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朋友。”進到警察局空調的冷氣很快的平靜了魏潮自炎熱處得來的煩躁,見到的是一個男警察。
男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公式化口吻問道:“接誰?”
“剛剛一個女警官打電話讓我來接我朋友。”魏潮雖猜測可能現在的人格是林語汐,但是他并不能確定,萬一說錯了林汐那里不好交代警察這里也沒辦法收場。
男警察正是最初季麥桐見到的警察,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來接誰的了。
“那小姑娘嚇得不輕,回去家人要好好安慰一下,她什么也沒說,也不說叫啥,也沒說家人的聯系方式,你的電話被寫在了一張紙條上。”
男警察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辦公桌上面的資料問:“對了,你是她什么人?她還未成年吧?父母呢?”
魏潮從警察的話里捕捉道季麥桐什么都沒有說,包括自己的姓名。
這讓魏潮覺得十分不對勁,什么都不說,要么就是被嚇得格外厲害,要么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對于自己的記憶完全沒有。
如果說是被嚇到失憶,這種幾率極其渺茫。
完全沒有記憶,不對。
每個人格都會有自己的獨家記憶,雖然可能每個人格的記憶都不盡相同,但是絕對不會是一片空白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了。
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人只有剛剛出生的嬰兒或者得了失憶癥的患者。
顯然林汐哪一個都不符合。
魏潮略微思索,他還是要進到本人才可以判斷現在到底是哪一個人格。
“我是她朋友,她父母都去世了。”
男警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命運如此多舛,父母都不在了又剛剛經歷了那么可怕的事情,難怪被嚇成這樣。
男警察把魏潮帶到了季麥桐待著的那間辦公室,輕輕敲門。
女警察開了門,男警察跟女警察說了兩句,放魏潮進去了。
“你還好嗎?”魏潮輕輕地走到季麥桐的身邊,看著她因為害怕而顫抖的單薄身影,聲音不自覺的流露出的心疼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季麥桐鼻頭一酸。
剛剛的害怕、顫抖、眼淚都是裝的,但是就是因為魏潮一句熟悉的關懷,她的鼻頭是真的酸了。
緩緩抬起頭,對上魏潮那雙藏匿著四月暖風的眼睛,小表情別提有多委屈了。
魏潮看著因為哭泣眼角泛紅的季麥桐,心底一顫。
竟怔住了,一時沒有反應。
……
魏潮帶著季麥桐出了警察局,坐到車上,倆人心里都各有心事。
剛剛警察做筆錄的時候,魏潮分明是在故意支開自己。
季麥桐雖然不了解這里的規章制度,但是直覺告訴她魏潮絕對在隱瞞些什么。
她有在隱約中聽到林語汐這個名字,但她并不清楚這個人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但季麥桐知道無論怎樣,洛南都不會傷害自己,魏潮也一定不會。
而魏潮則是在為自己的反常的反應感覺到疑惑,這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有些塵封了很久的秘密即將破土而出。
季麥桐一言不發,魏潮也沒有發動車子。
他必須問季麥桐的家在哪里,現在他不能知道她的家。
“我送你回家吧。”魏潮可以感覺到季麥桐的情緒已經平復的差不多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沒有問。
他大致有個推測,就是林雨夕的人格在季麥桐遭受危險的時候出來了,保護了季麥桐之后就切換了人格。
在魏潮心里季麥桐這個人格應該是柔柔弱弱的。
季麥桐本來是想跟魏潮回家的,但是看現在的情況再裝失憶顯然他不會再信了,決定帶他去時光旅社見顧知意,畢竟顧洛南是顧知意的親哥哥。
說不定到了時光旅社,顧知意和沈南風會有辦法。
“清水路28號。”季麥桐報了一個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