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怕劇透太多 不知起啥好(一)
- 啟世天芒
- 風雪生姿
- 2279字
- 2020-06-04 06:00:00
李一塵揮去手中殘留的魔氣,微微笑道:“什么魔教,叫著多難聽!它叫作福壽門?!?
“地獄無門,眾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那何不修煉魂魄,從而達到長生不死的目的,這與修仙之道區(qū)別很大嗎?”
語氣慢慢多了些蠱惑意味:“無須舍棄七情六欲,不斬三尸,不斷六根,永享福壽,豈不比西方更為極樂?”
又轉(zhuǎn)過頭,饒有興致地看向出言提醒的小女孩,笑道:“對不對啊,小雪貂,上次讓你逃了,這次抓住你,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你這具小身體。”
“怎會積蓄如此多的南斗星光!”蘇星河狠狠道。
小女孩懂得人言,伸出蔥蔥玉手,指著李一塵兇狠地大罵道:“壞人!”
而后搖身一變,化成一只雪貂突然顯現(xiàn)在眾人眼前,又擔心地看了看口吐鮮血的空聞大師,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雪貂這邊已經(jīng)拔腿開溜。
藏全看得有些呆了,他做夢也沒想到,當初月下,穿著壽衣前來討封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夏侯衍救下的雪貂。
藏全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夏侯衍全瞬間明了,暗罵一聲偷衣小賊,趕緊跑到空聞跟前,掏出一個木盒。
木盒香氣沁人心脾,聞之讓人心定神寧,打開木盒,半枚丹藥暈著紫光,安然陳列其中。
白膠紫參丹!
夏侯衍趕緊喂空聞服下,空聞臉上稍有血色,但痛楚之感不減分毫。
有些來自身體,有些卻來自心里。
“蘇施主,為何?”空聞還是不愿相信,方才與自己一同為亡靈作法之人,竟是多年前的正道叛徒。
李一塵看著暮氣沉沉的夕陽慢慢墜入虞淵,反問道:“為什么,大師你說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
“有重于泰山者,有輕于鴻毛者!”空聞道。
“大師你可知我身份?宿芒天宗親傳大弟子,我該怎么死去?”
“除魔衛(wèi)道,斬妖除魔,這些我雖九死而不悔,可你知道我當時要怎么死去嗎?”
蘇星河越說越激動,拍著自己的大腿道:“可笑第一大宗的功法竟然有缺陷,當時宗內(nèi)比我年長二十歲的弟子仍在煉氣化神境界徘徊不前,而我已然是煉神還虛境界,于是我不顧師父老人家的叮囑,私自參悟星圖,想再往前邁一步,可修煉沒多久,我便發(fā)現(xiàn)身體出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夏侯衍暗自點點頭,心道和我一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我當時若是聽大師之言,不去運行真氣,還哪來這么多事。
只聽李一塵繼續(xù)道:“星圖玄奧無比,我在洞府參悟了半個月,越發(fā)斷定此圖必為天上仙人所畫,因為有些東西,雖然你在地上也能夠看到,但你看到的不過是井中之天,管中之豹。”
新月初上,李一塵卻凝視另一邊如血新殘陽,無不仰慕道:“古有愚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今時世人也相差無幾!”
“我有所感悟之后,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真氣自行運轉(zhuǎn)吸納天地靈氣,大喜若狂,運行了七個大周天之后,修為直逼宗中長老,但隨之而來的問題也顯現(xiàn)了,四肢僵硬血流不暢,我掀開衣物察看時,發(fā)現(xiàn)整個大腿已僵硬的如同石頭一般,敲之有金玉之聲。”
李一塵沖空聞凄慘一笑:“可笑我在山上修煉數(shù)十載,還未揚名立萬,揚我宿芒天宗之威,還未報答家?guī)焸鞯乐鳎鸵饕粔K石頭,換作是你,你會甘心嗎?”
夏侯衍沉默不語,忽然想到空聞大師在給自己講父親之事時,方壺翁當時對宿芒天宗長老易閭真人的一番話,也是言其不要再去邁出那一步。
修不成的,修不成的。
易閭真人的師父臨死之前,更是死死盯著天空,反復(fù)念叨這一句話。
這宿芒天宗的心法究竟有何問題,竟讓一代代的門人為之癡迷,卻又望而卻步。
“所以呢?你既然好端端地站在這,說明有人救了你,想必這便是魔教的功勞?”夏侯衍繼續(xù)問道,為空聞大師恢復(fù)爭取時間。
蘇星河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應(yīng)該是,當時我只收到一封書信,打開一看,上面只一句話:南無阿彌陀佛,卻有福壽雙全法?!?
“一封信!”夏侯衍一聽不由得眼皮一跳,又是書信。
站著說話不腰疼,夏侯衍嘲笑道:“就憑一封書信,你便去了?”
“去了,如你所見也活了?!?
“那李一塵又是誰?”
“死人知道太多,魂魄會變得很重!”
蘇星河說著快步向空聞走去,有些話憋了太久不吐不快,但要是再任由空聞療傷,只怕又會生出變數(shù)。
空聞目中精光一閃,騰地站起身來,朗聲道:“蘇星河施主,想來你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黑刀了?!?
事實上,蘇星河本來并不知道亂墳崗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此處有個大陣。
半月前,蘇星河遠在黑河與當?shù)匮奚套h大事,抬頭卻見長白附近南斗星異動,妖修商議完,便只身趕往長白一探究竟。
機緣巧合之下,蘇星河在亂墳崗遇到了一只雪貂,旁人也許看不出,但身為宿芒天宗大弟子,他看到了雪貂體內(nèi)的星輝浩瀚,就連毛發(fā)都閃耀著南斗星芒。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
蘇星河當初就是為了活下去,才會叛逃宿芒天宗繼而加入魔教。
現(xiàn)在他竟然在雪貂身上感覺到了南斗星芒,他想要抓住這只雪貂,看其身上是否有生的奧秘,不料這雪貂委實狡詐謹慎,竟讓它給逃了。
至于逃到了哪里,蘇星河并不知道。
沒什么好辦法,蘇星河只好守株待兔,在亂墳崗等待雪貂再次現(xiàn)身,而這一等又引出諸多事端。
蘇星河并沒有向空聞任何作出解釋,身上氣勢如山,一步步地向夏侯衍三人壓了過了。
蘇星河身上泛起銀輝,而銀輝之上又有黑氣繚繞,詭異萬分,危險莫名。
夏侯衍雖知兩者修為相差太大,但夏侯家沒有臨陣退縮的種,八大一小九道天元罡勁再次環(huán)繞周身,嚴陣以待。
可惜手上沒有趁手兵刃,不然可能死得威風一些。
夏侯衍不禁為自己感到惋惜,余光一瞥,卻見大荒吟,這傳說中的九神兵就在眼前,已被空聞大師拔出數(shù)寸,唾手可得。
生死關(guān)頭,也不做作,伸手便將大荒吟一把握在手里。
曲身弓步,指抹刀刃,夏侯衍將刀橫在胸前,直指前方,列陣以待。
正是破道九刀起手式:一刀道破!
蘇星河微微一怔,他也沒有真的見過九神兵,不曾想大荒吟就這么輕松被這毛頭小子拿了起來!
夏侯衍拔刀而起,指尖劃過黑色刀刃,很冷很冰,刀身嗡嗡低吟,似是在渴求什么。
夏侯衍明白它的意思,用刀之人都明白,沉寂了千年的兵刃,它迫切需要一場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