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課間方奕朝就屁顛屁顛去八班找凌憶兮。

開始他來的時候她邊學習邊應著他，到后來她實在忙于學習，根本就不搭理他了。

方奕朝不得不去找自家老大求救，拜托老大幫忙捎東西給凌憶兮。

可于向恒也正煩著。

那天吵架過后他找到溫挽檸的那些小弟，當面澄清溫挽檸其實什么沒有什么前男友。

小弟們聽于向恒這么一解釋，趕緊找到溫挽檸，想認回她做老大。

結果溫挽檸聲音微啞，透著深深的疲憊：“不了，我隱退江湖。”

意思是，她不收小弟了。

小弟們失望走后，她繼續向沈向陽請教學習方面的問題，盡管請教，她還是心不在焉，根本沒聽進去。

她只是想找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于向恒看到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黯淡無光。

她是真的累了，摻雜著很多因素。

于向恒攤開手掌，迷茫地盯著自己的手。

而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

“老大？老大！”方奕朝的吼聲將于向恒漂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你就幫幫我嘛～”他不死心求著。

于向恒一口回絕。

方奕朝嘁了一聲，“我找檸哥幫忙去。”

方奕朝回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容，他托檸哥捎了杯奶茶給凌憶兮。

而且檸哥同意了。

“老大，放學天臺聚聚？我有重大事情宣布。”他又跑來問于向恒。

于向恒點點頭。

上天臺吹吹冷風清醒一下自己吧。

方奕朝還帶上謝遲一起來天臺這兒了，手里還有幾瓶罐裝冰鎮可樂。

“天這么冷你還買冰可樂來。”

于向恒接過方奕朝遞來的可樂，把扣環往后輕輕一拉，仰頭就喝了口。

方奕朝咧嘴笑，“你不也喝了嗎。”

三人坐在天臺欄桿處，愜意吹著冷風，盡管吹得手腳冰冷也很默契沒說話。

“我們很久沒在一起這樣過了。”方奕朝突然出聲。

他們三個人初中相識，初一時玩得很好，一幫兄弟一起瘋一起笑一起哭。

初二，發生了很多變故，最終不歡而散，即使見面也回不到當初的場景了。

“嗯。”

“是啊。”

另外倆人應著，卻沒有說起以前的傻事，方奕朝也是感嘆一句，而后沒了下文。

“朝子，你說的重大事情呢？”于向恒想起放學前他說的，便問。

“這個啊。”方奕朝莫名臉紅。

方奕朝這般模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都眼里噙著笑，等待著方奕朝的回答。

“我……我好像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

于向恒拍了拍他肩膀，“好事啊，孫子有出息了，你爺爺我很欣慰。”

謝遲沒吱聲，心莫名不安。

“誰？”

方奕朝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凌憶兮。”

謝遲握著可樂的手一緊，可樂瓶子慢慢凹進去一半。

于向恒沒發現謝遲的睨端，他注意力全在方奕朝身上，“什么時候喜歡上的？”

方奕朝頓住。

什么時候喜歡上的，說不清楚。

也許是那次奶茶店她哭得梨花帶雨眼睛通紅的時候。

也許是步行街發生的種種事情的時候。

也許是看到她和謝遲親近的時候。

喜歡一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不分時候。

“任何時候。”他給出一個不清不楚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