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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茹霞找到了

三天過去了,依然沒有茹霞的消息。陳朵每天照樣上課、吃飯、睡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假裝看不到周圍的指指點點,她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茹霞有沒有事。鄭博南他們一有空就跑到外面找茹霞,但是,仍然一無所獲。她好像在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為她著急擔心。然后有一天,宿管阿姨忽然在樓下大聲叫陳朵接電話。陳朵心念一動,立即三步拼作兩步,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抓起了話筒。

“喂!”陳朵緊張而喘息。

“喂!朵朵,是我。”話筒那端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是李安。”

一聽他的名字,陳朵立刻掛掉了電話。陳朵想不通他為何還要和她聯(lián)系。以她現(xiàn)在的心情,根本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聯(lián)系。于是,陳朵失望地往回走。“叮鈴鈴!”電話聲在背后鍥而不舍地響起來。宿管阿姨接起了話筒,“喂,噢,叫住剛才接電話的女孩?好的!哎!那女孩,你等等,接電話,有要緊的事。”宿管阿姨在她背后尖銳地叫道。

陳朵悻悻地折回來,拿起了話筒,“什么事?”陳朵沒好氣地問。

“朵朵,茹霞在我這兒。”李安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說。

“什么?她怎么會在你那兒?她沒事吧?”陳朵驚喜地握緊了話筒。

“她沒事,你別擔心。你來我這兒吧,茹霞說想見你,我在**街**小區(qū)第十棟,你趕緊來吧。”

“好的,你好好照顧她,我馬上到!”摞下話筒,陳朵立即飛奔而去。

半小時后,陳朵到達了李安說的小區(qū)。這個小區(qū)有些偏僻,整個小區(qū)大概有二三十棟二層小樓的房子,但周圍環(huán)境很好,有小型的花園,有涼亭,視眼很開闊。站在第十棟房子面前,陳朵忐忑不安地摁響了門鈴。房門迅速打開了,李安站在她面前,差不多兩年沒見到他了,他身上似乎有了一些成功人士的風度,衣服穿得非當考究,陳朵有一剎那間的恍惚,但很快平復下來,“茹霞呢?”她緊張地問。

“在里面。”李安指指里面,陳朵快步向里走。房子很整潔、溫馨,但陳朵顧不上欣賞這些,穿過長長的走廊,陳朵在李安的帶領下來到一個臥室。然后,她看到茹霞,她坐在寬大的床上,衣著凌亂,頭發(fā)篷松,神情呆滯,目不轉睛盯著電視看,陳朵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仿佛沒看見一樣,面無表情。

“她怎么了?”陳朵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昨天晚上我到酒吧喝酒,發(fā)現(xiàn)她在酒吧里跳舞,特瘋狂。我一看,不對勁呀!茹霞怎么能在這地方跳舞。于是,我過去找她,我問她,可我一說你的名字,她的臉色就變了。她跑出了酒吧,坐上出租車跑了,我趕緊跟著她,后來,在江邊追上了她,她竟然跳水自殺。幸虧我會游泳,才把她救上來。救上來以后,她就一直這樣癡癡呆呆,不言不語的,只是偶爾念叨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所以就給你打電話。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茹霞會變成這個樣子?”

“謝謝你!沒什么事,只是有些小誤會。”陳朵看著茹霞,滿心憐惜。她有過被人拋棄的經(jīng)歷,所以知道那有多痛苦。但是陳朵沒想到,茹霞竟然會想到自殺,這讓陳朵渾身戰(zhàn)栗。一轉身,她扭頭對李安說,“可以麻煩你回避一下嗎?我和茹霞說點事。”

“當然可以。”李安溫柔地說。他很紳士地退出房間,并把房門輕輕地閉上。陳朵坐在床沿,拉住茹霞的手,“茹霞,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茹霞任由陳朵拉著,一動不動。

“茹霞,我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但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存心讓你傷心的。很抱歉對你造成了傷害。如果我離開,鄭博南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一試。我愿意離開他,你得答應我,從此不能再有輕生的念頭。當初我失戀時,也是痛不欲生,但是,時間是最好的醫(yī)生,友情是最好的藥方。那時侯,是你的友情陪伴我度過了那么痛苦的日子。我一直很感謝你。但是,感情是不能強迫的。慢慢地你會發(fā)現(xiàn),失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希望。這個世界如此美好,這個人不喜歡我了,還會有個人來喜歡我。我和鄭博南也許也不能一直在一起,你也知道的,他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也許我們都只是他人生的過客罷了,我知道有那么一天,他肯定會離我而去,但是我不會,肯定不會為他尋死覓活的。我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所以請你一定振作起來,即使你不會放棄,也不要拿這樣的方式來威脅鄭博南,這些都于事無補。快些好起來吧,你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喜歡你,你應該重新追求你的幸福。”

