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氣勾勒出隱隱約約的人形,如同泰山一樣壓著淇言,她根本動彈不得。
下一瞬,淇言像是什么知覺都沒有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再次站起來時,淇言說道:“哼哼……哈哈哈哈……這身體,千年難得一見的天賦身骨!”
此時的淇言已經不是淇言了,而是和白骨怪已經完全融為一體了。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淇言!淇言!我是容寰,你在家么?”
是小學子!白骨怪眼里飄過一瞬陰鷙,然后很好的藏了起來。
白骨怪整了整儀容,將臉頰上的汗拭去,清了清嗓子,忙道:“阿寰,等一等。”
白骨怪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兩人。
微生鉞泠說:“淇言,你最近幾日怎么樣了?我們有些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
白骨怪并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是覺得有一點眼熟,便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所以歇了幾日,多謝關心。”
容寰看著淇言略顯蒼白的面容,問道:“那天之后,淇言你有什么不適么?微生鉞泠也挺擔心你的”
原來叫微生鉞泠,白骨怪心里暗笑,但面上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就是稍微有些疲乏。”
“你近幾日好生歇息……”微生鉞泠關切地說道。
“嗯。”白骨怪頂著淇言的臉,淺淺一笑。微風拂過,鬢角的碎發被吹起。雖然發髻有些亂,但是碎發飛揚,倒顯了些肆意灑脫。
微生鉞泠有些看入了迷。
“那我們不多打擾了。”容寰對淇言說道,然后看見微生鉞泠不知道在發什么呆,揪了揪微生鉞泠的袖子說道:“嘿!走了!發什么呆。”
微生鉞泠回過神來:“哦哦!那你近幾日好生歇息……”
容寰疑惑道:“你傻了么?你這句話剛說完?”
“抱……抱歉……”微生鉞泠有些磕巴地說道:“他不太敢看淇言的眼睛,轉身就離開了。
容寰不解,微生鉞泠這是怎么了,只能與淇言拜別轉身去追微生鉞泠。
夜黑如墨,明月忽隱忽現。啁啾的蟲鳥鳴聲給暗獄增添了一層詭異的氣息。
暗獄的門口有一座大石碑,石碑上緩緩地流下了還帶著熱度的血跡。一只紙蝶煽翅落在血上,血液剎那間染紅了紙蝶白亮的足。
白骨怪踏入暗獄,行路時細小而不可察覺的風卻驚動了紙蝶,紙蝶順著白骨怪行走的路線,撲棱棱地飛過去。
驀地,飛濺的血跡染花了紙蝶白色的翅膀,緊接著,是一個個人倒地的聲音。
白骨怪悠閑地舉起短刀,耐心地擦拭著短刀上的血跡,血染的短刀終于變干凈了,卻映射出那人藏在黑連帽下的森森白骨,半骨半皮。
淇言雖然現在被白骨怪占了身體,失去了意識,但白骨怪可以感受到淇言在身體里的抗爭。
現在血肉相融的時間還短,當白骨怪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淇言時,就會出現現在的半骨半皮的樣子。
白骨怪毫不在意,他隨意地丟下被弄臟的手絹,然后踩在橫七豎八的尸體上。挑了一張還算干凈的面具,戴在了臉上,順便還扯下了那人的令牌。
他換上了暗衛的服裝,穿過一條幽暗的走廊,來到一處石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