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師父似乎不想解釋，看來以后她不能再點了，她揮了揮手，一道白線凌空而過，竄入屋中，掐滅了浮荼香。

她忽然想起方才看見他的瞳孔，囁嚅道：“師父，剛才你的眼睛……”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她是的的確確看到了。

白君曄站起身，好似沒聽到她的話：“不早了，去歇息吧?！?

……

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出岸上星星點點的燈火，江中緩緩行著一葉小舟，隨著江水順流而下。

白君曄召回霜華劍，遞到執盈手中：“我傳你一套劍法，專用來修身與清心，你需記清楚了?！?

月光下的他白衣勝雪，周身圍繞著淡淡的白色光輝。

“此劍法全名曰舊憶動昔，我現在要教你的，是其中的一層，名為舊憶?！?

白君曄手持霜華劍，身姿蹁躚，襲上而來，眨眼間卻又擊地而入，江中的水反轉飛起，隨著劍氣瞬間擊散，點點水珠也染了白光，飛起環繞他的周身。

遲鈍如執盈，殊不知一場舊憶動昔為誰舞。

“你可都記清楚了？”

“徒兒都記清了。”

執盈飛身而起，立于半空，霜華劍仿佛回應她一般，發出悠長的劍鳴。

白君曄偶爾在一旁指點一二，注視著她，眼中驀然意外地浮現出了悲喜，好像什么少有的事物，忽然出現在了眼前，令他移不開目。

恍惚間，白君曄忽然神色一凜，身形瞬間騰空而起：“小心。”

執盈一驚，便發現白君曄簫已帶她飛上半空，腳下轟的一聲，他們方才所在的船瞬間支離破碎。

漆黑的江面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綠光，那綠光如同云霧般環繞上來，漸漸形成了無數個人影，沒有五官，像是氣體般聚散不定。

周遭一片窸窣之聲，那些人影將二人圍的密不透風。

白君曄眼神一冷，巨大光柱騰升而起，亮的刺眼，與此同時，所有人影爭先恐后地撲了上來。

執盈看著眼前鋪天蓋地的綠色煙霧，連忙念動劍決，神劍橫劈而過，將那人影劃開，但幾息之間，飄散的煙霧又重新組合成了人形，齜牙咧嘴地撞擊她周身的結界。

白君曄手中的劍也不斷變幻，時長時短，凡劍所過之處，綠色煙霧在劍氣所擊下消散無影。

執盈應付的手忙腳亂，顧此失彼，應付不及，稍微不慎一個走神，一團煙霧猛的撲上她的背，用盡全力沖擊著她體內的真氣。

白君曄一掌靈氣劈過來，生生撕裂了執盈背上的那煙霧，那煙霧化作一個碎裂的人形，發出一陣詭異的長嘯，與此同時，周遭的人影仿佛受到觸動一般，攻擊的愈加猛烈。

“阿盈！”

白君曄大喝一聲，執盈這才發覺白君曄不知何時已將她推了出去，無數人影從她的身邊擦過，聚集在了男人周圍，將她排除在外。

執盈驚得魂都沒了。

那些東西，竟然都是沖著師父去的？！

眼見著那一抹白色幾乎被綠色吞噬，執盈驚慌失措，雙手一合，掌心爆發出巨大的紅光，江面頓時便激起數丈大浪。

在她的手心反轉之下，全然凝固成無數劍影，隨著她手中的霜華劍倒刺上去，劍影所過之處，煙霧被迫打散，發出凄厲的慘叫，瞬間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