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槍魚被她拍了一下,漸漸的不再掙扎,靜靜的漂在海面上打轉。
徐飛一邊劃水,一邊也是心有余悸松了一口氣,剛才好幾次險些被金槍魚撞到,幸好姚樂樂及時趕到。
楊和趙曉雨此時也游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的拉著金槍魚,釣魚艇上也安裝了絞盤,可以方便的將金槍魚拉回,比人力要容易很多。
藍鰭金槍魚,海洋世界的極品食用魚!
一個字:貴。
而且,藍鰭金槍魚的這種貴,是眾所周知的貴。
一條魚,單單是市場收購價,一只都可以輕松達到十幾萬美金,如果遇到體型特別大的,品相特別好的,上百萬美金都有可能。
“這條就很棒啊。”楊拍著金槍魚閃光的銀色腹部,感慨的說,“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藍鰭金槍魚了。”
“這條魚,帶回去肯定拉風。”陳梓軒笑著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準備發個朋友圈之類的。
“我現在通知餐廳,讓他們準備好。”趙曉雨拿起對講機。
不出所料,這條魚毫無懸念的在餐廳引起了空前的轟動。
畢竟,相比較馬林魚,藍鰭金槍魚才是真正的魚中貴族。
不管是營養價值,味道還是口感,以及虛榮心的滿足感,都是無比倫比的。
如果是體型超過2米以上的藍鰭金槍魚,那簡直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可以說,能吃到這樣的魚,是每一個資深海鮮食客的終極夢想。
而此刻,大家即將在遺忘島的餐廳上實現這一愿望。
價格自然是貴的,但大家也沒意見,別的不說,誰都知道遺忘島餐廳出了名的不差錢,大馬林魚之間都是贈送的。
而島主親自捕魚,美女主廚掌刀,幾乎沒有任何中間環節,從海里直接上桌,這種令人心馳神往的感覺,就像大熱天突然喝到一杯冰鎮雞尾酒,還是湯尼調的。
而徐飛也沒有把價格定的特別離譜,厚厚的兩大片,只收兩百美金,而且不分部位,這樣看起來不太專業,卻也照顧到了所有人的面子。
這種級別的金槍魚,不但價格是按克算,魚身上的不同不分價格也不一樣,味道最鮮美的地方是魚腹。
但徐飛覺得,如果按照不同部位不同價格來賣,難免會出現擁擠瘋搶的情況,反而沒有統一一個相對不高的價格,這樣大家就不用搶了,吃到什么部位全憑運氣,而且不管怎么吃,肯定都不會吃虧,反而更有驚喜。
那要如何才能精準的吃到魚腹呢,阿西給徐飛出的建議是預約,當然這次是不行了,下次再說。
果不其然,有兩位RB裔食客幸運的吃到了魚腹部,興奮的尖叫起來。
眾所周知,RB人最是喜歡吃生魚片,而藍鰭金槍魚做的生魚片于他們而言更是視若珍饈,自然是興奮的不行。
其它食客都笑了起來,紛紛報以掌聲祝賀。
一百二十多公斤的魚,很快被大家吃的干干凈凈。
陳梓軒大概算了算,以這的樣價格,這條金槍魚帶來的純利大約在30萬美元左右。
這還是在一個相對較低的售價前提下,以后實行價格分級后,只會賺的更多。
畢竟整個加勒比海地區,生鮮的金槍魚,批量化的捕撈都是被嚴格管控的,有資質進行商業的組織不多,捕撈量也不算很大,奇貨可居,導致藍鰭金槍魚的價格始終高高在上。
是以徐飛擁有的這項技能,所帶來的經濟產值是非常高的。
一時間,遺忘島上可以吃到極品金槍魚生魚片的消息很快流傳開來,諸多食客慕名而來,預約電話更是天天爆滿。
徐飛迫不得已,過上了白天捕魚,晚上數錢的日子。
雖然有些單調枯燥,不過徐飛比較能吃苦,所以樂在其中。
這天徐飛捕魚回來,看見幾個艾肯學院的志愿者在餐廳門口跟趙曉雨和麗亞竊竊私語,好像在商量著什么。
