

她想要逃，可惜逃不了。

那血快速的漫上了秦牧憐的腳，一股菜市場燒豬皮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房間。

一股子熱鐵烙豬肉皮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再配上秦牧憐防空警報似的哀嚎，聽得我直頭皮發麻。

“吳金慧！你混蛋！明明是……”

秦牧憐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血徹底包裹住。

吳金慧似乎嚇傻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盯著秦牧憐。

秦牧憐大張著嘴，血液快速的鉆入她的口中。

當血液全數進入她口中后，秦牧憐跟被剪斷線的提線木偶一般，扔在了地上，完全沒了生命力。

秦牧憐全身皮膚跟拿硫酸潑過一般，看上去極其惡心。

她大睜著眼珠盯著我與吳金慧的方向，仿佛對于這個結果，她十分的憤怒與不甘。

吳金慧在看到這樣的秦牧憐后，終于有了反應，她捂著嘴全身顫抖著，仿佛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響一般。

得，這是刺激大發了。

在得知事情與吳金慧無關后，我便動了惻隱之心。將驅靈刃插回后腰，上前攬住吳金慧安慰著她。

這小妮子真是被嚇壞了。

我一攬住她時，她身子就抖動了一下。確認我是人后，攔腰將我死死抱住。

好家伙的，這勁兒大的，差點沒把我給勒背過氣去。

我一邊推著吳金慧，一面安慰著她，“別害怕，沒事了，沒事了。別抱著了，走，咱們出去好嗎？沒事了，松開點，咱這就離開這兒。”

吳金慧使出吃奶的勁兒抱住我，帶著幾分哭腔嬌滴滴的回應著我，“我腿軟，走不動。”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那我背你？”

“嗯。”吳金慧回答我后，終于是松開了我。

在我背上她打開房間門時，我徹底傻眼了。

房間門外并不是什么別墅院落，而是一條走廊。

這條走廊我熟悉極了，熟悉到我一看見它就覺得臉隱隱作痛。

廢話，撞了那么多次能不疼嗎？

都撞出心里陰影了。

“石月逸，你什么意思？！”我見這情況這就不高興了，對著空氣質問著石月逸。

石月逸已經報了仇了，怎么著，現在是吃人上癮了？

見這兒還有兩個活人，是不愿放手還是怎么滴？

這是找抽呢？

空中傳來的聲音依舊那么模糊，我仔細傾聽卻聽不清她說的什么。

感覺背上的吳金慧抓著我肩膀的手有些用力，“怎么了？你聽得見石月逸說什么？”

吳金慧說話的聲音因極度害變得有些飄逸，就感覺是對著高速旋轉的電風扇說話一般，每個字都帶著顫音，“她她說我我我們走不了，她不讓我我們活著離開……莫學長，怎么辦，怎么辦！你有辦法收她嗎？”

我嘖了一聲，“有辦法，你先下來。”

我一放下吳金慧，她便因腳軟而險些跌倒。

我原本打算給吳金慧一張符的，一摸兜發現除了剩下的魄符，這次出門就沒有帶護身符。

失策，太失策了。

吳金慧見我皺眉，顯然是有些緊張。“莫學長，怎么了？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我強做鎮定，扯動嘴角擠出如往常一樣的笑容，“沒事。誒，小慧，你好像不暈血對吧。”

吳金慧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我一見大喜，“把你手伸出來。”

吳金慧有些遲疑地伸出雙手。

“右手就行。”我握住吳金慧的右手手腕，快速從腰間抽出驅靈刃劃過她中指，血迅速涌出。

“你干什么！”吳金慧掙扎著想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