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無。”白君曄搖頭，薄涼的眸光落在容顏嬌俏的執盈身上，泛著細碎的光芒：“你若有心，可替其取名。”

執盈思索片刻：“不如就叫它清冰吧，像封湖冰雪一樣好看。”

姑娘雙手捧著那小人，愛憐之心頓起，把小人捧在手里親了親，清冰歡喜地扇著翅膀，在她的臉上回親了一口。

“她不會說話么？”執盈忽然注意到這個問題，幻靈若是有一定的強大，是可以口吐人言，甚至能夠幻化人身的。

輕憂玉既然是神物，那么幻靈之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聞言，白君曄落在幻靈身上的眸光，閃過一絲復雜，里面都是旁人看不透的晦暗：“輕憂玉本是一對，但如今你手里的只是輕環，她失了半玉，已然無法言語，法力也削減了一半。”

“輕環？”執盈困惑道：“還有一個是憂環么？”

白君曄點頭，卻不予解釋。

執盈滿腦子的疑問，一時不知從何問起，便也只好住了口。

她沒有再跟上白君曄離去的步伐，而是停在原地，就這樣望著他的背影遠去。

執盈腦中忽然滋生出一個念頭來。

她覺得這一生會就此沉淪下去，再也無法逃離。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便被執盈狠狠地壓了下去，對自己的師尊產生這樣的念頭，這是大不韙，大逆不道啊。

她真是魔怔了。

夜里涼風習習，明月如霜。

白君曄負手立于殿樓之上，望著凌空在碧塵殿下的昆侖仙山，瞳孔漸漸放空了來，思緒也不知去往了何處。

他恍恍惚惚想起許多年前，那個時候，她雖然是上神之尊，但也是如今日這般嬌俏可愛，他們兩個人相伴而生，只是最后……

后來這滄海桑田，時移世易，世間萬物都發生了變化，神界從此塵封，她也被迫下界歷三世劫難，而他，也成了這長安仙上。

那些孤苦寂寥的歲月里，他一個人和衣而睡，腦中閃現的，都是他們當年的過往。

幸好，唯獨她還在身旁。

阿九，為師定護你此生安全。

……

對于白君曄來說，碧塵殿雖還是如往常一般安靜，可日子卻不那么冷清了。

執盈那小家伙每天歡快活潑的跑來跑去，無論他在何時何地，總能察覺她的動靜，見她這般生動活潑，白君曄心里是說不出的安慰。

還好，她還是和當初一樣。

這個時候，執盈正在庭院中比一個劍式，看見白君曄突然出現在身后，一個不妨腳下一滑就要跌到地上：“啊呀……”

“小心。”

白君曄一個眼疾手快，攔腰將執盈撈了起來，扶著她站穩了，冰涼的指尖在執盈鼻尖輕輕一點，恍若寵溺：“這般冒冒失失的可怎么好？”

男人看了她一眼，口中默念了一句咒語，面前忽然銀光乍現，一把長劍便出現在了面前，劍身五色流光還在淳淳蕩漾。

男人將劍遞到了執盈面前：“此劍曰霜華，乃上古神兵，為師贈你的佩劍，七行五靈皆可使用，希望你能好好御使。”

“是，師父。”執盈接過霜華劍，小心翼翼地將劍拔了出來。

長劍脫離了劍鞘，散發出一道絢麗的流光，霜華劍身薄如蟬翼，流光溢彩，劍身上繞著層層疊疊的光暈，上面鐫刻著遠古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