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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齊長風酒館覓賊

小二連忙上前招呼,欲引他上樓上雅座,齊長風擺手,道:“小酌一杯,便走,不必這般麻煩。”

環顧一眼,一樓卻沒了座,小二一引,二人來到白曄桌前。

小二道:“小公子,這位便是齊公子了,若不嫌,同坐共飲一杯如何?”

白曄連忙起身,拱手行禮道:“齊公子快快入座。”

齊長風也是性格爽朗之輩,灑然一下,扶衣坐下,要了一壺好酒,點了兩碟小菜,與白曄共飲。

白曄道:“方才見齊公子尋人,這人可尋到了?”

齊長風道:“可恨賊子,不知龜縮何處,輾轉數家酒店,不曾找到。”

白曄道:“小子斗膽問一句,因何事尋那人?”

齊長風舉杯一飲而盡,這才詳說了此事。

半月前的一日,風和日麗,齊長風縱馬出城,往南邊去,背弓跨箭,入青黛山游玩狩獵,盡興而歸,歸來途中,在路邊茶攤歇腳飲茶。

正喝著,茶館進了一對爺孫,相扶而坐。

老者年有七十,本是安享天倫之樂的年歲,此刻卻風塵仆仆,滿目滄桑,那孫女十六有七,生的婀娜俊俏,也是嫁娶之時。

齊長風為人熱絡,喜交良緣,轉身拱手問那老者:“老爺子,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呀?”

老者道:“從東邊禮臺縣來,那邊鬧了瘟疫,兒孫們都死了,也不知往何處去,多行一步便是一步罷。”

說起傷心事,老者眼泛淚光,那孫女掩面而泣。

要說齊長風,心軟,見不得人哭,趕忙安慰幾句,便道:“若是暫無去處,不如先進平陽古城,小子給您尋個住處,待您心中有了計較,再打算不遲。”

老者一路行來,知人世浮沉,動世間險惡,如今碰上這等好心之人,感激涕零,七十年邁之軀,噗通一聲跪在當場,連叩首拜謝,那孫女也是,俯首不起,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齊長風趕忙扶起二位,歇息良久,扶老者上馬,牽馬回城。

回府拿了些銀兩,為兩人尋了住處,安頓下來,臨走時不忘囑托,若是有事,速來尋他。

爺孫兩便在城中邊角一小屋落了腳,說是爺孫,那閨女卻并非他親生孫女,乃是落難逃離時,救下的姑娘,姓林名巧兒,是一大戶人家養的丫鬟,逃難途中將她丟棄,二人同是淪落人,便以爺孫相稱。

兩人都是本分之人,得了齊長風救濟,心中感念,私下里合計,不能總靠他人善心活著。

那林巧兒自幼侍奉他人,跟著廚娘學會了廚藝,如今落難至此,不如擺個小攤,賣些吃食。

老漢一輩子莊稼漢子,不懂這些,只道:“你且拿錢置辦,我給你打個下手。”

林巧兒此前常為小姐跑腿,見過些世面,不出三天,便在城墻下,撐起了小攤。

爺孫兩每日三更起,忙活到天明,賣些包子油餅,中午時,炒些小菜,夜里賣些油湯。

三五日,生意紅火起來,齊長風得知此事,也去吃了一次,味道極佳,甚感欣慰。

那老漢見齊長風品性溫良,那林巧兒生的俊俏,便總是有意撮合二人,每當路過時,林巧兒總羞紅臉,低頭不敢望。

齊長風知這姑娘聰慧,又自強自立,不甘依附他人,心中也生出幾分愛慕,若是期間無事,二人定能有一段景玉良緣。

但天不遂人愿。

就在昨日,齊長風早起,想喝一碗早茶,踱步而去,卻不見爺孫兩人身影。心生疑惑,二人勤勉,半月時間,從未缺席,如今不開攤,想來家中有事。

往家中去尋,卻已人去樓空。

問了街坊,卻并不知緣由,齊長風由去了二人擺攤之處,問了幾家店面掌柜,一位米面店掌柜神秘地道:“齊公子有所不知,林巧兒爺孫二人,是被付遠趕走了!”

這付遠是誰,卻是那平陽古城西城一位豪紳之子。

此人齊長風多有耳聞,仗著家中家財,在西城橫行霸道,好酒色財氣,常流連酒樓青樓,平日里常拉幫結派,與狐朋狗友廝混。

齊長風頓時氣惱,林巧兒爺孫在東城賣飯,何故要趕二人離去?

