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間，因為有了心事，經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在床上躺著翻來覆去的。

翌日一早

阿尋看著精神不振的經年，微微蹙眉：“沒睡好？”

經年掩嘴打了個哈欠：“睡不著。”

她說著活動了活動脖子，“好像還有點落枕了。”

“別動，”阿尋拉著她的手腕。

“哎，不用，”經年見他要給自己輸送靈力，忙要掙脫。

只是他攥的緊，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他把干凈的靈力輸給她。

瑩白色的靈力輸送進去，經年覺得整個人都精神抖擻。

“看看好點了嗎？”

經年微微笑：“好多了，”她又欲言又止，“可是你……”

他也不過兩百多歲，就是再有慧根，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啊！

不過阿尋渾然不在乎的笑：“心疼我？那就……”

以身相許這個詞還沒說出來，經年就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阿尋看著她的背影，寵溺的笑了，這幾年，她在他身邊倒是越發自在。

經年一出去就看到了長生，只見他獻寶似的舉著手：“姐姐，你看，這個是我折的竹蜻蜓，送給姐姐的。”

經年仔細看著長生，她現在沒了神力，看不出個所以然也正常，不過阿尋說這長生不是一般人，她確實看不出。

眼前這個稚嫩的孩子，拿著一個粗陋的竹蜻蜓，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經年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出他是個壞的。

“謝謝。”

見她接了過去，小長生頓時笑的開心：“姐姐，我好喜歡你。”

經年有些復雜的看著他，這真的……

“那你喜歡我嗎？”

阿尋從后面走了過來。

只是他一走過來，長生便咧嘴，脆生生的開口：“當然喜歡哥哥了。”

他好像不記得昨天阿尋訓斥過他一樣。

阿尋呵了一聲，沒說話，牽著經年的手腕走遠了。

經年看著手里的竹蜻蜓，心中五谷雜陳。

她沒回頭便也沒有發現此時小長生臉上那還有一般稚童的天真模樣，只見他陰惻惻的看著她的背影。

小聲咕噥了句：“我很喜歡姐姐呀。”

………………

“別，不……走開……”

經年攥緊杯子，雙眼緊閉，她臉上有痛苦的表情，嘴里一直呢喃著什么。

“阿年，阿年，你怎么了？”

江捻墨一身黑衣，他原本就睡的輕，再加上這幾年她入睡之后，他便會換回原身，來瞧一瞧她。

白天還是那個朗朗少年的小狐貍阿尋陪著她，夜間便換回真身，也只能在她睡著之后來看她。

他做的隱蔽，這幾年她也未曾發覺。

這晚，他看著她的睡顏如癡如醉，只是不一會兒，經年便像是入了夢。

經年在夢里掙扎著醒不過來，她又夢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她也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只是知道她現在有些痛苦。

……

“師姐，你剛剛去哪了？”

經年看著天真無邪的姑娘與自己說話，她有些疑惑，這是流苑？

只是流苑為何是散著長發，她不應該已經挽起了長發嗎？

身為神君，便像凡間的女子嫁人了一般，要把頭發挽起來的。

然后經年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剛剛遇見了一個很好看的人……”

“很好看的人？”流苑好奇，“有多好看？”她說著便壓低了聲音，“有天帝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