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好了梁主任，楊妧兩天送走兩家人，再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就回醫院了。成敗在此一搏！

但是楊妧心里沒底，醫生不好糊弄啊。她現在看著戈惟都會不敢相信，擱醫生那兒，活脫脫的一神經病啊！

“妧姐姐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值班的最后一天！”那個跟楊妧關系不錯的實習護士周可溫笑嘻嘻的對楊妧說。

“又見面了——梁主任來了吧？我預約過了哦。”

正說著，梁主任走了過來，“走吧，去去林醫生那兒。我把她從家里拽過來了。——周可溫！你跟著旁聽。”

林醫生是醫院聘請的心理專家，擅長催眠。

楊妧歉意一笑，“那她跟主任你都會有加班費嗎？不然我可是會愧疚的。”

梁主任還沒說話，旁聽的護士先開了口，“那當然會啊！而且這個時候比平常的加班費更高！”

林醫生化著張揚的妝容，整個人顯得明媚驕傲。

之前跟梁主任聯系的時候，楊妧說她因為工作原因希望自己盡快痊愈，而且去年住院后，一直都正常，她說如果針對檢查，確定現在到底什么狀態。

林醫生簡單的問了幾句，梁主任跟旁聽周可溫先出去了，接下來是單獨治療時間。

在外面，梁主任把周可溫的來意說明，又是良久，林醫生才出來，疲憊的神態難掩。“欸，進入潛意識了，還是和上次催眠結果一樣，她很正常。回家這幾天也一切正常。”

“她會不會不想我們知道又迫切的想要假裝自己痊愈，所以撒了謊？”不得不說旁聽的護士雖然只陪著主任聊了會兒天，但是她真相了！

林醫生卻搖搖頭。“這種可能性很小，從她的經歷來看，她不像意志力頑強的人，而且說的話前后連貫、邏輯合理，生活細節該忘的也忘了，不像是提前想好說辭。”

楊妧確實意志力不堅定，但是戈惟在啊。

三人陷入沉默。

“我們得為病人負責！小周你明天回家后好好看看她的病歷本。林醫生，我們研究一下她家里人。”

戈惟把她偷聽來的話告訴了楊妧，“啊……還要查我家人？真麻煩，這豈不是還要等好久？”

“嗯，一會兒可能會跟你商量這件事他們去旅游的事就如實說吧。”

……

“沒關系，那我們約個時間，我們打算去你平常住的地方看看，您家人的話隨便聊兩句就好。索引病人這種雖然難看出來，但只要心細，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如果可以的話，關于您家庭的事，我們想再了解一下，也是為走訪做準備。”

突突突突她說了好久的話，就看見周可溫拿著本本刷刷的寫著，偶爾插嘴，就會被梁主任瞪一眼；梁主任就是個負責引導話題的，一但楊妧話頭跑偏，他就問幾句給拉回來。

楊妧連她爸媽的戀愛史都說了……真是一點秘密都木得。

長達三個多小時的會談終于結束！偉大的楊妧在手抽抽周可溫的邀請下打算跟她去醫院附近的麻辣燙約一頓。戈惟飄著唄。

“這大過年的，難得找到一家還有齊全麻辣燙的店！”

“那是！老板兩口子就住三樓，這個三層的房子是他家的，一年四季都開著門，頂多是過年過節的時候沒有服務員罷了。但是有優惠啊哈哈哈！”

吃完飯，回醫院的路上，“你是我見過最能吃辣的精神病！”

“噗！”給楊妧逗笑了。“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能吃辣，我家里沒一個能吃辣的。”

周可溫不說話了，她開始低頭沉思。

楊妧沒管她，只分出點兒神看著她別走錯路。然后把手背到身后，開始晃悠。

戈惟看了一會兒，給楊妧說：“不行。”

——什么不行……她歪頭看了看還在沉思的護士，確定了剛才就是戈惟在跟她說話。

也不知道戈惟什么意思，也不能問，只好以不變應萬變。要是真的有事，戈惟會告訴她的——接著晃！

這百分百是戈惟，楊妧聽見她嘆一聲，她說：“就一會兒，而且這樣的話我就不能跟你說話了，別人也會聽見的。”

——什么啊！楊妧很想這樣問一句。接下來她就知道什么了。

因為戈惟從身后握住了她晃蕩的手……

——怎么辦，想笑，但是不敢！所以她只好回握住了戈惟。

就這么牽著走了一會兒，“妧姐姐你吃個麻辣燙這么高行嗎？我還以為你們這種有錢人動不動就西餐日料呢！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平時都不吃麻辣燙所以難得吃一次就讓你笑一路啊！”

“…我笑了？”

“笑了。”跟傻子似的。

“……對，平常吃的少，難得吃一次確實高興。你剛才在想什么？走神的好明顯。”趕緊岔話題。

“想你啊。”

——嘶……手疼！

“我就是突然想到你的病癥會不會和飲食有關……你家人都不能吃辣，但是你能，你又是北方人……”

戈惟手勁松了松。

楊妧察覺到這個實習生的思路漸漸跑偏，“打住！我絕對是親生的！吃辣這個是巧合！而且你不是護士嗎？關心這么細節的事情嗎？”

“……誰告訴你我是個護士的……”

“難道！”

“我是實習醫生。否則你見過那個實習期的護士不跟著其他護士而是跟著一個老醫生？！”

“啊哈哈、真是……看你平常跟護士們走的很近所以……抱歉了小周醫生！”

走回醫院的十多分鐘，實習醫生一直在猜猜猜，楊妧握著戈惟的手，毫不走心的應付著她清奇的腦回路。

到了醫院門口，楊妧松開了手，示意戈惟也松開。

……

傍晚，周可溫要下班了，再次上班就十幾號了，楊妧過來送送她。

“妧姐姐，你安心住著吧，我覺得你問題不大，但是我想不明白你這幻覺的原因……就是很有可能這是規律性的，每年的某個時間或碰到特定的觸發事件才會產生；

無論哪種，我們醫院都不會強行你住院，只需要你復診……但是妧姐姐，還沒知道病因，就想痊愈，幾乎不可能。”

楊妧心里暴躁的跳腳，面上還是溫柔的笑：“謝謝，我會配合治療的。”

晚上在病房里，楊妧說：“要不……戈惟你做個手腳，把他們當初的診斷結果判為誤診?”

戈惟思考了一會兒，“不用這么麻煩，直接告訴他們——你已經治好痊愈了。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