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確定要跟兄長一起去嗎？”

“真的會很辛苦……”

“沒有好吃的，沒有好玩的，沒有舒適的屋子，也沒有想去哪兒便去哪兒的自由……”

“如果你們不想去了，現在還可以送你們回去。”

“你們在京城，乖乖等兄長回來好嗎？”

還在絮叨的郎斐墨，一抬頭，就發現兩個人靠在一起，都睡著了。

郎心靠在背后的石頭上，微垂著頭，艾瑯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兩只手環抱著她的手臂。

似乎是不太舒服，睡夢中的她微皺了眉，推了推艾瑯。

被推開的艾瑯，又找了個舒服的角度重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手臂圈得更緊，仿佛是把她當成了抱枕。

郎心放棄掙扎，迷迷糊糊間也把頭垂靠在了艾瑯的小腦袋上。

篝火的光熱熱的，照得兩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睡顏恬靜乖巧。

郎斐墨無奈一笑，下意識抬手掩住嘴角，笑容加深了些。

敢情說了那么多，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他起身，把篝火熄滅后，向二人走去。

他一手扶著郎心的腦袋，一手輕輕把艾瑯的腦袋從她肩膀上挪開。

然后小心地抱起了艾瑯，走進營帳，將艾瑯小心地放在了鋪在地上的毯子上，動作輕柔地擦了擦艾瑯滿手的油漬。

安置好艾瑯，郎斐墨回身去找郎心。

郎斐墨蹲下，看著郎心恬靜的睡顏，眼中皆是柔光，笑容粲然。

平日里，哪有現在這般乖巧無害。小騙子。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郎心。

迷迷糊糊間感受到忽然的騰空，郎心心下一驚，警惕地猛地睜開了眼睛。

見是郎斐墨，那種驚慌與防備慢慢散去，她復又閉上了眼，腦袋縮回了他的懷里，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兄長，你們會一直在嗎？”

一個有些啞又有些迷糊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帶著平日里沒有的和軟。

郎斐墨溫柔地笑了，柔聲道：“艾瑯一直是你的小尾巴。至于兄長……心兒在的地方，便有我。”

郎斐墨清朗溫潤的聲音落到她的耳朵里，好聽得像是失眠夜晚的裹挾倦意的催眠曲，哄得她意識又迷糊了幾分。前所未有的安心。

“嗯。那便說好了，你跟著我，我罩著你。你想要的，我都幫你實現。”

“好。那……”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彎了彎，仿若整個夜晚的星子墜落，驟然點亮了大地的璀璨，笑語，“郎硯余生仰賴六妹，屆時莫悔。”

“我，從不食言。”

“…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