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冰冰涼涼的雪地上，郎心懵了三秒鐘，見飛文準備離開，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做糕點，我就不放你離開。”

“地上涼，你先起來。”飛文彎腰，想把她拽起來。

“我不！你要是不做，我就賴在這兒了。”

“隨你，笨蛋。”

喝醉酒的人果然都是一身蠻力，飛文彎腰，用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給掰開，才好不容易抽出了自己的腿。

然后……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徒留郎心可憐兮兮地坐在原地。

“飛文……我冷了。”

身后傳來她委屈巴巴的聲音，飛文想往前走，卻發現自己怎么也邁不動步了。

他轉身，看向郎心，才發現她發髻上的發釵都松了，半掛在了發髻上。

此刻的她，柳眉蹙起，白皙肌膚染上了紅暈，更襯得肌膚勝雪，嘴角委屈地下撇，眼睛不斷眨巴著，眼角盈盈帶淚，坐在大雪地間，正仰頭望向他，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又重新向她走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起來？”

“不起不起，除非糕點拿來。”郎心向飛文攤手。

飛文蹲下，慢慢向郎心靠近，在只剩不過微末距離時，停了下來，輕笑道：“郎心，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什么嗎？”

郎心歪了腦袋，疑惑道：“像什么？”

“潑皮無賴。”

“哦。嗝。”

他嗤笑了一聲，幫她把發釵插回了發髻，又脫下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

“潑皮。”

“哎。”郎心點頭，乖乖應了聲。

飛文臉上笑意更深，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潑皮。”

“哎。”

“還冷嗎？”

“不冷了，你懷里暖和。”

她往他懷里又縮了縮。

“飛文。”

“嗯？”

“你為什么生我氣？你都不理我好久了。”

“自己想。”

“想不通。”

“還要我告訴你？”

“嗯嗯。”

“自己做的虧心事，自己應該清楚。”

“我沒做過虧心事……啊。”郎心話還沒說完，就被重重扔到了床上。

頭磕到了床頭，她捂著頭爬了起來。

“疼……”

飛文輕嗤了聲，“活該。”

“我又沒做過壞事，怎么就活該了？”

“自己想。”

“想不通。不許走，給我說清楚……”郎心直起身子，抱住了他的腰，憑著一身蠻力，硬生生把他拽到了床上。

“你給我好好說說，我怎么就活該了？我把你當成好朋友，一心幫你實現愿望，我可曾對不起你過？”

“喝醉了還裝傻。郎心，有意思嗎？”

“我沒喝醉！我聰明著呢！”

飛文看著她又開始顛三倒四、迷迷糊糊的樣子，一時也沒辦法生氣了。

也對，跟喝醉的人較真，他才是真傻。

“郎心……”飛文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是誰？”

郎心打了個酒嗝，也跟著正色道：“你是飛文啊。”

“那你現在想著的人是誰？”

郎心絞盡腦汁，思索良久。

“沒想著誰，我在想著你做的甜點。”

飛文頓時無語，用力拍了下她的腦瓜子，“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