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奈何她怎么拳打腳踢,都不曾撼動江捻墨一分。
以江捻墨的功力,要帶她去神界易如反掌。
眼看著就已經上了九重天,經年看著似曾相識的一切,內心深處最不愿意記起的記憶被人撕扯開來。
不遠處那笙歌燕舞的地方就是她生活了萬年的地方,可是現在她對哪里只有恐懼。
經年抗拒的大喊:“江捻墨,我不去,我說了我不去!”
“由不得你。”
他飛行的速度并未停下,九重天就在咫尺。
經年的聲音帶了哭腔:“江捻墨,求你,我不想去,我不去。”
江捻墨驀得停下,他垂眸看著懷里的人兒,見她眼眶微紅,身子微微發抖,滿身抗拒。
他到底是對她狠不下心來,飛行的方向一轉,經年被他抱在懷里,只要不去九重天,她都無所謂。
“到了。”
經年腳下沾地,從他懷里退出來,入眼的皆是各色花樹,花香肆意。
“花界?”
江捻墨沒有否認:“看著這里花開的不錯。”
經年沉默了,以前這花界她也常來的,做上神的那萬年她閑時便會來這里,她與花界仙首交好,常采些花做佳釀。
見她不語,江捻墨找了處干凈的地方隨地而坐。
經年抬步過去,坐在他身邊:“萬一被花界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那有什么?”江捻墨隨意的躺下,隨手扯了一朵花捻著,“大不了打一架,再說了,這小小花界,我就是得了又能怎樣。”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阿年是什么意思?”他勾唇,眼睛灼灼的看她。
經年從他手里把那支花拿過來,嫩黃色的花朵開的正好,她把它放在被江捻墨折斷的花枝上。
手指輕捻,淡白色的熒光從她指尖溢出,只見那被折斷的花枝又重合像是從未斷過一般,連修復痕跡都沒有。
江捻墨瞧見,坐起身蹙眉,抓起她的手給她輸入真氣:“誰讓你施法了!”
他的話雖是埋怨,但是其中暗含的緊張是壓也壓不住的。
經年沒回應,只是看著他把泛著紅光的真氣輸給自己。
片刻之后,江捻墨見她面色無異,才堪堪松開她。
經年嗤笑:“既然你如此緊張我,那把我的神力還給我啊。”
江捻墨移開目光,冷聲道:“你死了這條心。”
經年也沒惱,只是自嘲的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江捻墨勾唇,伸手挑著她的下頜:“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他說完便又躺下,手臂壓在頭下面,“都一千年過去了,也沒見你有什么動靜啊,我還以為你放棄了呢。”
是的,魔殿里的人都知道神女不僅不喜歡魔尊,還一心像殺了魔尊。
經年沒理會他的諷刺,問道:“江捻墨,你以前也是上神,為什么要墮神為魔?”
江捻墨吊兒郎當道:“做神仙有什么好,各種管制,規矩最多。”
“這樣啊,”經年了然的點點頭,隨后認真道,“可我不想為魔,你把神力還給我吧。”
“呵,”江捻墨輕笑,“想都別想。”
“為什么?我又沒有得罪過你,你干嘛非要留我在魔界?”
江捻墨漫不經心道:“我說過時間太漫長,我要你陪著我。”
經年氣急敗壞,原本就是白皙的臉頰,此時更是蒼白。
自那日從花界回來之后,經年便把自己關在屋里,就連侍女都不讓進,江捻墨來了幾次都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