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邊請。”離霜前腳才邁進(jìn)門里,就走過來一個丫鬟,是剛才扶著老婦人的兩個丫鬟中的一個,她領(lǐng)著我們在府中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東張西望,好像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一樣。
“大師,到了。”最終停在了一扇大門前,是一間很簡單的房間,屋外沒有任何的裝飾,我仔細(xì)看了看這周圍,地上插滿了奇形怪狀的黑色東西,形狀像木樁一般,湊近聞了一下,一股惡心的味道難以言喻。
“進(jìn)去吧。”離霜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倒是沒有說別的,只是皺了皺眉。
“我是不是可以叫你白大師?”剛才我們看見的那個老婦人此刻端正的坐在大廳中間的紅木椅子上,這房間的擺設(shè)也很簡單,一分為二,中間用白色薄紗隔開,隱隱約約的看見白紗的另一邊供奉著什么,也許是信佛之人供奉的菩薩吧,房里的家具也極少,甚至沒有客人可以坐的桌椅,但是看造型和質(zhì)量,絕對是上等的材質(zhì),這房間唯一讓人無法忽略的,大概就是貼的到處都是的符紙,上面的圖案居然跟離霜在他的旗子上畫的幾乎一模一樣,這個老婦人從我們一進(jìn)來就一直看著離霜。
“是的,您可以這么稱呼我。”離霜并不習(xí)慣站著說話,但是卻沒有可以坐的地方。
“大師,怠慢了,因?yàn)槲疫@從沒有客人,所以沒有多余的桌椅。”老婦人看出了離霜的心思。
“無妨。”就算不情愿,也沒辦法,他總不能席地而坐吧,只好站著,我看了看他有點(diǎn)委屈的表情,還真是嬌貴。
“方才在門外,我聽見大師說這府上有黑霧環(huán)繞,是什么意思?”依舊面無表情。
“實(shí)不相瞞,我途徑你府上,隱約看見一孩童的魂魄盤旋在上空,久久不肯離去,而且怨氣很重,才想來幫幫你們。”離霜之前并不知道這秦府怕的是什么,但是門口的那些黑驢蹄子還有屋內(nèi)的這些符文,他似乎就知道了些什么,見夫人這樣尋問,心里也有了底,說出這番話純粹就是賭一把。
“什么?”老婦人聽到離霜的話,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也許是因?yàn)槟挲g大了,腿腳還是抖的厲害,丫鬟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訴離霜,離霜蒙對了。
“夫人不必害怕,只要這孩子的怨氣消失,自然就會投胎轉(zhuǎn)世,不會再騷擾你們。”離霜又在一本正經(jīng)的瞎說了。
“怨氣,怨氣,他果然死不瞑目啊,我可憐的孫兒,我那可憐的孫兒。”婦人泣不成聲,我和離霜互相看了一眼,我們是不是什么地方想錯了。
“夫人,夫人。”丫鬟一直用手拍著老婦人的背,想緩解一下她激動的情緒,但是好像根本沒有用。
“浩兒,浩兒。”老婦人顫抖的站了起來,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了白紗里面,白紗被她掀開的一瞬間,我看見了里面的一切,一個靈牌,靈牌前擺著一個香爐,爐里還燒著香,香爐的兩邊都是供奉的水果和食物,最邊上放著很多孩童的衣服和玩樂的東西,墻上掛滿了畫像。
“流兒。”待我看清楚墻上畫像中的人之后,我忍不住叫了一聲,所有畫像上的人簡直和流兒一模一樣。
“夫人,夫人。”夫人猛的跪在了地上,哭的越來越凄慘,離霜雖見過很多場面,但是這樣的場面還是看不慣,走到了夫人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似乎讓激動的夫人平靜了一些。
“大師,浩兒是不是在這?”老婦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抓住了離霜的手。
“夫人,你冷靜點(diǎn),你這屋內(nèi)都是驅(qū)鬼符,門外又安置了黑驢蹄,鬼怎么進(jìn)的來?”離霜扶起了老婦人。
“什么驅(qū)鬼符?黑驢蹄?老二不是說這些都是招魂用的嗎?”老婦人聽到離霜這么說,一臉的驚訝。老婦人看了看身邊的丫鬟,猛的甩開她的手。
“怎么回事,說。”老婦人大喝一聲,丫鬟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夫人,是,是二少爺要我這么做這么說的,他說我不照著說,就把我趕出秦家,我只是一個下人,我還有一家老小要照顧,我……”丫鬟不敢抬頭,聲音帶著哭腔變得沙啞。
“原來你們一直騙我,我的浩兒原來一直無家可歸。”她原本以為這些東西可以讓她見到她那可憐的孫兒,沒想到,沒想到。
“夫人,你別激動。”見這婦人的舉動,倒是想那孩童的冤魂找上自己一樣,不過必須讓她冷靜下來先,否則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人聽到動靜發(fā)現(xiàn)他們。
“大師,我想見見我那可憐的孫兒,可有辦法,什么代價我都愿意付出。”老婦人用哀求的眼光看著離霜。
“可以。”我插嘴道,因?yàn)槲蚁氲搅肆鲀海热凰彤嬛腥碎L的一模一樣,我就有辦法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這位是?”老婦人這才注意到除了白大師之外的我。
“他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跟隨我多年,也頗有本事。”離霜看了看,好好的插什么嘴。
“那我真的可以見到我的孫兒了?”老婦人面露喜色。
“對,不過我們需要時間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像離霜使了一個眼色,離霜立刻就明白了。
“今日子時,我?guī)熗蕉藭陂T外等候,還請夫人為我二人開方便之門,并將門外黑驢蹄與屋內(nèi)驅(qū)鬼符一并收好放置在別處,我們自會讓你見到你的孫兒。”離霜認(rèn)真的說。
“好好,我這叫人去做。”老婦人忙指示身邊的丫鬟去做。
“夫人,切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越多,陽氣越重,魂魄不易現(xiàn)身。”見丫鬟還未出門,我忙說道。
“都聽你們的,也就我主仆三人知道。”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算他們不說,她也不打算讓太多的人知道。
畢竟這個家里所有的人都是害死浩兒的兇手,他們都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