陳朵喃喃地對茹霞訴說著,回憶著她們曾經(jīng)的友誼,曾經(jīng)的歡樂,淚水不知不覺淌滿了臉頰。茹霞仍然面無表情。陳朵又徒勞地對她說了好多,但她仍呆呆地盯著前方,似乎沉浸在什么暝想之中,根本沒有什么反應。六神無助的陳朵忍不住抱住她失聲痛哭。聽到陳朵的哭聲,李安跑進來,一見他,陳朵立即強迫自己收斂了哭泣,“謝謝你救了茹霞,我能打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客廳里有電話。”李安帶陳朵到了客廳。陳朵拿起了話筒,撥打鄭博南宿舍樓的電話。鄭博南答應很快就到。在打電話的過程中,陳朵感覺李安一直在注視著她。電話終于打完了。陳朵轉過身來,立即接觸到了他的眼光,那樣專注的、那樣深邃的停駐在她的身上。陳朵避開他的眼睛,故作無事地環(huán)視他的房子。李安也有些不安,隨著陳朵的眼光到處看,兩人一時相對無言,陳朵心里冥思苦想著找一個合適的話題,但此刻就是顯得語拙。最后還是李安先按捺不住:“朵朵,你放心,茹霞一定會好的。”

陳朵點點頭,不愿和他探討這個問題,“你的房子很漂亮。”

李安說:“房子再漂亮,也只是個棲身之所,無所謂的。”

陳朵不由駭然而笑,多么虛偽的言詞,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以前,她會認為這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高雅之士。但很不幸,她反而就是他視之糞土,棄之如履的清貧無用的初戀情人,在他一無所有時,他瘋狂追求那些身外之物,如今,估計是功成名就了,就說出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

陳朵的表情太過明顯,沒有來得及好好包裝、掩飾。李安看出來了,他有些狼狽,摸著額頭,訕訕地說:“朵朵,也許你覺得我很虛偽,但這真是我此時的想法。我常常想,也許當初我太急于求成了,通往成功的道路也許會有些挫折,但是只要我努力,就一定會成功的。雖然當初是靠了她父親的關系進了公司,但這套房子完全是靠我個人的努力得來的,進了公司之后,我設計了一款新的生產設備,效果很好,獲得了專利,公司就獎了這一套房子給我。我沒想到成功是這么容易。如果,可以重新讓我選擇的話,我一定會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來獲得成功,不會再依附別人。”李安越說越激動,臉上流露出乞求的神情,眼神也慢慢熾熱起來。

陳朵把頭別向一邊,假裝看著窗外,眼里已經(jīng)有熱辣辣的東西要奔流而出,她必須讓它在最短的時間內蒸發(fā)掉,然后陳朵轉過頭來,微笑地說:“李安,你可能會后悔,但是我,卻決不會后悔。”

再次相見以來,一直有優(yōu)越感的李安臉上終于有挫敗的沮喪,他短暫地閉上眼睛,低聲說:“朵朵,別這樣……”那語氣已近似哀求。

多長時間了,再度聽見熟悉的聲音這么充滿感情地喊出這個名字時,陳朵恍若一夢。

“李安,你想讓我怎么說?”

人們往往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超脫,當年他的離開,帶走了陳朵的初戀,留給陳朵的只有痛苦、孤獨。在最無望的時候,陳朵不斷試著把自己當作他,去理解他的決定,尊重他的選擇,原諒他的背叛,寧肯選擇記住往日的甜蜜,忘掉后來的悲哀。然而真正見到了他,心里竟依然還有怨恨,她如何能不恨?

兩人在沉默中僵持了一會,掛鐘的滴答聲讓陳朵莫名地焦躁,陳朵站起來,準備再去看看茹霞。

“朵朵,你和鄭博南在一起了嗎?”李安仍坐在沙發(fā)上,沒有看陳朵,低沉地問道。

陳朵站定了,心里暗自詫異他為什么這么問,但她不愿和他討論這種話題,“這跟你沒關系。”

“這么說,是真的了?”李安凄然地笑道,“這也許是我走后成就的最大的功德吧!”

“確實,我們都應該謝謝你。”陳朵冷笑著回復他,然后走進臥室,不再理會他。

很快,鄭博南、鄧海建、許海建他們三個到了。鄭博南剛見陳朵,臉上明顯有些慍色,但李安一出現(xiàn),他立馬表現(xiàn)得波瀾不驚、若無其事。陳朵簡短地向鄭博南介紹了事情的經(jīng)過,鄭博南攬住陳朵的肩頭,“沒事的,既然找到茹霞了,我們就帶她回去吧,也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家里。”

“可是,茹霞這情況,住在寢室也不方便呀。茹霞一定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個樣子。”李安說。

“那也不能麻煩你。”鄭博南臉色沉下來。

“其實也不麻煩。我正想和你們說,這個房子是單位給我個人的福利房,一直沒有人住的。你們可以安心住在這兒,我已經(jīng)給茹霞找了個保姆,還有醫(yī)生隔三岔五地也會過來一趟。為了茹霞,你們實在可以不要搬來搬去的,我無所謂,你們也可以留下兩三個人照顧她,這個房子足夠大,吃飯的東西也齊全,生活很方便的。”李安熱心地勸說著。

