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飛還挺有腦子的，”洪曉笑道，“那衛虎實力絕對在袁飛之上，若不是他先小看了袁飛，又被激怒亂了節奏也不會輸。不過這種辦法也就只能用一次，若是正式比賽，后面衛虎只要調整回來狀態贏面還是很大的。”
“你？”隊長有些意外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些許欣慰，“嗯，一年級總算還出了個有骨頭的，剛才撿球你也累了，下去喝口水吧。”
“隊長，可是我還是想試試。”李佟言站在原地沒有動。
“李佟言，你在這充什么好漢，大虎都不行，你上去就比他厲害了？”衛虎身邊一個男生擺手道，“隊長讓你下去，你就趕緊下去！”
李佟言沒有動，他還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隊長，背脊挺得很直。隊長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男孩的臉自己好像今天第一次看得如此清楚，特別是那雙眼睛，這雙眼睛里沒有大一新生自然流露出的朝氣與活力，沒有懵懂與無知，沒有天真與膽怯，沒有盲目的自信，甚至沒有太多情感，只是堅定，那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堅定，是渴望被相信的堅定，是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才能有的堅定。
“隊長，”陳晨突然上前一步道，“我們讓他試試吧。”
“你跟他很熟？”隊長突然轉頭看向陳晨。
“也不是，”陳晨道，“但是有幾次晨訓我早早到了卻發現門已經開了他已經再揮拍了，每天晚上他也是最后一個走。我相信他的努力比在場每個人都多，隊長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隊長，我能做證，反正已經這樣了，讓他試試就試試唄，還能掉塊肉啊？”李昕也走上來說道。
“學長…”李佟言有些感激。
“你有多少把握？”隊長回頭看著李佟言認真的問道。
李佟言認真想了想抬起頭道。
“原本只有五成，但他右手上應該有傷，想要速戰速決，肯定會用最強殺招，若我用拖延戰術，不需多長，勝算會更高。”
“你之前是不是打過比賽？正式的那種。”隊長聽完他的分析問道。
“高二時候有參加過校聯賽。”李佟言點頭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試試。”隊長恍然道，“盡力而為。”
“研究完沒有啊？我都快睡著了！”袁飛掏著耳朵道。
“我來跟你打！”李佟言拿著球拍走到袁飛面前道。
“你？”袁飛歪著脖子笑笑，“看來諾大的網球隊可真是沒人了，派了個撿球的。”
“不，是我們網球隊臥武藏龍人才濟濟，對付你這種雜魚一個撿球的足夠了。”李佟言不卑不亢道。
“說的好！如果這話說在前面那位第一沒跟我打過前我還真就信了。”袁飛掏掏耳朵道。
“你想在這拖延時間緩解胳膊的疼痛吧？”李佟言一言戳破袁飛的目的。
“笑話，我要收拾你分分鐘的事，還用拖延時間？”袁飛放下胳膊道。
“那開始吧。”李佟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擲硬幣吧。”隊長道。
“不用，”袁飛對李佟言拱拱手道，“剛才是我發球，公平起見這局讓你發。”
“好，多謝。”李佟言也不客氣。
袁飛重新走上瀝青球場腦子里卻在想怎么輸得自然些。
藍燕丞在一旁看著李佟言，雖說他知道李佟言會主動應戰，但當他真的毫不畏懼的站出來時藍燕丞的眼中還是流露出復雜的情緒。
杜小柒有意無意見回頭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比賽開始
這次陳晨主動承擔了裁判的工作，隊長站在李昕旁邊觀戰。
李佟言拿著球拍走到底線，看了一眼袁飛持拍的右手，又抬頭看了一眼高高裁判座的陳晨學長。
“我的球，你一定要用雙手來接。”李佟言對袁飛說道。
“哼，少埋汰我，我一只手就能滅了你！”
他從熱褲里掏出一個網球，用拍了兩下，閉上眼睛調整了下呼吸。猛地睜開眼，球被高高拋起，身體如大鵬展翅般舒展開來，右臂內旋突然發力向后引拍迅速擊出，球高速旋轉帶著向前沖去，陽光下像一條隱隱閃著淡綠色磷光的蛟龍
撞擊在袁飛左側的邊線上后繼續騰起。
“這是我的！”陳晨差點沒從裁判椅上跌落下來。
“這是陳晨的炮彈發球？”李昕忍不住叫道。
“不過如此！”
