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社長輕嘆一口氣，道：“咱們國家的貧富差距在逐漸拉大，你上過大學你一定知道，經濟決定一切。兜里有多少錢直接決定你過什么樣的生活。工薪階層最怕生場重病，一病毀所有。中產階層生場大病還可以拿錢延續生命，豪富階層離我們遠就不說了。人得知道自己處在什么位置，要往什么方向努力。”

付小艾一絲淺笑，道：“我和媽媽這么多年就這樣過來了，我們對物質沒有太多要求，吃好穿好過一些舒心的日子就行了。”

鄭社長輕嘆一口氣，道：“我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如果你媽媽現在需要做個心臟搭橋手術，你能馬上準備10萬元嗎？如果是腎移植、肝移植這樣的大手術，你能很快準備60萬元嗎？”

付小艾沉默了，后者顯然超出她的能力范圍。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個道理你一定懂。手里有錢，心里不慌。人得為未來做打算。即便你媽媽無欲無求，你總得為她的生命健康安全負責吧！越有錢越有底氣。”

鄭社長說得句句在理，付小艾聽進去了。

“走吧，我們今天不是來聽音樂會的，我只是讓你來看看一些中老年人的生活方式。走，去下一個地方，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個地方。”

他們來到了一個養老院，周遭環境一般，里面的設施也相當簡單，剛剛走進大廳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說不清楚是尿騷味還是屎臭味，讓人的心里忍不住一陣往上翻。

到了老人該曬太陽的時間了，有的老人被護工推著出來，有的搖搖晃晃自己出來，他們在院子里聽著歌或者戲曲，也有的老人瞇著眼打會兒盹，還有腿腳好的竟然走起了小圈圈……

“這也是一部分老年人的生活方式。你會把你媽媽送到這樣的地方養老嗎？”

付小艾非常堅定地說道：“不會，我會讓媽媽跟我一輩子。”

“其實你看到的這些老人，他們的孩子也未必想和他們分開，很多都是為生活所迫，不得不那么做。有錢的唯一好處是可以讓人擁有選擇權，不會那么輕易向生活低頭。”

回去的路上，付小艾一直沉默著。她了解他的用意，無非是希望她留在BJ打拼。按他之前說的，他要她進他的公司，他說他要親自培養她，還說到什么繼承公司的話。有這么簡單嗎？那個所謂的妹妹和他的現任老婆能答應嗎？這是她要從工薪階層往上爬的人生機遇嗎？

付小艾一絲淺笑，只覺得一切有些夢幻，她不會當真的。她還是那個來自鄭州的工薪家庭的女孩，有一個快要退休的胖老媽，日子雖然不富有，卻也有簡單的快樂和幸福……她并不期待所謂的逆襲，即使今天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兩類老年人的生活方式。

“為什么不說話了？想什么呢？”鄭社長打破了沉默。

付小艾不語。

鄭社長繼續說道：“不用急于做決定，好好地想一想，未來的三四十年你打算怎么過？你想讓你媽媽過上什么樣的老年生活？”

付小艾一絲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