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已經敲鑼打鼓的唱了起來。

而二樓靠窗那里，一股低氣壓慢慢地散開，惹得一向愛說話的聞容音，此刻也不知道說什么話來救場。

執盈看到白君曄氣場突然轉變，不禁加深了這個猜測。

嘖嘖，堂堂長安仙上，竟和妖君爭一個女人，這事若是傳出去了，真是會貽笑大方的。

“莫瞎想，不是那回事。”

白君曄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執盈的想法，他將周身氣場收了起來，竟無奈地嘆了口氣：“當年之事，我亦記不清了，關乎那段記憶，似是斷了片。”

“這么重要的事情還能忘呀？”執盈有點不相信，但是白君曄沒理由要騙她，事關妖界和仙界的深仇大恨，這般重要的過去，還能被輕易遺忘不成？

縱然好奇不已，但執盈也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聞容音把目光從小狐貍身上收了回來，看向白君曄，輕飄飄地問：“師兄，五年一次的昆侖收徒，你回不回昆侖？”

白君曄：“不知。”

“那你又不收徒嗎？”聞容音挑了一下眼角，他似乎很執著于白君曄收徒這件事。

“不知。”

依舊是這兩個字。

聞容音扶額：“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白君曄：“能。”

“……”

聞容音三連敗。

執盈卻是來了興趣：“你要收徒了？”

“怎么，你想拜我為師？”白君曄眼眸含笑地看向執盈，眸子里的疏離之意，一掃而空，冷清的眸光逐漸溫和了起來。

執盈舔了舔狐貍爪子：“你不是不收徒嗎，我就是想也沒用呀。”

“如果你想拜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白君曄低低地看著執盈，那眸光很是瀲滟溫柔，竟讓執盈都有些不敢直視了。

“你們仙人可以長生不死，若門下沒有弟子相伴，那該多么孤獨呀。”

執盈輕輕地撓了下男人的掌心，歪著狐貍腦袋，煞有其事地說：“誰讓我心地善良呢，那我就勉為其難，拜入你門下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昆侖靜候佳音。”聞容音看小狐貍是越發順眼了，他站起身來，朝著白君曄拱了拱手，旋即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白君曄沒管聞容音，他眸光深邃的看著執盈，問：“小狐貍，你當真要拜我為師？”

“自然是真的呀，我像是騙人的狐貍嗎？”執盈跳到了白君曄懷中，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了起來，狐貍尾巴在他手背上掃來掃去的。

“好。”

白君曄點了點頭，很滿意小狐貍這回答。

臺上響起了一道婉轉輕靈的聲音，剎那芳華之間，那幾個伶人揚起水袖，身姿婉轉綽約，如同飛舞的蝴蝶，或嬌媚，或婉約……

伶人們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執盈雖然聽不懂他們到底在唱些什么，但還是趴在白君曄腿上，裝作感興趣的樣子盯著戲臺。

臺上的幾個伶人都是濃妝，看不出他們本來的樣子，但卻能瞧得出來那精致的五官。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也不知道那幾個伶人同她阿哥相比，誰更勝一籌？

執盈覺得，一定是她阿哥更勝一籌，畢竟凡人是不能和他們狐貍精相比的。

臺下叫好聲不斷，執盈無趣的蕩了蕩狐貍尾巴。

實際上，她是一點兒也沒看明白，也不覺得好在哪里。

就在這個時候，白君曄悵然的聲音幽幽響起：“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她也如你這般，明明看不懂戲文，卻裝作一副很懂、很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