趙曉雨因為最近經常跟徐飛出去捕魚,一來二去在新人中相對比較受注目,麗亞是鄭美珠的助理,管理的內容范圍也比較大,而且級別較高,徐飛覺得可能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就走了過去。
結果令他有些意外,原來那幾個志愿者很想看看那尊太陽之子神像。
神像帶回島上之后一直在大別墅的地下保險柜里鎖著,許久都沒有拿出來了,徐飛覺得應該沒人有興趣,卻不料這尊神像的吸引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想看看是吧,沒問題啊。”徐飛笑著說。
幾個學生志愿者非常的興奮,連聲道謝。
徐飛在別墅門支了個大桌子,準備一些點心和飲料,讓蘇雅曼把神像從保險柜里取出來,陪著這些學生參觀。
原本打算就是讓這些學生看看得了,未曾想到很多食客和游客也聞訊趕了過來,場面一度十分擁擠。
為了避免意外的發生,鄭美珠只得調動了一些安保過來維持秩序。
對于游客們來說,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一件價值連城、極富傳奇色彩的珍貴文物,就這么露天擺在草坪上,也不收任何門票,游客們可以近距離的觀看,看累了就坐在附近的草坪上休息,曬曬陽陽,蕩蕩秋千。
隨即有一些游客問神像展出的時間段能否提前告知,說想帶家人和朋友過來看。
畢竟邁阿密那次,大部分人其實都沒有看到,搶劫就發生了。
還有的客人問,能否開設VIP參觀室,就是收費,僅供少數人觀看的環境。
一般提這樣要求的人,都是身邊有對文物比較著迷的長輩或者朋友,不想和很多人擠在一起,只想一個人靜靜的欣賞,并且愿意為此花點錢,但這個想法在一般的博物館是很難實現的,畢竟博物館通常不會提供這種服務,除非是有特別的原因或目的。
就像上次戈麥斯提供了這樣的服務,那也是因為有交易的需求,否則是不會單獨展示的。
余璐再次提出建議,可以蓋一間展廳,裝修一下,再多弄一些文物過來,辦成一個展覽,這樣哪怕收費大家也都愿意。
余璐愛提建議,人所共知,鄭美珠和徐飛聽了她的建議之后,覺得還是很可行的,就打電話給戈麥斯教授,看是否能夠有合作的可能,遺忘島愿意出所有的相關費用,門票雙方分成。
戈麥斯教授目前正在忙于博物館的修繕工作,因為要維修的地方比較多,所以博物館目前暫時處于關閉狀態,預計至少需要半年左右才能重新開館,這段時間大量文物都處于閑置狀態。
雖然戈麥斯教授現在也不怎么缺錢了,但能有機會展出也很愿意,更何況徐飛當初也曾經大力的支持過他,自然一口氣就答應了,而且只愿意象征性的收取運輸、維護、人工等固定支出,其它一概不要。
但凡有一定規模的博物館,藏品數量都遠高于展出的文物,美洲國家博物館也是如此,館藏文物多達幾十萬件,支持一個小小的非專業展覽根本不是問題。
是以戈麥斯教授一口氣拿出了一千多件文物,不僅如此,還親手設計了展廳的樣式風格,并且承諾如果效果不錯,以后可以長期合作。
因為遺忘島就在距離圣胡安不遠的地方,而圣胡安又被稱為美國的后花園,交通十分便利,所以從邁阿密前往遺忘島相當方便,物價又比較便宜,景色還更美,所以這個消息一出來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金槍魚生魚片和文物展,毫無懸念的迅速成為遺忘島目前階段的兩個最大的賣點。
因為有許多遠道而來的客人,讓人家當天往返顯然不太合適,木屋又實在無法容納更多的人,麗亞將附近的一片樹林辟成帳篷區,游客們可以自己攜帶帳篷,進行不超過三晚的住宿。
畢竟帳篷住宿的費用不算很高,如果沒有時間限制,游客們一直住下去的話,也還是會造成擁擠。
對于一個有二十平方公里,大部分環境都比較原始的島嶼來說,長期居住所帶來的隱患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而從經濟效益來考慮的話,長期居住也是不劃算的。
