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冠噗地跪倒在地,還嫌自己跪地有點遠,哈巴犬似地匍匐過去,一把抱住容寰的大腿,哭喊道:“仙子呀……求求您施展仙法,滅了這滔天的火吧!”
容寰抬腳踹了踹,使勁想要掙脫,可誰知應冠抱得更緊了。
容寰嫌棄地說道:“你放開!你不放開,我怎么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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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言只身一人來到一處偏僻的荒山,夜色籠罩著山頭,光亮卻被樹林里的黑暗吸得一點兒也不剩。
白色的蝴蝶反射月光翩翩起舞。
猛然,她的頭又痛了起來。
“你想做什么……”她質問道,仿佛眼前有什么人似的。
“你覺得你的朋友們有多信任你?”那個人好像這么隨口一提似的,在她腦中問道。
“你別想挑撥離間!”淇言握緊了手上的短刀,眸光寒冷。
“你說,這暗獄的妖怪,不是你放的么。”
淇言呼吸急促了起來:“住口,是你利用我的身體,放了那么多妖怪出來,禍害蒼生,我一定要除掉你!”
“哈哈哈。”那人大笑不止,淇言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古怪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山中,驚起旁邊樹林里的一群群黑鴉。
淇言一邊捧腹大笑,一邊手握短刀,面目猙獰,畫面十分詭異。
然而,就在下一秒,后頸處劇烈的疼痛,讓淇言眼前一黑。
淇言沒了支撐,順勢往下倒,卻被一雙手接住。
嚴玄逸將她一把將她抱起,帶到了他的住處,離帝昆山不遠,卻隱在山林之中。
紙蝶也跟著過去,落在了淇言的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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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寰甩開應冠后,和謝瑤凰一同施法。
二人御劍飛到屋頂,腳劍下就是熊熊烈火。
在夜色中,謝瑤凰雙手在胸前合抱陰陽,她瞥了一眼容寰,有些不確定地說:“我之前剛學的術法,現在還不太會用。試試看!”
只見謝瑤凰旋轉雙手,仿佛扭轉著陰陽水火一般,她唇齒無聲念訣。容寰好奇地看著她合抱了半晌。
良久,在她胸前終于出現了藍色的光亮,不過也就指甲蓋大小,遠看,就好似一只藍色的螢火蟲。
螢火蟲斷翼一般,那水珠倏地就快速下落,還沒落地,就被揚起的火焰燒蒸發了。
謝瑤凰看到水珠消失的那一刻,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容寰為她打氣道:“沒事!再試試!”
謝瑤凰看著容寰,點點頭,繼續發力。她雙臂合抱陰陽,將力氣匯集在那水球之中。
不多時,額上就布滿了汗珠。
地上的應老爺看著此情此景,急得要死,這倆人能行么?怎么整了半天,只落了一滴雨!
太晦氣了!他們花了那么多錢給二兒子娶得妻子,卻沒想到,新婚之夜就被燒死在婚房里了!
容寰看著那水球愈來愈大,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謝瑤凰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往上一拋,水球立即炸裂開來,形成瓢潑大雨,籠罩著一方之地。
那雨水帶著仙氣,很快就將火撲滅了。
應老爺連忙對著他們二人磕頭拜謝道:“多謝仙君降雨!”
謝瑤凰看了看燒空了的房子,問道:“里面還有人么?”
容寰說道:“里面沒有尸體,也沒有活人。”
兩人從高空跳下,烏發揚起,流星著落,最后是穩穩當當地落地。
應冠越過應老爺,快步走到容寰面前。
他看著容寰沒有帶人出來,雙手不自覺在胸前摩挲,猥猥瑣瑣地問道:“里面的小娘子呢,死了么?”
容寰延誤地向后退了一步,冷漠地說道:“火勢太猛,沒有救回夫人,抱歉。”
應老爺聽到這一段話,臉上的皺紋都擠了一起,忍不住說道:“真晦氣!剛娶的人,說死就死了看,這都什么事啊!”
應冠聽到這番話,卻有一些欣喜,他臉上的橫肉堆在一起,笑道:“不知二位仙君,有哪位可以留下一敘,我還有些問題想請教帝昆山的仙君呢!”
說時,眼神不自覺的在容寰和謝瑤凰中飄忽不定。
邊說,邊伸手準備碰上容寰的衣角,容寰正欲施法打上去,只聽到一聲慘叫,應冠捂著手倒在地上。
手上被一顆火球燙的通紅,而火球之大力,直接將應冠擊倒在地上。
“誰啊?!狗娘養的!給老子出來!老子不給你打個屁滾尿流,老子就不姓應!”
容寰順著火球的來勢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屋頂上,站著一個人,衣角隨風飄起。
手邊的佩劍隱隱閃著金光。
是斬龍劍。
是折陽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