雖然李佟言的球快，但袁飛的眼睛也很厲害，他第一時間通過李佟言發球時腳尖、肩膀等地方的細微動作預判到了球掉落的方向，分毫不差的追到了球。
“哎呀，可惜！”衛虎球拍緊緊攥在手上急出一腦門汗。
啪！
一個球拍被甩脫到空中。
咣當！
網球落在不遠處的防護網上發出一聲悶響。
噗通！
袁飛失重一屁股倒在地上。
“啊！”
發出一聲慘叫。
觀戰的眾人全都張著嘴，白天沒有緩過神來。
“這放水放的也臺明顯了吧？”杜小柒閉上眼忍不住吐槽道。
“不，雖然的確有些相似，但是這不是陳晨的炮彈發球。”隊長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網球拍肯定道，眼中少有的流露出神采。
“恐怕是真的。”
吳秋白回過神來指著袁飛說道，眾人一齊看過去。
只見袁飛齜牙咧嘴的坐起來，感覺虎口劇痛，低頭一看整只手都顫抖的厲害。心中不由慶幸自己關鍵時刻聽了李佟言的話，用雙手接的球，否則恐怕虎口就該流血了。
袁飛站起來用左手撿起球拍一看，拍線中間位置竟然又一個淺淺的坑。
“這！啊——”
袁飛悲憤暈倒了，論當一個反派的自覺，他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好像被武松打倒的老虎，該躺下的時候決不能站起來。
“袁飛！”杜小柒等人趕緊跑過去圍著袁飛捏人中的捏人中，扇涼風的扇涼風，拍巴掌的拍巴掌，直到袁飛實在忍不了沖著幾個人扮鬼臉，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都松了口氣。
“付隊長，真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杜小柒讓藍燕丞和吳秋白把袁飛拖下去，自己來到網球隊隊長面前。
“你是？”付隊長皺眉道。
“隊長，他就是自由搏擊社的社長杜小柒，明天要跟楊主任對決那個。”李昕替杜小柒介紹道。
“哦，所以那個袁飛已經加入了你們社？”付隊長道。
“是啊，剛加入的。”杜小柒直言道。
“小子不錯，可惜了。”隊長有些失望道。
“杜社長，聽說明天你們如果打不過楊主任社團就解散了是真的嗎？”李昕突然插言道。
“是啊，不過我們不會輸的。”
“那你可得加油了。”李昕道。
“這位杜隊長，”付隊長眼神微動，“能不能請你跟我到旁邊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巧了，”杜小柒笑道，“我也有。”
等藍燕丞和吳秋白一人一胳膊的架著袁飛從球場里灰溜溜的出來，袁飛兩腳才自主行動。
“哎，也不知道我的犧牲有沒有意義。”袁飛睜開眼無奈道。
突然聽到身后有歡呼聲爆發出來，隨即還有慘叫聲傳出。
三人回頭看去只見被墨綠色鐵絲網高高圍起的瀝青球場里熱血的少年們竟然把李佟言一把拋到了空中，歡呼雀躍得喊著李佟言的名字。
李佟言慘叫著落下又被高高拋起，驚慌無措間似乎發現了正扭頭朝他這邊看的袁飛和藍燕丞。
袁飛朝他露出了個賤兮兮的微笑，藍燕丞則對他眨眼一笑，然后轉回頭向遠處走了。
“唉，真沒想到你能忍下，我還以為你當時會跳起來表示不服呢。”藍燕丞拍了下袁飛的后背笑道。
“你以為我是你啊？”袁飛回懟道，“再說哪個奧特曼背后還沒有個甘愿挨打的黃蓋？”
“是哥斯拉吧？”藍燕丞哭笑不得道。
“不過，我早說過吧？強扭的瓜他不甜，小柒她還非要扭，現在知道了吧？”吳秋白無奈道。
“吳大叔！藍燕丞！你們等一下！”
洪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壞了，沒等她們。”吳秋白這才想起還有其他人，還好三人走的一點都不快。
洪曉帶著張嫚和劉松沒怎么費勁就追了過來。
“洪學姐，”藍燕丞看看幾人，“小柒學姐怎么沒跟你們在一起？”
“哦，她呀。”洪曉看了袁飛一眼別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洪師姐，你這么看著我我有點發毛。”袁飛向后縮著脖子道。
“干嘛？看你帥不行啊？”吳秋白懟了袁飛一拳。
“沒事，就是覺得你今天太棒了！”洪曉伸出一個大拇指道，“學姐我啊對你刮目相看，給你一個大大的贊！”
“真的啊！”袁飛這下樂開了花。
“社長她讓楊主任叫走了，讓咱們先回去。”劉松語氣中帶著擔憂說道。
“楊主任什么時候來的？”藍燕丞驚訝道，“那小柒學姐不會有事吧？”
“說是送名單來的，總之先回去吧，開作戰會議！”洪曉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