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一處羊腸小道之上,于璣子在后,鐵蛋在前,二人一邊走著,一邊在說些什么。
于璣子面容震驚不已,不時驚呼著什么。
“奇才,真是奇才啊,若我得了他的肉身,必然可將化魔轉生之術修煉至最頂級,到時我便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成為永生的存在了?!?
原來,這幾日于璣子為了給鐵蛋煉氣養基,將一門他偶然得到的道家之法傳給了他。
這只有數歲的鐵蛋只聽了一遍就將此法的心法口訣牢牢記住,半日便可引導法力在體內游走一周天,一日就可施展火、土等五行之法。
這種天賦讓于璣子驚喜莫名,將鐵蛋視為掌中寶一般,生怕他磕了碰了,完全一副寵上天的樣子。
于是,他悲哀的生活開始了,會法術的鐵蛋好奇心更甚,什么事情都要嘗試一番才肯罷休。
首先是火決,鐵蛋在第一次施展火決時,燒掉了于璣子的胡子,第二次施展時,燒掉了他的頭發,第三次施展時,他的衣袍已經徹底破爛不堪,衣不附體了。
造成這樣的結果,不是于璣子無法抵御鐵蛋所施展之法,而是第一次他過于震驚,沒有反應過來,第二次是驚喜的將鐵蛋抱了起來,結果他的頭發也倒霉了。
最最有意思的是第三次,鐵蛋這一次施展火決,熊熊火焰包裹全身,這讓小小孩童的他很是害怕,嚇得大哭起來。
于璣子自然心痛不已,這要是哭傻了怎么辦?這要是哭壞了怎么辦?最最不好的結果,這要是哭死了怎么辦?
就在他不知所措,想盡一切辦法哄著鐵蛋開心時。鐵蛋順著他的意思跳入了他的懷中。
于是,沒有施展防御之法的于璣子悲劇了。
道袍被燒得破爛不堪,原本胸前還有一點性感的護心毛也被燒掉了。
現在的于璣子徹徹底底成了一只被燎過的無毛雞一樣,誰見了都會認為他是個剛剛被剃度很徹底的和尚。
嗯,還是那種被剃度的很干凈的和尚,就是黑了點。
余延年施展通幽之法見到了,自然哈哈大笑,越發好奇這魔修于璣子以后會受到怎樣的折磨,竟然會被鐵蛋氣死。
他看著二人穿過羊腸小道,來到一處瀑布下方。
于璣子眼中帶著說不出的情緒看著鐵蛋天真的笑容,說道。
“徒兒,你先在這玩耍一會兒,不要亂跑,師父去沐浴更衣一番,去去就來?!?
看著鐵蛋乖巧地點頭,于璣子舒了一口氣,徑直來到瀑布前,從包囊中取出新的道袍,放在一旁,躍入水中。
“誒,這徒兒的天賦真好啊,我要是有這種天賦,何必修煉人人喊打的魔道之術呢?”
他施展法力快速地整理儀容,繼續道。
“算了,算了,待這徒兒筑基穩固時,我奪了他的肉身,他的一切便都是我的。”
“嗯,化魔轉生之術也可圓滿,到時成為不朽的存在,這樣子也不錯?!?
于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順便向鐵蛋的方向望去,聽到他的嬉笑之聲,不由地再次嘆息道。
“誒,就是···這徒兒太頑劣了些。”
“黑爺爺,有座大山在移動?!?
于璣子知道,鐵蛋一直這么稱呼自己,也許是之前自己穿著黑袍子的原因。
聽到他的叫喊,于璣子有些好奇,這孩子看到了什么,怎么會有山再移動。
“黑爺爺,那座山向你飛去了?!?
陡然間,只見在他上方一塊十方大小的土塊在漂浮著,這顯然是鐵蛋不知是他自己所施展的土行之法,移山之術。
“不好···”
于璣子面色大變,只見鐵蛋小臉漲紅,突然間沒了法力,那十方大小的土塊瞬間掉落在水潭之中。
“噗···”
“呸···呸···”
果然,于璣子再一次悲催了,被這土塊壓個正著,變成了一個泥人。
“我這是收了一個什么倒霉徒弟?!?
“黑爺爺,你怎么變臟了,我給你擦擦吧。”
鐵蛋忽閃忽閃地眨著眼睛,向于璣子跑了過來。
他那可愛可親的小臉,讓暴怒的于璣子瞬間軟化了。
剛剛修習法術,竟然可以移動十方大小的土塊,這種天賦,太逆天了。
于璣子一邊幸福地感嘆著,一邊吐著口中的泥土,內心留著悲傷的淚水。
“黑爺爺,為什么這土塊會飛,它怎么又掉下來了?”
其實,鐵蛋每次施法都是無意識的,他不知道這一切是自己所為,對于每次法術所展現的能力又充滿好奇,這才出現這樣的問題。
畢竟,他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而已。
“沒事,沒事,我再洗一遍就好,如此天賦的孩子,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我不氣,真不氣?!?
于璣子找個理由安慰自己,作為一個魔修的大魔頭,他曾經因為一個孩子的童言而屠了整個村子。
只因為那個孩子說了一句,他是個怪人。
如果不是鐵蛋的天賦,他早就瘋了,必然會將鐵蛋子挫骨揚灰才可解他心頭之恨。
但,現在的于璣子,一點脾氣都沒有,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肚子的氣,他也不舍得動鐵蛋一根汗毛。
那可是他的希望啊!
鐵蛋聽著于璣子耐心地解釋,開心地拍著臟兮兮的小手,奶聲奶氣道。
“黑爺爺,這座大山是我控制的嗎?我的法術好厲害,那位打妖怪的老爺爺見了一定會喜歡的,嗯,嗯,我要做給他看?!?
于璣子不止一次聽到鐵蛋提過這位打妖怪的老爺爺,他一直認為是鐵蛋年紀幼小,也許是誤會了某位山中老頭,才有了這樣的想法。
他再次嘆息一聲,草草的收拾好,浮上河岸,耐心道。
“鐵蛋,修習法術根基最重要,你現在還小,只需控制體內的那個小團團按照軌跡游走就好,以后再控制大山,知道了么?”
鐵蛋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控制小團團好難呀,它自己跑出來了,然后大山就飛起來了,我沒有控制大山呀?!?
“誒···算了。”
于璣子再一次嘆了口氣,拉住鐵蛋的小手,道。
“走吧,徒兒,我們該出發了?!?
他打算先離開萬壽山再說,畢竟在五莊觀統轄之內,如果被人發現了,也許就會有大麻煩。
一老一少就這樣繼續向前走,余延年不時發出大笑之聲,一直注視著他們的行蹤。
與此同時。
犀牛洞,犀牛大王此時正耐著性子聽著水妖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土地公的壞話。
“大王,我身體已無大礙,不知何時啟程,前去討回公道?!?
“水副將,切莫著急,昨日地府黑無常已經出現在土地廟附近,想必那位土地公已經被帶回地府了。”
“不,大王?!?
水妖急忙說道。
“昨日,公子有幸遇到黑無常,說那廟中并無土地公,我覺得此事蹊蹺,還是我們前去看看為好?!?
犀牛王自然知道黑無常前去土地廟無功而返,他早已收到一封傳訊密箋,所有山洞妖王已被告知不許前往土地廟附近。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關于陽壽已盡、吞食肉身之事,還需聽從地府安排,畢竟是那位大人定下的···
“好了,好了,水副將,近日我等妖王小聚,此事以后再說,以后再說?!?
“大王···”
“行了,你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