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蒼還在議事殿里看著書卷,自己的玲瓏球突然亮了起來,他心生疑惑,道門的玲瓏信一向都是通過議事殿的玲瓏球發回來的,自己基本不會收到回信,權當是個掛件放在腰間。他將信打開讀了起來。
“應蒼啊,哈哈哈哈,真是抱歉。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話,就說明我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寫這種遺書,怪矯情的。但我怕我死后,我的徒弟無人照顧,唯恐他們變的又像以前不聽管教萎靡不振,耽誤了自己的前途,尤其是廣友,我只能拜托給你啦。”
應蒼讀到這里腦袋嗡的一聲,拿著信的手開始顫抖,臉色蒼白嘴里不停地呢喃道“怎么會…怎么會……”
“我也不知道我會因為什么死去,所以我才提前寫好了遺書。但我一定會保護他們兩個讓他們安全回家,至于怎么回事就讓他們跟你解釋吧。我會將我的五行法器萬象盾與鳳羽劍贈送給廣友和通發,希望他們能將它發揚光大,以后繼承給后人,千萬不能放在道門里變成老古董啦。
我最寶貝的除了酒葫蘆和煙鍋子,就是這兩件法器了,如果讓它們在道門里生銹,我會生氣的。
至于我的兩個徒弟,通發心思細膩,才思敏捷,整個道門我最不用擔心的就是他了,但心性薄弱也是通發的弱點,說白了就是這孩子在遇到讓自己失去冷靜的事情時,做出來的事情會比廣友還要極端,他的心性仍需要打磨堅韌,但我相信他自己會處理的,因為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
至于廣友這個混小子,提到他我就頭疼。這孩子從小自在散漫慣了,我死后估計他就會更難管教了,不過我相信你和應燭師兄他還是會聽話的。這一點就多麻煩你和應燭師兄對他多多鞭撻啦。
他雖魯莽行事認定了理便不管不顧,但他心思淳樸,誰對他好他就會對誰好,所以只要有通發在,廣友不會任性妄為的。而他又會關鍵時刻照顧好通發。
哈哈哈,打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將他們撿回來之前,這倆小子已經相依為命生活很多年了,他們兩個都會彼此照顧,不會太麻煩你的。不過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應蒼你就多上上心吧。”
“還有一點,我死后,廣友可能會為了完成我的遺愿而不管不顧,自己強行將我的濟世之路走完,誰都知道他的實力肯定還不能做到,但那時他估計誰的話也不會聽,哪怕是通發也一樣,所以我就在這里下一個限制,除非他有了徒弟,否則不準私自濟世。如果這混小子敢違背我的命令,就讓他自己去祖陵把我的靈位砸碎吧。既然我管教不好他,我也沒什么臉面在祖陵里待著了。至于他們的徒弟就靠你們多多把關啦。”
“最后,通發還有廣友,一定要好好修煉啊,把師傅教你們的法術還有法器以后再傳給你們的徒弟,可別失傳了。雖然師傅不能陪你們長大,但起碼道門還在,師叔伯都是你們的家人,一定要多聽他們的話。雖然不能再在一起喝酒了,你們就自己沒事替師傅多喝兩口吧,但酒不能喝太多,喝太多了傷肝哦。
至于我的酒葫蘆和煙鍋子你們就好好留著吧,把它們放在身邊就好像我還在一樣,可別給我弄丟了,那可是我花了不少錢淘換來的。
話就說到這吧,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好了,應蒼,他們兩個就交給你了。到時候若帶著徒弟替我走完了濟世之路,就來祖陵告訴我一聲讓我樂呵樂呵,就這樣吧,我走了。”
應龍留筆
“我走了?這么寫不太妥當吧。”
“咋不妥當?”
“一般結尾都說一些保重什么的話呢。”
“保什么重啊,他們這些只在屋里悶坐的身體不知道能活多少歲呢,一點勁都沒有,保個屁。”
“那得應該客氣一點不是。”
“我跟他們客什么氣啊?!是你小子寫遺書還是我寫遺書。”
“您寫,您寫。”
“寫完沒有?”
“寫好了寫好了,您看看。”
“我不看,我不識字,錢給你放這了。快給我,我徒弟還在外面等著呢。”
“師傅,你怎么這么久,干什么去了。”
“我拉屎去了,最近便秘啊。”
“肯定是酒喝多了。”
“不,可能是喝少了,去前面酒鋪在買點去。”
……
應蒼癱坐在議事殿中,一手捂著眼睛哭了起來。隨后立刻派人去將鐘廣友和李通發接了回來,整個道門上下無不震驚陷入在悲傷之中,所有弟子均騎快馬歸山,替應龍建了衣冠冢,給他守靈。
最后幾十位和尚去了千鬼哭城超度了那些剩余的頭被砍掉的亡靈,整個千鬼哭城因此迅速沙化,整個古城變成了廢墟,再無蹤跡可尋,誰也無法找到進去的路了。
鐘廣友和李通發至此勤奮修煉,只為了將來能帶上徒弟替他走完那趟未竟的濟世之路。卻也不知為何染上了應龍的習慣,鐘廣友好酒,李通發好煙。兩人到現在都在用著他留下來的遺物,視若珍寶……
“嗚啊啊啊啊。”
鐘廣友被大壯的哭聲了嚇了一跳,酒葫蘆差點掉地上,幸好他捧住了“你哭啥?”
“難怪你和李師兄心地這么好,就是因為應龍師伯也是個大好人啊。”
鐘廣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脖子“別哭了,別哭了。來,再和我喝兩口。”
“師傅,我長大了也會陪你喝酒的。”
“真的啊?”
秋山擦了擦眼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那可好,你師公也會很高興的。到時候,我把這個酒葫蘆送給你。”
李通發笑著說道“好的不傳,你傳壞的。”
“師傅的法器不能失傳,這個酒葫蘆和煙鍋自然也一樣啊。”
李通發搖頭苦笑,抽著煙繼續看書心想著,這個煙鍋是不是也得以后送給自己的徒弟呢,這玩意可比酒還傷身啊,還是不傳的好。
“不過過了這么多年了,那些黑袍人的身份我們到現在仍然不清楚。”李通發說道。“關鍵他們嘴里的莫先生是誰也不知道,看起來他們是一個擁有不少人的組織,而且神秘的很。”
“他們應該沒辦法在借用那個法術招出冥虎了吧?”
李通發搖了搖頭“不可能,那個法術靠龐大的陰氣和怨氣沖天的亡靈。現在亡靈被超度了,城市也消失了,我估計他們無法再用這個方法打開風沙道了,除非他們再殺一千人,現在可不是一千年前的古代,殺一千人還不被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有皇帝才有這種能力。”
李通發手捧著羊皮紙畫著些什么,半晌后說道。
“我記得再往下走應該就到達一個村子了,我們在那里補給后再接著上路,大概再要幾個月就到千鬼哭城的位置了,這之后……就要靠我們自己走了,后面不會再有地圖,我們得自己記錄。”
李通發看著秋山笑著說道“濟世之行到那時候才算是真正的動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