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硬著頭皮說道：“我一直很仰慕你，想當您的外甥。”

此時，大家心里都已經明白，周斌感覺自己如芒在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什么垃圾東西，都敢打著王總的旗號招搖撞騙。”王全興還沒開口，牛建飛率先罵道：“媽的，信不信廢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周斌一縮脖子連忙道歉。

“王總，別往心里去，這種貨色多的是。”牛建飛站在一旁，一副很熟的樣子道：“天鼎實業這家公司，也就是這種招搖撞騙的手段，您看看都招的什么人？”

柳菲娜聽到牛建飛這么說，開口道：“王總，實在不好意思，他就是喝多了，我們公司還是非常務實的，這是我的名片，感謝您.....。”

柳菲娜話還沒等說完，牛建飛一把搶過名片丟在了地上，喝道：“你誰啊？在這套近乎！”

“我是天鼎實業對外事業部的經理，你哪位？”柳菲娜盯著牛建飛質問道。

“你他媽管我誰啊？你說你是經理，就是經理？你們公司對外事業部一個實習生出去都敢說自己是經理，什么他媽事業部，不就是公關嘛？”牛建飛毫不客氣道：“看你長這么漂亮，當公關，指不定干啥的！”

柳菲娜神色難堪到了極點，一時間不知道這人跟王總的關系，不好發火。

陸離站在一旁面色陰沉，之前牛建飛當著眾人的面損了一頓自己，不跟他計較，現在又說柳菲娜是當公關的。

他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好了！”王全興喝了不少啤酒，掉過頭朝著廁所走去。

牛建飛看到王總去廁所，腰板直了起來，現在萬州的供應大部分都給天鼎實業，他想搶過來，就得從天鼎實業手里搶。

“我告訴你，萬州的供貨，你們得吐出來，沒人能跟我牛建飛搶。”牛建飛滿臉橫色，出校門不到兩年時間，他能做到經理的位置，靠的就是拉攏的手段，還沒人能在他的回扣、美女攻勢下堅持住。

陸離朝著衛生間走去，推開門看到王全興正在上廁所，站在他旁邊開始解褲腰帶，開口道：“王總，今晚這是什么局啊？”

“就是幾個朋友一塊吃吃飯。”

“那怎么還有不少投資公司的？看來你也不那么相信我啊！”陸離點著一根煙，隨口道：“我希望王總能夠明白，稀釋股份對你沒啥好處，損失的都是錢，你把市值壓的這么低，一旦不再壓制，就是給別人送錢。”

“我知道，多謝陸總提醒了。”王全興聽出了陸離的話外之音。

“我也老實說，這幾天鑫龍集團的人也接觸過我，如果你想抗過這一波，我的建議是，適當讓市值恢復一些，出讓較少的股份，不會影響董事會位置，有的是人掏錢。”

王全興思量了一下，點點頭，覺得陸離說的對。

“還有，我不喜歡那個牛建飛，萬州的產品這么搶手，他那家公司該放棄就放棄。”陸離把煙頭丟進了水池里，說道：“雖然咱兩簽了合同，不過打官司也要時間吧，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如果前面的話是商量，那么后面的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王全興就是一萬個不愿意，現在也得聽陸離的話，當初讓陸離入股，他就想到了今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柳菲娜已經沒心思聚餐了，好不容易搶到的供貨，不能讓牛建飛搶走，最重要的是，那么多公司里，天鼎實業的競爭力很一般。

“王總！”柳菲娜見王全興出來，急忙上前想要說句話。

“王總，還是供貨的事兒，您不能都給天鼎實業一家，只要您放話，我跟您說的，都兌現。”牛建飛臉上已經浮現出笑意。

沒有人能夠開出比他還厚的條件了。

“我給誰供貨，跟你有啥關系？”王全興盯著牛建飛，之前的好臉色消失不見，呵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公司，拿回扣、招待和一些下流手段拉攏供應商！”

“啊？”

牛建飛傻眼了，這是怎么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自己也沒說錯話啊，牛建飛開始慌了，可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給我滾，早就看你不爽了，回去告訴你們老總，萬州不屑于跟這樣的公司合作。”

這句話對于牛建飛而言，不亞于是晴天霹靂，離開萬州，他們的公司基本上是廢了，回去后老板能殺了他。

想說幾句討好的話，可是王全興臉色難看，牛建飛只好灰頭土臉的走了。

“柳經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王全興握了握柳菲娜的手，說道：“以后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這是我名片，我先走了啊！”

柳菲娜看著手里的名片有些發蒙，王總這樣的人物，怎么忽然對自己這么客氣？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聚餐基本上結束，柳菲娜沒少喝酒，如果不是王全興的事兒，現在已經有幾分醉意了。

明天還要上班，大家慢慢的散了，周斌原本打算今天晚上裝一下，讓柳菲娜高看一眼，晚上送她回家，現在弄成這樣，已經悄咪咪自己走了。

陸離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不少人已經走了，朝著柳菲娜道：“我送你回去吧。”

柳菲娜盯著陸離打量了起來，王總從衛生間出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而陸離也進了廁所，她腦海里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萬州之所以給天鼎實業供貨，而且王全興還親自給自己打電話，就是因為他。

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甩出了腦袋。

怎么可能？

他不過是個實習生而已，在辦公室處處受欺負，自保都難。

陸離見她不說話，問道：“怎么了？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你喝酒開車不安全，我開車送你回去。”

柳菲娜哪兒不知道他那點花花腸子，白了他一眼道：“跟你在一塊，比酒駕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