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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山神托夢,獻祭幼童

雞鳴山乃是距離天風郡五公里的一座巍峨大山。

乃是保護天風郡的一道天然屏障,此山上連渭水,下連接天風郡。

靠著雞鳴山上豐富的資源,平日里倒也能養活城內外許多平凡百姓。

不過,現在的雞鳴山,正對著城門方向的地方,原本聳立山體卻垮塌了半邊。

使得平日里習慣上山討生活的百姓再也沒了半點蹤跡。

造福一方黎民的寶地,此時仿佛成了一片禁地。

可現在的雞鳴山下的山神廟,卻是熱鬧無比。

近百人頂著烈日,恭敬的跪在山神廟門口。

山神廟門前已經搭起神壇,神壇上端坐著一名面戴鬼神面具的神棍。

只見他法事做得有模有樣,左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跪著的一群人趕緊跟著他一同誦念拗口的經文。

神壇前擺放著三牲祭品,香爐里早已插滿熏香。

而最為人注目的是在那神壇上還坐著兩個約莫三歲的幼童,兩人頂著烈日坐在蓮花寶座中,兩名幼童還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什么,臉上依舊掛著童叟無欺的笑容。

人群后站著一名一身白衣,懷抱寶劍,風度翩翩的公子,在他身旁,跟隨著一名一身紅衣,異常漂亮的女子。

兩人不動聲色,靜靜的觀摩著這場鬧劇。

這是祭山神?

白衣男子劍眉一挑,臉上隱隱有三分怒氣。

幾時聽說過有人用活人祭神靈的,除非祭的不是神,是魔。

世道沉淪,人心淪喪,這些愚昧無知的普通人對此束手無策,除了祭拜神靈換取一絲心理上的安慰又能做些什么?

這些跪拜中的人,有人悄悄抹去眼淚,在神靈面前落淚是為大不敬。

看來這些人倒也不全是真心實意來祭拜這所謂的山神,可是為什么沒有人出面阻止。

白衣男子略微思索明白了幾分,這或許是無奈,也或許是隨波逐流吧。

這種事情但是有些棘手,就算此時出手救下這兩個幼童,但保不齊前腳剛走,后腳又開始了祭拜,這類事件肯定還會上演。

可他也做不到冷眼旁觀,關鍵時刻他會出手救下這兩個幼童,只是這到底該怎么做,這已經關乎到這群人的信仰。

看樣子這祭拜山神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他也沒有著急出手,而是站在烈日下靜靜的思索著,盡量想一個穩妥的辦法。

神壇之上,戴著鬼神面具的神棍口中念念有詞,披頭散發,一顆頭顱搖得如同潑浪鼓。

一只手握著桃木劍,另一只手拿著一只銅鈴,銅鈴被他搖得叮當直響,神壇下跪著的一群人見到神棍開始作法,也不敢打擾,全部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半晌過后。

那神棍仿佛癲狂了一般,手中搖了許久的銅鈴突然重重的一下扣到神壇上,雙手托著桃木劍猛的一下跪下。

“山神老爺息怒啊!”

“祭品已經準備好,請山神老爺笑納。”

跪拜的百姓紛紛磕頭,跟著神棍大聲呼喊,“山神老爺息怒,山神老爺慈悲……”

聲音劃破晴空,回蕩在山神廟門前,久久不能散去。

其中有兩聲呼喊明顯帶著哭腔,想來定是個神壇上那兩個幼童有關。

神棍慢慢立起身子,走到兩個天真無邪的幼童面前,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孩子,別怕,山神爺爺最待見小孩了,你們去了好好服侍山神爺爺,千萬不要惹事生非,免得惹惱了山神爺爺。”

他的語氣的竟然還有一絲哀求,看來倒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兩個小孩天真的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小男孩倒是回應了一句。

“是不是我們服侍好山神爺爺就不會再死人了,大地就不會斷裂,這座山也不會再垮塌了。”

聽到小男孩天真的童心,那神棍明顯身子顫抖了一番,那鬼神面具里的臉龐已經流出熱淚。

他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幼童的腦袋,用力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

“是的,一定不會再死人了,大地也不會斷裂,大山也不會再垮塌。”

就在這時那女童也開口問道。

“那我們去了還能回來嗎?”

“還能再見到爹娘嗎,還能再和村里的其他小孩一起玩耍嗎?”

神棍抬起頭,一雙眼通紅,盡力掩飾著悲傷,不想嚇到孩子們,他顫抖著聲音道。

“能,一定能,只要山神爺爺高興了,一定會放你們回來的……”

“太好了。”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回了一句。

他們只當是平常做的小游戲一般,做完了就能再次回到熟悉的家。

那男孩還催促了一句,“法師,那快點送我們去服侍山神爺爺吧,早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晚上的晚飯。”

神棍已經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一雙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已經刺破皮肉,也掩蓋不了心中的悲痛。

可他也沒有選擇,他是附近村民的祭師,專門負責拜祭山神,今年不知為何山神托夢,頭一次提出了要獻祭童男童女的古怪要求。

否則就是半個月之前發生的那可怕的一幕……

為了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他別無選擇。

哪怕這兩個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轟隆!”

垮塌的大山此刻再次發出轟鳴聲,如同真的有神靈在催促趕快獻祭一般。

轟鳴聲越來越頻繁,神棍知道獻祭的時辰到了。

他柔聲的說道,“聽話,閉上眼睛,這就送你們去見山神爺爺。”

兩名幼童乖乖的閉上眼睛,時間太久了,他們也想早點結束這個無聊的游戲,好早點回到家中。

那男童還舔了舔嘴角,聽別人說山神爺爺那里還有肉吃,乖乖的服侍好山神爺爺一定可以多帶幾塊肉回來吧。

神棍拉起兩人的手徑直走到山神廟里,再進一步就是供奉山神塑像的大殿。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兩人,然后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請山神爺爺接受祭品喲~”

隨著這聲音落下,大殿大門無風自開,兩名幼童乖乖的走了進去。

男孩不由得轉過身,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神棍,只看到一雙離他們越來越遠哀傷的眼睛。

“嘎吱……”

大殿廟門自動關閉,再也看不見兩道幼童的人影,就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山,依舊還在轟鳴……

好像山神爺爺有些不滿意祭品一般。

一群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山神托夢吩咐的他們已經照做了,為何大山還在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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