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帶他去我們臨都城看看,也讓他嘗嘗我們這的糖人。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紅紅的燈籠,使大街小巷充滿著光明。小孩們歡歡喜喜捉迷藏,躲在那,躲在這的,歡聲笑語把街道達成了一片。
“沙沙沙沙……”臨都城街上的販攤都在煎餅。聞著味就讓人陶醉啊,雖說好吃是好吃,但我想買的不是這個,我想帶尉遲常卿嘗嘗我喜歡的糖人。
我們逛著逛著就來到了糖人鋪子。我們這一路上走來可沒說過話。
“你看,這就是我喜歡吃的糖人,你要買嗎?”我指著那個糖人鋪子,對尉遲常卿說道。
“這不是小時吃的么?你都多大了。”尉遲常卿無奈地說,也對我冷笑一番。
尉遲常卿他只是不好意思罷了,要是別人看見他第一次吃這種小時候的玩意還不得笑起來,畢竟尉遲常卿平時都是在審案或是處理朝廷上的瑣事。根本沒有時間來著吃喝玩樂的,有是有,要是只要他肯抽些時間出來玩玩的,那就不會那么無聊了。
我對一旁的尉遲常卿說道:“你先等的。”
我去糖人鋪子,買了兩個小糖人。
老板對我說道:“姑娘,糖人要什么樣子的?”
我想了一會,才說:“嗯……就來個兔子,還有一個鴨子吧。”
我想讓尉遲常卿吃鴨子的糖人。
不久后,就做好了。我拿了兩個糖人,我咬了一口兔子的糖人,故意對尉遲常卿說道:“啊,這糖人真香,真好吃。”
他也一直看著我的糖人,突然,“咕咕咕,.....”
是尉遲常卿的肚子在叫。
尉遲常卿馬上用手捂著肚子,轉過身。我知道是他肚子餓了,畢竟他還沒用過晚膳,餓肚子也不奇怪。
“給你吧。”我向尉遲常卿遞給一個糖人。尉遲常卿這才不好意思地接過我的糖人,說道:“謝謝。”
我笑瞇瞇地對他說道:“怎么樣?好吃吧。”尉遲常卿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在街道上,有一群人擠在一個小攤。我天生就喜歡湊熱鬧。我也想去看看。可尉遲常卿還在那慢吞吞地吃著糖人。我怕在晚就看不見熱鬧了。我便牽著尉遲常卿的手,尉遲常卿這時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他說道:“快點,那有熱鬧可看。”我抓住他那熱乎乎的手,我這時才發現原來尉遲常卿的手
是那么潔白無瑕,那一對纖細又毫無雜質的手,微泛著暖意,似是有溫度一般。讓人牽著有足夠的安全感……
我還是第一次牽著男孩子的手,他不是別人,是尉遲常卿。但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一時沖動就牽起了他的手。
我們來到了那剛剛擠著很多人的攤子上。“哇,你看,是孔明燈!”我驚訝地對他說道。
他看了看我們的手,像是在示意著什么。我才回過神來發現我牽著他的手一直不放。我這才馬上放下他的手。
“想買嗎?”尉遲常卿對我說道。我點點頭。
“來個孔明燈。”尉遲常卿對那賣孔明燈的人說道。
那老板見尉遲常卿這么有錢的人也就巴結起尉遲常卿來。畢竟從尉遲常卿那衣著打扮上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來是個官。
他樂呵呵道:“公子,今夜是中秋。您可有幸了,平日里頭忙。今天缺能帶著自家娘子出來走走。”
我目瞪口呆,尉遲常卿這也對老板說道:“她不是......”
我不知不覺頓時臉也紅了,我并沒解釋什么。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個月后我便是他的妻子了。
“在我們這,孔明燈意為思緒萬千,不知從何談起。感慨十分,不知從哪入手。所以有時看著滿天的孔明燈想到的很多,所以有什么想祈福的就盡管想出來吧!”我看著孔明燈對尉遲常卿說著。
“我以前從來不信這些話,聽你這么一說我也就信了。”尉遲常卿看著我說道。
尉遲常卿用他那修長的手放飛了孔明燈,我們站在那里看著它高高飛上天空,天上有數不盡的孔明燈,猶如承載著千萬個百姓的夢想與向往。
它帶著那無限的思念滿滿的祝福,隨著那朦朧的月色,飄像那虛幻而向往世界。
“如若我是孔明燈那該多好啊,能夠自由自在地飛翔著,不用被任何人束縛。也能夠同上面的星星月亮一起說說話。”伴著旁邊熱熱鬧鬧的聲音、小孩的笑聲我不禁感嘆道。
尉遲常卿這也把目光轉向我,“你會的。”他微微說道。
我趕緊說:“沒有,我是隨便說說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與尉遲常卿出來走走,也是這一生中最高興的一夜。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無憂無慮地陪我度過這么快樂的節日,但今天已經有了———尉遲常卿。
我突然想起今天我想問尉遲常卿為何向君上提起想娶我的要求。好不容易,趁這個機會,不讓就來不及了。
“跟我去個地方。”我對尉遲常卿說道。我想帶他去寂靜的荷塘邊。
說著我便帶他來到了荷塘邊。這兒空氣清新,兩旁的荷葉在微微搖晃著,給人帶來一種舒緩的感覺。
這可比剛剛那熱鬧街道安靜許多了。
我坐了下來。尉遲常卿也跟著我坐了下來。
“對了,那天你為什么在君上面前對他說什么.......想娶我?”我慢慢地對他說。
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過了好久才望著天空,說道:“其實我娘從我小時候就被人害死了,小時人人都欺負我是個沒娘的人。為此我阿爹又娶了一個女人到府里。”
原來尉遲常卿跟我一樣是個沒娘的人,但我從小就很討喜。記得有一次我弄壞了阿爹的珍藏多年的花瓶,爹爹想打我來著,還是舅母擋在我面前的。爹爹這才不敢打我。可尉遲常卿就不一樣了,永遠活在那個見不著光的黑夜之中。沒人疼愛他,也沒母親去愛護著他,所以才變成了一個“冰塊”,他不時常與人開玩笑,更是不近于女色……
我想去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其實他這個人相處起來,不是那么討厭,甚至有時覺得跟他在一起也很快樂,做朋友還是可以的。
我說道:“我們很像,都是沒娘的人。”
他微微笑道,在那寂靜無聲的夜里,白瑩瑩的月光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尉遲常卿這么甜地笑過。
似乎瞧見了他那兩片薄薄的嘴唇在笑,腮幫上兩個酒窩也在笑。
我們就這么坐在一起,望著高高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