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天女知道她派人盯著陳府的事,太女倒是并不意外。
她是派人盯著了,但陳府的確無半分異樣,只是她在莫敖告假當(dāng)日心生慌亂,這般心緒已持續(xù)多日,使她無法忽視。
但……
“許是兒臣多心了,就不打擾母君了,兒臣告退。”
“嗯”。
臨近黃昏,火光纏上云朵,天邊一片昏黃,連帶著湛藍(lán)的天空也染上了幾分暖意,顯得溫暖、明亮又帶著一些落寞。
夜府某一庭院中置有一口池塘,此時正值睡蓮花開,微風(fēng)稍拂,粉嫩嬌弱的睡蓮,與那翠綠鮮嫩的荷葉配合著微風(fēng)搖動。
這池塘邊放一石桌三石椅,上面坐著一對夫妻,女子手持墨藍(lán)色史書,男子位于身旁,手拿荷花糕,視線若有似無的落于身旁女子身上。
一片翠綠的嫩葉趁著四周無人爬上了夜璇的肩膀,鉆進(jìn)她耳邊的發(fā)間。這一畫面除當(dāng)事人外,無人發(fā)覺。
過了幾息,女子也就是夜璇放下手中的史書,倒了一碗茶置于秦昭面前。
“喝些茶水吧。”
秦昭鼓著雙頰,乖巧的拿起茶水喝了幾口。
“阿昭。”
聞聲,秦昭拿糕點(diǎn)的手迅速收了回去。
“嗯。”
見狀,夜璇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你可有何事想要與我訴說的?”
秦昭的眼睛往糕點(diǎn)那瞟了瞟。
夜璇搖了搖頭。
“甜食吃多了對身子不好,莫要貪食。”
秦昭見夜璇那一副沒得商量的神情,無奈的將糕點(diǎn)推遠(yuǎn)了些。
“無。”
聽罷,夜璇看了他許久,久到秦昭原本還坦蕩的心里,升起了無法抑制的心虛,放在桌下的手不安的捏緊衣裙,想要張嘴說話卻抿得更緊。
“怎的這般緊張?”
受了委屈就跟她說呀,她絕對幫他將對方給安排明白。
看著秦昭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夜璇磨了磨手指。
難道是她表現(xiàn)得不夠強(qiáng)?以至于他連求助于她的想法都沒有?
夜璇扒拉著腦里的記憶。
貌似確實(shí)不是很強(qiáng)的樣子。
想著她清了清嗓子,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秦昭。
“阿昭,無論你做什么,妻主都會幫你的。”
咚!秦昭心里如同被什么錘著似的,心跳異常的響。
她說這話何意?是知曉了?不,不可能。
秦昭斂下內(nèi)心的慌亂,用有些疑惑的口吻問道:
“此話怎講?”
“阿昭,你是知曉我所言之意的,你的刻意接近,以及那根毒針。”
“阿昭,你可要與我坦白?”
秦昭呼吸的頻率逐漸失去控制,他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沒說。
夜璇拿起書,走到他跟前,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
“想好了再同我講吧。”
此時斜陽已落,深沉的黑色終是吞噬了天邊的暖意,秦昭握緊手掌,他看著夜璇離去的背影,眼神深邃神色不明。
可惜了,可惜了。
夜璇回到書房,她摘下藏于發(fā)間的綠葉。
綠葉扭著葉身,想要蹭一蹭夜璇的指尖。
“多謝。”
夜璇輕笑著道謝,那葉子聞言,在夜璇的掌心蹦著身子,瞧著很歡喜的樣子。
蹦著蹦著綠葉聽到了遠(yuǎn)方大樹的傳喚,它停了下來,有些不舍的走至夜璇指尖,貼上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