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斐墨看著乖乖站在一旁的艾瑯，看了眼郎心，“那艾瑯可以送回府嗎？”

郎心點了點頭。

艾瑯畢竟還太小了，不適合待在這兒。

郎斐墨舒了一口氣，正欲開口，就聽得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艾瑯不要回去。”

艾瑯眼睛起了一層水霧，眼巴巴地看著他倆，想起剛剛郎心所為所言，忙又加了句：“你們不信艾瑯的能力，是嗎？不信，你們看——”

艾瑯轉身，像只兔子似的竄了出去。

郎心擔心他有危險，忙追了出去，剛到帳子外，就只隱約看到夜晚的樹林里有一道正在飛躥，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那個速度與敏捷程度，與她相較，也是不逞多讓。

郎心眼神閃了閃。

看來，艾瑯身上有很多秘密……

或許，這些秘密便是能幫她完成任務的輔助。

不一會兒，艾瑯一手拎著還在努力蹬腿的兔子，一手提著山雞回來了。

他臉上的笑容，帶著天真又有一絲小驕傲，“你們看，艾瑯很厲害的。艾瑯雖然不會舞劍，但是會使槍和戟；即便在很黑的夜晚，也能清晰地看見獵物；還會布置精巧的陷阱，逮住獵物。”

郎斐墨：“……”原來，只有他弱。

“姐姐，剛剛樹林里沒有撞暈的兔子。我給你抓來了一只兔子。給你。”

艾瑯專注地望著郎心，臉上是粲然的笑容，眼神期待。

“嗯。艾瑯很棒。”

“姐姐的意思是，艾瑯有資格留下來了是嗎？”

“嗯。我有問題想問艾瑯。艾瑯若能答上我的問題，便能留下了。”

“那姐姐問吧，艾瑯一定能答上。”

郎斐墨驚詫地望向郎心，剛想開口阻止，郎心就已經帶著艾瑯去了另一邊，悄聲說起了話。

……

“艾瑯是怎么進入軍營的？”

艾瑯還沒到可以參軍的年紀，那明顯是走后門進來的，但是他一個孩子又哪里來的這種能力？

“木黎幫艾瑯安排的。”

“木黎是誰？”

“木黎是保護艾瑯的人。除了木黎外，還有好多人，是阿媽、阿爸留下來保護艾瑯的。”

“那第一次見你時，你為何會落在壞人手里？”

“木黎他們沒有保護好艾瑯，”艾瑯說著，神色浮現了一絲委屈，“他們忽視了艾瑯，一心想要復國報仇，艾瑯知道憑他們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但想讓他們自己死心，便沒有阻止他們。那個壞人見艾瑯模樣生得好，身手又矯健，便鉆了木黎離開的空子，設計像捕捉獵物一般抓住了艾瑯，想讓我成為他的寵物。艾瑯寧死也不愿卑賤墮落，不愿意跳火圈，不愿意成為他的搖錢樹，他便日日打罵艾瑯……”

郎心見艾瑯像局外人一般說出了那些痛苦難堪的過往、神情懵懂，她也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何種滋味。

她捧起艾瑯的臉，打斷了艾瑯的回憶，“艾瑯答應我，忘掉那些不好的事，好嗎？”

艾瑯笑著點了點頭，“嗯。艾瑯聽姐姐的。”

“艾瑯，你說的木黎厲害嗎？”

“嗯。厲害。在所有保護艾瑯的人里面，他是最厲害的。”

“那他會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嗎？”

“嗯。木黎會的。”

“那艾瑯若想留下來，便要答應我——若是遇到危險，要撒腿便跑，或是呼喊我和木黎來保護你。若你傷了分毫，我會立刻把你送回郎府。”

“嗯。艾瑯一定答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