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繼續(xù)向北走了多少天,鐘廣友這幾天有點焦慮又急不可耐,一路都是白茫茫的大雪封蓋,一點動植物也看不見。他每次都想往山對面樹林里走都被李通發(fā)勸了回來。
終于在今天幾人走到了雪山的邊界,雖然也是嚴寒的冬天,但不像雪山那樣除了雪就是雪了,鐘廣友喜出望外罵道“他媽的,終于走出來了。”
李通發(fā)有些納悶“你為什么這么急迫的要走出雪山。”
“雪山連燒個火都費勁,一顆樹都看不見。”
“我們也不需要生火。”
鐘廣友沒再回話,而是對著大壯偷摸使了個顏色,大壯悄悄的拍了拍馬屁股上的袋子,兩人狡猾的笑了笑。
或許是老天應了鐘廣友心中的祈愿,他們在夜晚將近時看到前方的一個破敗的木屋,鐘廣友靈機一動說道“天色已經晚了,今天就在這兒住吧。大壯快進去生火,我把馬拴上。”李通發(fā)大為不解,這個懶惰的鐘廣友為何突然如此勤奮。
直到晚上他才知道了答案。
“原來你在馬上藏了這么多肉和酒,我說這一路上你怎么這么急不可耐。你是嫌馬馱的貨不夠多不夠累不夠給我們添麻煩是嗎?”
面對李通發(fā)的責問鐘廣友砸了咂嘴“馬有什么好累的,我這么多天看見肉就在邊上卻沒吃上才叫累呢。再說了,我也是為了秋山能長得結實點給他多吃點肉才帶的。”
“你少放屁。大壯,你怎么也跟他一個德行了。”
大壯委屈的回道“李師兄,我就一伙夫,你倆誰的命令我也不敢違抗啊。”
火噗嗤嗤的燃燒,大壯輕車熟路的做了個木頭夾子將祥子叔拿來的肉放在上面烤,在千冬堡的時候他跟那里的廚子學了不少。肉上面?zhèn)鱽淼南阄蹲岀姀V友和秋山垂涎欲滴。幾個人在破廟里圍著火堆吃了起來。
“啊,這個味道,不錯不錯。這個酒,嘖嘖嘖。”秋山和李通發(fā)吃飽后在旁邊歇著,鐘廣友意猶未盡的和大壯一邊吃一邊喝。
秋山百無聊賴地看見李通發(fā)在羊皮紙上畫著地圖和各種詳解。便披著厚實的毛皮毯子靠了過來,他看見李通發(fā)的羊皮紙上一直從右往左畫,最右邊角的地方寫著道門,一路向左劃線,在線上的許多地方標榜了名字,這些名字都是自己走過的地方,可是這個地圖只畫了一點點,看來依舊有很大的北方還沒有走完。秋山接著往下看,不禁疑惑的咦了一聲。遠離那條線和名字,獨自占了一個角落,上面只有一個圓。問道“李師叔,你畫圓的是什么啊。”
李通發(fā)望著羊皮紙稍稍出神,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圓是一個已經消失了的地方,是個誰也找不到了的一座城市,名字叫做千鬼哭城……”
本來喝著高興的鐘廣友聽到這里抬頭看了看通發(fā),也跟著嘆了口氣,大口喝了杯酒,望著火堆怔怔出神。
李通發(fā)接著說道“是你師公死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