掌柜道:“那任遠聽聞林姑娘手藝,慕名而來,見了卻戀上林姑娘美色,三番五次求而不得,惹惱了他,便揚言不讓林姑娘在此擺攤。就在昨日,掀了攤子,打傷了老爺子。二人恐是怕了,離城去了。”

齊長風怒火中燒,一面去城外尋那爺孫二人,一面在城內尋那任遠,在城中尋了半日,不見其影,又礙于任遠父親顏面,不好上門去尋,只得往任遠常去處。

與白曄相遇,正是第二日尋他了。

聽完,白曄嘆息,道:“本是良緣,卻又無分,世間之事,實屬荒唐。”

齊長風道:“若是二人自愿離去,那緣分盡了也罷,只是這任遠,仗勢欺人,欺壓這無依無靠爺孫二人,我實在氣惱,若尋到他,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白曄道:“著實可惡,公子要是不嫌,明日小弟隨你一同來尋。”

齊長風道:“這倒不必,本是私仇,哪里能將你卷入其中,若尋到此人,出了惡氣,再與你把酒言歡!”

兩人就此別過,白曄暫居祥云客棧之中,而齊長風徑直回齊府去了。

翌日一早,齊長風出門,招呼手下,直往西城而去,順著街巷,進每家酒館客棧去尋,各方打聽。

卻在一茶館打聽到了任遠下落。

茶館伙計道:“任大公子昨日在此飲茶,與朋友相談至上午,雙雙離去。”

齊長風一思量,那定是往酒樓去了,但尋了半晌,酒樓掌柜都說不知,定是有人說了謊話,隱瞞包庇。

他問茶館伙計道:“共有幾人?”

茶館伙計答:“四人。”

齊長風問:“什么穿著打扮?”

伙計答:“一個青衫長褂,頭戴珠帶,一個腰纏金帶,口鑲金牙,一個手執折扇,戴簪發冠,還有那任公子,托著一鳥籠。”

齊長風明了,細問了金牙模樣年齡,這才轉身離去,順著來路回找,找人扮做金牙,挨個去問。

不多言,只道:“昨日在此飲酒,丟了一串純金手鏈,可有見過?”

挨個問了三四家,這才尋到了昨日任遠一行人喝酒之處,那掌柜說的明白:“昨日幾位爺離去之后,小二上樓拾掇,并無遺物,若是有,小的肯定予您。”

齊長風入來,掌柜才知被誆,便一五一十告訴了齊長風。

任遠那四人吃酒至下午時分,結伴離去。

問了方向,齊長風一思量,那四人定是卻了青樓,此時正值已至晌午,齊長風又問掌柜:“任遠常來此店?”

掌柜道:“常來。”

齊長風心里思量:“這賊子昨夜尋歡流連,想必今日晚期,此時時近晌午,定會來此吃喝,我便在此等他,看他來否!”

念及此處,坐于廳中,點了酒菜,就等任遠等人前來。

且說任遠,這幾日過的快活,心中有件喜事未與他人多言,昨日邀了幾名同伴,附庸風雅,上了茶樓,想作幾首詩來過過癮,憋了良久,未成一首,又結伴去了酒樓,嘗遍山珍,吃完海味,美酒佳肴,酒足飯飽,幾人一計較,抬腳去了那青樓,點了頭牌,尋歡作樂,一夜流連。

第二日又遣女子侍奉,吃了早飯,與友人閑聊至晌午,才覺肚中饑餓,收拾一番,便往酒樓行來。

齊長風正在廳中飲酒,便聞身后有聒噪喧嘩,回頭望去,街上行來四人,為首那人生的丑陋,臉有痦子,身材愛挫,讓人生厭。

他靜坐不動,等那四人進了店,喊一聲:“掌柜的,好酒好菜上來!”

掌柜的低眉耷眼,連聲應道:“好嘞,您請。”

齊長風起身,端起長凳,橫陳在門,來往賓客皆被阻攔,正坐其上道:“你這蛇鼠之徒,可讓我好找!”

任遠正要上樓,聽門口動靜,回頭一看,認出了齊長風,想到自己所做之事,心中先失了三分氣勢,雖強自鎮定,但色厲內荏。

指著齊長風道:“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光天化日,你為何尋我?”

齊長風起身,他本生的高大,此時站在門邊,如護門之神,英武非凡,雙目倒立,那便是鬼怪,都要被他驚了。

廳內客人悄然離店,門外卻圍了不少的看客。

齊長風道:“你所做之事,心知肚明,我今日堵你,便是找你尋仇!上我占著天理,下我占著人倫,今日你無冤可訴!街坊在此,聽我一言,這任遠仗勢欺人,霸凌弱小,城東林巧兒爺孫落難至此,開個營生,只求個安穩罷了,不料這惡霸,竟出手傷人,將爺孫二人趕出城外,流離失所。今日我便教訓他,是對是錯?”

齊長風向來做事有理有據,處事總占個理字,這般一說,那圍觀者齊聲呼喊:“對!”

聞言,齊長風下馬沉腰,就往任遠身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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