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的手撫過刻著艾瑯名字的墓碑，手掌觸感冰冷，不似艾瑯笑得溫暖。

原來，一個人的消逝，是這般容易的事。

郎心在墓碑旁坐了許久，沒人知道她木然的神情下，在想什么。

“系統，艾瑯、吳鵬、聶扶是同一個人，對嗎？”她突然開口

“宿主，你在說什么？從遇到艾瑯開始，你怎么總是說些奇怪的話？”

“他們三人的后脖處都有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狀似心形的胎記，一樣的形狀，一樣的大小，連位置都是一樣的。

第一個世界，在泳池救吳鵬時，她無意間看到了他的胎記；第二個世界，聶扶為救她，擋在她身前時，她看到了那個胎記，她想，巧合總是有的；第三個世界，她第一次見到艾瑯時，便看到了他后脖處的胎記，仍是一模一樣的，因此產生了懷疑。

若真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多了些。而且，這三個人都給了她很熟悉的感覺。

“宿主，一個胎記并不能說明什么。”

與那三人的種種盤桓在腦海之中，郎心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想，“可若是巧合多了便也能說明了。”

“系統你說，這里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在前兩個世界出現過？不過是改頭換面，換了新的身份罷了。”

“宿主，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世界與世界是不同的，不可能在不同的世界出現相同的人。不過，可能也有例外……因為，這三個人的確也給了我很熟悉的感覺。等我升級了，可能就能知道了。”

“系統，不要騙我。我給過你很多坦白的機會。日后，便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郎心語氣淡淡的，沒什么情緒，卻會無端令人心頭發涼。

“宿主，我不會騙人。也不需要你給我什么機會。”

“但愿。”

郎心輕輕環住了墓碑，額頭抵在上面，輕聲道：“艾瑯，下個世界見。“

……

“心兒，和艾瑯告完別了嗎？可能會有很長時間不能來看他了。“

郎斐墨抬手撫過她的額頭，他哭紅的眼里閃過心疼。

“兄長，我想滅了齊國。“

郎斐墨臉上閃過驚詫之色，眉頭擰起，沉默半晌后，點了點頭，“好。“

艾瑯為齊人暗箭所害，艾瑯的故國亦是為齊國所滅。他可以明白她的決定。即便冒再大的風險，也愿陪她一試。

“那你上書一封，便說，齊國連年來犯，民生多憂，微臣愿領兵滅齊，為圣解憂，特請圣上增派20萬精兵于邑庸，臣不滅齊不歸梁。兄長，如何說隨你，但我說的每一句話的意思都務必要傳達到。“

“好。心兒，你真的沒事嗎？“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里的擔憂。

他總覺得郎心變了很多，似乎在謀劃些什么。

“無事。倒是兄長，眼睛都腫了，哭了這兩天，你沒事嗎？“

郎斐墨眼神閃躲，神色黯然，“是我無能。護不好你們，還只會落淚。“

郎心抬手，手撫過他的眼睛，神色平靜。

“兄長，這不怪你。不日你便會知曉，暗箭難防，人心難測。你我早已落入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