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

經年沒吭聲。

手里一空，經年抬眼看過去，她動了動嘴：“你不必如此。”

江捻墨咽下嘴里的東西，輕笑：“這幾年我都習慣了。”

經年咬著唇，她有時候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圖什么？

難道就如外界所傳言的一般，他是喜歡自己的嗎？

不過很快經年便搖搖頭，趕走了自己腦海里這個不切實際的原因，江捻墨怎么可能喜歡自己。

她當年刺了他一劍，于是他奪了她的神力，這千年來她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是這八年他得朝夕相伴又是為什么？

“怎么了？”

江捻墨就著她喝過的水袋喝了一口。

經年有些不自然，以前他還是“阿尋”的時候，她是明令禁止與他共飲一杯水的，因為男女有別，可是現在見他這么自然的拿起她喝過的水袋，她竟然沒有阻止，好像知道他是江捻墨之后，就感覺關系更進一步一樣。

真是矛盾！

“八年前，你找到我，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帶她回魔族？

江捻墨笑笑：“我若是把你那樣帶回去，你下次還會逃跑?！?

他語氣里的肯定讓經年有些不自然。

她別過臉不去看他：“那你為何要幻化為阿尋？”

想到這個，經年就有些郁悶。

在她做神仙的幾十萬年里，她從來聰明的，她師父也夸她有慧根，怎么到了他這里就不靈了呢！

難道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是因為……”

良久，沒有聽到下文，經年轉身看他。

只見他輕啟薄唇：“那是因為，在你這里，阿尋可以陪你，但是江捻墨不可以。”

經年：“……”

不知道為何，他這句話經年竟然聽出了一絲悲涼。

江捻墨輕笑一聲，伸手撫了撫她的細發：“阿年，在凡間的這八年，是我最快樂的八年，因為……”

經年突然站起來，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我，我吃撐了，要走一走?！?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江捻墨眸子深了深，因為這八年過得快樂，那我便也快樂。

他嘴角微微上揚，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這林子里黑，他得陪著才行。

…………

已經是深夜，街道上早就沒了行人。

偏偏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有一男一女如同在白天行路一般。

正是與江捻墨剛剛交過手的妖王姬堂和他得的侍女小緣。

“主子，咱們現在要回族里嗎？”

姬堂拿著折扇，心情不錯：“先不回，等過幾天再說。”

小緣對他向來是唯命是從，跟在他身旁不再說話。

“小緣，你說愛是什么？”

他得聲音略帶迷茫。

小緣常年待在妖族，自然也不懂這些東西，她想了想：“可能就是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吧?！?

“這樣啊，”姬堂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笑了下，“我覺得這愛不是什么好東西，堂堂魔尊竟然也甘愿……”

他說著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小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姬堂說了句頭尾不接的話，小緣也聽不明白。

“不過這魔尊倒也是大方?！?

“啊？”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