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立雙手緊緊地握拳,充滿著憤怒,卻是不敢發作。
蘇宏雷雖然是囂張,卻是道出了實情。
五脈,現在真得勢微,被平時壓在下面的幾脈超越,甚至打壓,要讓他們五脈一蹶不振,再無翻身之日。
他雖然不至于唾面自干,但是,真和對方起沖突的話,那鬧到宗祠那邊,最后挨訓的肯定是他。
這就是勢微的下場。
他不敢,但蘇云敢。
“跪下道歉,否則死!”蘇云森然說道。
蘇宏雷沒有理他,而是看向蘇新立,嗤笑道:“你這個族弟是傻子嗎?我給你一個忠告,將他鎖在屋里不要出來,否則的話,他會給你們這一脈闖下大禍的!”
“蘇云族弟——”蘇新立想要勸蘇云。
但是,蘇云已經出手。
一手探出,蘇宏雷便被他抓在手中。
區區通脈十二重,現在怎么可能是蘇云的對手?
“大膽!”四名家丁連忙喝道,“快放人!”
蘇新立也是一臉急,道:“族弟,千萬不要沖動!”
蘇宏雷雖然人在蘇云手里,可他的囂張卻是沒有半點消退,相反,他用憤恨的目光冷冷地看著蘇云,道:“鄉巴佬,快點將本少放下,然后嗑頭道歉,否則的話,你們母子都休想活過今——??!”
啪!
蘇云一巴掌抽過去,蘇宏雷頓時重重地挨了一耳光,痛得他慘叫出聲,一張嘴,還吐出了幾顆碎片。
“放肆!”四名家丁連忙都是沖了上來。
嘭!嘭!嘭!嘭!
蘇云連出四腳,將四名家丁全部踢飛了出去,一個個都是捂著小腹,痛得眼淚都是流了出來。
他再將手一揚,把蘇宏雷向著門上按去,再一摩擦,“啊——”蘇宏雷只覺臉皮都要被生生磨下來,痛得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跪下道歉,或者死!”蘇云再次說道,手一甩,將蘇宏雷扔到了地上。
蘇宏雷渾身都在發顫,他毫不懷疑蘇云會殺了自己。
這殺氣,濃烈得有若實質。
啪,他就跪了下來,顫聲道:“對不起!”
奇恥大辱??!
蘇家太熱鬧了,時刻有人進進出出,自然早就開始了圍觀,看到這一幕都是震驚無比。
不過,他們都是肯定,蘇云要完蛋了。
蘇新立也是大急,額頭上冷汗滾滾。
怎么辦?
這個族弟的脾氣怎地如此爆?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看到蘇云將蘇宏雷暴揍,而對方跪下道歉時,那種痛快淋漓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聲音太小了,聽不到。”蘇云搖搖頭。
你、你太過份了!
蘇宏雷身上奇痛,而心里的委屈則更是難受。
他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你等著,等府里的人出來,你就死定了!
他在心中狂吼道。
這么一鬧,蘇府中的人當然聞得動靜,好多人已是跑了出來。
“怎么回事?”他們紛紛問道。
蘇新立連忙搶著解釋,這要讓蘇宏雷先說的話,他肯定會顛倒黑白,把責任全部推到了蘇云身上。
“哼,家族豈是你們胡鬧的地方?”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怒容,沉聲喝道。
頓時,所有人都是鴉雀無聲。
此人叫蘇響,主脈的人,而更關鍵的是,主脈有一位三星丹師坐鎮,今年更只有六十二歲,身子骨好得很,再活個二三十年絕對不成問題,所以,主脈出來的人當然有威望了。
“都給我進來,去祠堂!”蘇響又道。
蘇新立連忙對蘇云道:“族弟,你先忍忍,一切都聽蘇響族叔的,我立刻去通知爺爺!”
“好啊?!碧K云淡淡說道。
他是真的不怕。
一眾人移師祠堂,這下,外人就不能跟著去了。
“跪下!”一到祠堂,蘇響便大聲喝道。
蘇宏雷乖乖地跪下,但蘇云卻是雙手負于身后,完全沒有理睬的意思。
“我叫你跪下,你聽不到嗎?”蘇響森然說道。
居然敢無視他,這個五脈的小子好不囂張!
蘇云淡淡一笑:“我現在又沒有認祖歸宗,你憑什么命令我?”
蘇響不由一愣,是啊,蘇云是五脈踢出去的后人,家譜中根本名字,只要沒有完成認祖歸宗的儀式,那么,蘇云就是一個外人。
他如何命令一個外人呢?
那么,他就拿蘇云沒辦法了?
開什么玩笑!
“你不是我蘇家的人,卻毆打我蘇家的人,那便是死罪!”蘇響森然說道。
按家規處罰的話,那蘇云頂多是被杖責幾棍,但是,外人也敢跑到蘇家來辱人?
死罪!
“敢!”吳霜如同護犢的老母雞,擋在了蘇云身前,將雙臂張開,一副誰動我兒子,我就跟誰拼命的架勢。
不過,誰也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太弱了。
蘇云在母親的肩上按了按,笑道:“娘,一切交給我!”
他再看向蘇響,道:“死罪?你是大商的刑官嗎,居然開口就敢判我死罪?”
蘇響冷笑,你太天真了吧!
像他們這樣的權勢家族,便是殺了人又如何?
只要對方沒有什么背景,誰會管?
貴族一直享有特權,尤其是到了當今商皇這代,只要你別造反,那有權有勢,完全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無知!”蘇響嗤然說了一句,“家法隊何在?”
“在!”立刻有四人站了出來。
“拿下這個逆子!”蘇響淡淡說道。
“喏!”這四人都是應道。
他們可都是丹海境,而且絕非一震、二震這種,而是五震以上,力量都要接近百牛之力了。
蘇云伸手入懷,他自然不會任人拿下,得將丁照的令牌祭出來了。
“慢!”就在這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老者正大步走過來,臉上帶著無比得憤怒。
“五脈的家主!”
“蘇梓岳!”
“三星丹師呀,可惜,已經廢了,不能再煉丹了?!?
“五脈不行了?!?
眾人皆是竊竊私語,但莫不搖頭。
當初五脈可是與主脈平起平坐的,但現在卻淪落為七脈中墊底的存在。
蘇響先是一愣,然后才拱手,道:“見過族叔!”
“這是我五脈的客人,老夫現在要帶走他,你要攔嗎?”蘇梓岳向蘇響說道。
蘇響遲疑一下,才緩緩道:“族叔乃是長輩,既然族叔都這么說了,我自然不敢攔了!請!”
他冷笑,蘇梓岳已成廢人,這么強行揮霍僅有的一點威嚴,很快就會名聲掃地,再無絲毫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