“那怎么行?”鄭博南還在堅持。

“老大,就先這樣吧。不然,我們哪有錢給茹霞租房子,也沒錢給她找醫(yī)生呀。”鄧海建、許海建在旁邊小聲地提醒著。

陳朵很奇怪,對于租房、請醫(yī)生,鄭博南應該可以應付呀,他那么有錢。鄭博南看了看陳朵,又看了看茹霞,然后很困難地說:“那好,就暫且讓茹霞住在這兒吧,我們每天來看她。等我以后方便了,就還錢給你。”

“不用這樣的,我和茹霞也是好朋友,她曾經(jīng)幫過我的忙,照顧她也是應該的,你們不用放在心上。”李安說。

“那可不行,感情歸感情,金錢歸金錢,兩者還是分得清些為好。”鄭博南又說。

“好,隨便你。我不急。那我走了,房門鑰匙給你。”李安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陳朵,陳朵遲疑了一下,鄭博南已經(jīng)替她接住了。

“好!謝謝你了!”鄭博南說。

“對了,明天會有中介公司介紹的保姆來,你們認識一下,她負責幫你們照顧茹霞。那我走了。”臨出門時,李安又轉頭交待道。

“好的,我們知道了,你慢走。”鄭博南他們有禮貌送李安到門口。

李安走了。他們最后商定,茹霞的事情暫時不告訴她父母,免得老人家擔心,由鄧海建去給茹霞請假。今天晚上先由陳朵和鄭博南照顧茹霞,明天開始大家輪流每天來看望茹霞。商量的過程中,陳朵也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原來茹霞和陳朵在樓道大鬧的事情被張婷知道了,她去找鄭博南,質問鄭博南是不是真的喜歡陳朵,鄭博南承認了,張婷就生氣地告訴了自己的父母,鄭博南父親知道以后一氣之下斷了鄭博南的經(jīng)濟來源,所以鄭博南的手頭就有些拮據(j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陳朵心里更難過了,鄭博南,你這是何苦呢?過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鄧海建、許海建回去了,茹霞也在藥物的作用下安然入睡。房間里只剩下陳朵和鄭博南。鄭博南抿著嘴,一言不發(fā)地在廚房里忙活著,自從鄧海建、許海建他們走后,他就一直把陳朵當隱形人看待,陳朵亦步亦趨地、小心翼翼地跟著他,他也無動于衷。陳朵終于忍不住了,在他低著頭,端著洗好的菜準備去切時,一下子站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喂,你干嗎不和我說話?”

“沒看見我很忙嗎?”鄭博南抬起頭,煩躁地說。一抬手,輕而易舉將陳朵推到一旁。陳朵頑強地從背后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走,“不行,你得先和我說話。”

鄭博南用一只手輕輕地掰開陳朵的手,陳朵重新又抱住,鄭博南又掰開,陳朵又抱住,兩人的手不停地進行糾纏運動,如此幾回,鄭博南終于放下手中的菜,一轉身,狠狠地瞪著陳朵。陳朵笑容可掬地回瞪他,兩人相對而笑。然后鄭博南抱著陳朵,兩人坐在廚房外小型陽臺長長的木凳上。鄭博南低聲問:“你為什么瞞著我見李安?”

“噢!李安給我打電話,說茹霞在他這兒,我一著急就忘了告訴你了。”

“以后不許再犯這種錯誤了,不能和他單獨見面。和他見面必須經(jīng)過我的同意。”

“這么專制呀!那你見茹霞、張婷的,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了嗎?”

“女人能和男人一樣嗎?”

“怎么不一樣?你重男輕女!”

“不,我不是。”

“那為什么限制我,卻不約束你自己?”

“那是因為,我擔心你。如果,你見李安,萬一他對你余情未了,你們舊情復燃了,我怎么辦?又或者他對你非禮了,你能反抗了嗎?男人就不一樣了。”鄭博南振振有詞地說。

“你,真是的,舊情復燃的事情,肯定不會發(fā)生的,你不要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

“怎么不可能?你瞧你現(xiàn)在就在替他說話。告訴你,男人都一樣,食色性也!是男人都一個樣。”

“去你的。那意思是你見了別人也會這樣?”

“當然不會了,你干嘛曲解我的意思,小心我收拾你。”鄭博南不悅地威脅她。

“你怎么收拾我?”

“你說呢?”鄭博南一臉壞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陳朵趕緊見好就收。

戀人之間的不快很快在肢體的親密中煙消云散。經(jīng)過這個小小的插曲,他們倆人更加明白了對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彼此更加珍惜,感情似乎更加升溫了。夜間,陳朵在茹霞的身旁和衣而臥,鄭博南在客廳沙發(fā)上簡單湊和,因為彼此感知對方就在身邊,雖然身處異地,但卻是歸校以來睡得最安穩(wěn)甜蜜的一覺了。

第二天,李安聘請的保姆如約而至,鄭博南和陳朵鄭重地跟她做了交接,便趕緊返回學校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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