而隨著更多游客的到來,機場的建設也正式的提上議程。
雖然只是一條跑道的簡易型機場,七七八八算下來,大概的投資也在六千萬美金左右,算的上是遺忘島目前規模最大的項目。
令徐飛沒有想到的是,修建機場引來的關注度之高,完全不亞于金槍魚和文物展。
完全不像小說里說的那樣,建機場就是關起門來建機場。
機場項目剛一啟動,大量的媒體打電話過來,詢問相關的情況和進度,并希望能夠到島上進行采訪。
甚至有一檔電視訪談節目,專門做了一期名為《遺忘島建機場,你怎么看》的專題節目,邀請了諸多嘉賓和各界人士,就遺忘島建機場這件事進行討論。
鄭美珠婉拒了節目組的邀請,理由是太忙。
“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建個機場怎么了,有什么值得這幫媒體大書特書的。”
徐飛斜靠在沙發上,盯著電視里一幫中年人在那兒滔滔不絕的陳述利弊,“整的這事兒跟他們有關系似的。”
“修機場當然是一件大事,尤其在這個島上。”佐敦盯著電視,輕輕的說了一句。
佐敦也算是遺忘島的朋友之一,自打上次成功的采訪到了迪克西瓦之后,在整個加勒比新聞界聲名鵲起,如今已是報社內新生代記者中的佼佼者,言談舉止也較之以前成熟沉穩了許多。
形象上也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干練的蘑菇頭,純黑色的西裝套裙,低胸襯衣,10厘米的高跟鞋,看起來自信而職業。
佐敦這次是來島上采訪一位剛剛躋身30歲以下富豪榜的青年企業家,原計劃是在對方的辦公室里采訪,但對方希望展現其熱愛生活的一面,于是采訪地點就改在了遺忘島。
因為是佐敦采訪,遺忘島這邊當然很給面子,允許其攜帶拍攝設備上島,并且提供免費的工作人員餐,采訪結束后,還請佐敦到大別墅里來喝一杯。
徐飛不解,“為什么?”
“因為這個島的地理位置,大西洋與加勒比海的交界處,北美洲與南美洲之間。”
“更何況,你這座機場雖然只有一條跑道,但級別并不低,能夠起落絕大多數的機型,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是非常有意義的。”
佐敦放下咖啡,“等著吧,你以后會很忙的。”
陳梓軒合上筆記本,“我也覺得,我們這個島很快將迎來轉型。”
蘇嵐揚起眉毛,“轉型?”
“從遠離喧囂的度假天堂轉型為繁忙的海上交通樞紐。”陳梓軒凝神望著窗外,嘆了口氣,“珍惜眼前吧,各位。”
“把機場這個項目給我停了。”徐飛憤憤的說。
鄭美珠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籌劃這個事情花費了我們多少時間和心血么。”
“而且錢都已經付了。”蘇嵐慢條斯理的說,“好幾千萬呢。”
徐飛掃視眾人,“那我丑話說在前頭,咱們這個機場,只允許上島客人的飛機停,其它亂七八糟的飛機一概不許停。”
眾人都笑了起來。
“我沒意見。”陳梓軒說。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蘇嵐跟陳梓軒換了個眼神兒,會意的笑著。
這時鄭美珠的手機響了起來,鄭美珠看了一眼,按下免提,“嗨,林亞玲小姐。”
“美珠,我想問你一下,你們的機場什么時候能建好?”
“大概五個月吧,有事兒?”
“你爸讓我問問你,回頭機場建好之后,集團里有幾批貨,能不能在你們機場中轉一下,你也知道,圣胡安的幾個機場各種費用還是很貴的,而且服務也很一般。”
眾人使勁繃著嘴才沒有笑出來,紛紛和鄭美珠一起看向徐飛。
徐飛揉著眼睛,點了點頭。
“哦,可以,沒問題,好,那就這樣。”
鄭美珠“啪”的掛掉了電話。
眾人捧腹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