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過午飯，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沉悶，連燙飯的味道都沒有吃出來。

吳凡只知道，確實好燙。

在回去教室的路上，吳凡試圖說些什么打破這個略顯沉默緊張的氣氛，可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突然看到了一樣東西，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陸言好奇的順著吳凡眼睛望著的地方看去，楞了楞，問了一句：“你車子怎么在外面？你不會，中午騎著它去送人的吧？就，這么點距離？？”說著，陸言還指了指萬通路的方向。

嘴角抽了抽，吳凡決定不去接這個話題，默默的去推著車子往學校的方向走去，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氣勢。

“噗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沒忍住。”哈哈哈哈，陸言抱著肚子蹲在一邊笑的快要岔氣了。

“你還走不走了？”吳凡面無表情的回頭對著這個蹲在地下的女人用麻木的聲音問到。

“抱歉抱歉，拉我一把，笑的有點沒力氣了。”陸言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伸出手對著吳凡說。

眼角抽了抽，這事，實在沒法說理，嘆了一口氣，伸手把陸言拉了起來。

吳凡斜了一眼旁邊好像得了羊癲瘋一般的陸言，想說什么，最后忍住沒有做聲，這事，畢竟他理虧，憋屈也是沒辦法的事，天知道他為什么會做出這么蠢的事。

不過這一鬧，氣氛也回轉了起來，再沒有剛剛的那股冷戰的氣氛了。

兩人一路打鬧著回到教室，剛進教室就聽到先回來的那些同學在起哄。

“喲~二人世界過完了？終于舍得回來看看我們這些傷心人了啊？”

換做平常，吳凡肯定會回一句：別鬧，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只是翻了翻白眼，不想理會這些人，反正都知道什么情況，只是笑鬧一下。

別人又不是瞎子，任梓偶爾中午會來的早一點，然后到三班教室門口喊吳凡出去聊天，再加上每天在樓下等他，大家也都知道吳凡有個初二的漂亮女朋友。

“別鬧，這是我姐們，瞎起什么哄。”吳凡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陸言，這是她第一次出言反駁這些人的笑鬧，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說話吧，吳凡沒有多想，徑直回了座位上。

“干嘛，我這不是看你沒有說話，幫你正聲一下么，按你的話來說，不是維護你的好名聲嘛。”陸言看著爬在桌子上的吳凡揶揄的說到。“嗯。”吳凡悶悶的回了一聲，半響，又回了一句：“我知道。”

陸言表情僵硬了一下，嘟囔了一句：“真沒意思。”隨后也跟著吳凡一樣，趴在桌子上悶悶的不說話了。

沉默了好一會。

“陸言。”

“嗯？”

“你說，為什么啊？”

陸言有些發愣：“什么為什么？”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聽這有些顫抖的腔聲，陸言的心臟莫名緊縮了一下，她沒有回話。

吳凡帶著有些哭腔的音調，努力壓低了聲音說：“我那么喜歡她，她為什么這樣對我啊？”

陸言愣住了，看著趴在那里肩膀有些抖動的吳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看吳凡的情緒有這么大的波動，第一次見他，哭出來。

陸言知道自己是個小女生，她哭過很多次，甚至在吳凡面前哭的次數也不少，每次都會被吳凡嘲笑后再安慰自己。

她問他，為什么沒有見他哭過，他說，男人嘛，流血不流淚，有什么好哭的。

陸言的眼睛有些發酸，伸手拍了拍吳凡的肩膀，看著吳凡紅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樣子。

就在那一瞬間，她仿佛聽見了全世界崩潰的聲音。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吳凡坐起身子，吸了吸鼻子，把頭仰了起來。

陸言記得他跟她說過：“如果想哭的話，就把頭仰起來，這樣，眼淚就會回到眼睛里面去了。”

陸言克制住自己想要流淚的沖動，強笑著問了一句：“什么事啊？讓我姐們難受成這樣？”

吳凡聳動了一下鼻子，閉著眼睛吐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的陸言，猶豫了一下，從書包里抽出了一張寫滿了字的信紙，遞給了陸言。

他現在，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把憋在心里的事情，說出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