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顧非失神片刻，在聽清她的話后，兩邊臉頰瞬間紅透了。

吳鵬悄悄退出了教室，那種曖昧的氛圍，他再繼續(xù)待下去，就像是個電燈泡了。

他拐到無人的角落，靠在冷冰冰的墻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眼圈微紅。

他望著屏幕上少女模糊的側臉，輕輕撫摸了下……

愛而不得是愛情的常態(tài)，他知道。

但他才知道，更讓人難過的是，還沒爭取，就知道沒了希望。

過去17年里，他一直活得沒心沒肺，這是天性使然。

可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他會笑得更大聲，更放肆。

因為，他怕自己不笑，便會流淚。

……

吳鵬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后，顧非沉默了片刻，才有些恍惚地說道：

“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喜歡橙子。不可能再答應你了。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只是之前兩次告白時，你都走得太快了，我來不及答復你。

之后我委婉地拒絕過你，但你總是那樣強勢，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更好。”

“對不起……”顧非低下了頭，又重復了一遍那份歉意。既然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便不能因為另一個人的好，就有心欺騙，兩邊眷戀。

“不用抱歉，你沒有對不起我。我走得快，就是不想聽到你太快的答復。以后，如果不是肯定的答復，就不用和我說了。”

顧非抬頭望向郎心，見她還是淡淡的模樣，只是干凈的眼眸中又有一抹堅定之色。

他知道她還是沒想放棄。

“你不要這樣，我怕……”不能給你肯定的答復，虧欠了你。

以前，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歡他，所有人都能對他好。

但是現在，面對郎心的好，無緣由的對他好，他又會惶恐，又會害怕。害怕會辜負了她。

現在，他一面貪戀著郎心對他的好，一面又希望郎心真的討厭他，疏遠他，這樣也就不會辜負了。

他不再像之前一樣，想緊緊抓住一個人。他的執(zhí)念，面對郎心時，漸漸消散了。

“你之前說，橙子一定會是你的。你對橙子，是惟她不可的感情。我對你，也是如此。現在不行，那就等，一輩子也可以。

我和你有一樣的決心——陪我一輩子的人一定會是顧非。

但你要記住，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但絕不是占有。

橙子不會是誰的，顧非也不是誰的，你們是你們自己的，而不是誰的專屬物。”

顧非還想說些什么，但郎心一說完，就走出了教室，他還來不及開口。

她知道顧非會再說些什么，無非就是拒絕和勸告的話。

可是，除了肯定的回復，她便不想再聽了。

郎心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沉色——任務能不能完成，就看明天了。

她今天的話，除了表明決心外，也是想給顧非打個預防針。

無論是愛一個人，無論被一個人怎樣的愛著，都要為自己而活，同時也要允許別人為自己而活。

顧非望著郎心離開的方向，失神了許久。

橙子是她自己橙子的，顧非也是自己的顧非。

真的可以這樣嗎？

這么多年來，他靠討好別人而活著，為了別人的喜愛搖尾乞憐……

他早就活成了別人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