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熱鬧的城市經過了劫難,變的千瘡百孔,市民們能跑的早都跑了個沒影,好多商鋪被洗劫一空,沒被洗劫的也被一些有點實力的人占地為王,就好比我和楊雄霸占了這個小超市。這幾天有幾伙人想打小超市的主意,他們并不畏懼門口的裝甲車,可是楊雄的存在,使他們不敢妄動,但我知道當城市資源消耗一空,這些人就會鋌而走險,對我們發起進攻,那個時候就算是好虎也架不住群狼,于是我和楊雄把能搬的全搬到裝甲車上,準備撤離這個饞人的小超市,我們當然不會把超市搬空,那樣的話,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有裝甲車,也免不了生出其他的事端,先前維護城市的警察們,在確認普通市民都離開了城市,就撤離到了城市的邊緣,市區內反而成了各個勢力的角斗場,我和楊雄并不準備趟這趟渾水。
我們決定離開邊安市,去附近的其他城市,那里或許會好一點。裝甲車突突的冒著黑煙,載著我和楊雄向城市的邊緣馳去,這個鋼鐵巨獸的威懾力,使得無人敢打我們的主意,出城還算順利。裝甲車一路疾馳,邊安市的北邊350千米左右就是川貴市,據楊雄說,目前川貴市還算比較太平,像邊安市這樣的中小型城市,全國已經有十幾個出現類似的情況,但是邊安市的情況最糟糕,我們當時處在邊安市的北半部分,而南半部分竟然遭受到兩頭巨獸的襲擊,邊安市南部鄰近山區,兩頭異變的老虎從原來的自然動物保護公園殺進了城市,聽楊雄說最后動用導彈才把兩頭巨獸干掉,這直接導致邊安市因為暴動幾乎變成空城。
我問楊雄那兩只老虎有多大個,楊雄的消息也不見得準確,他只說比十層樓還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一直在心中想象著十層樓大小的老虎該是個什么恐怖樣子,這簡直太震撼人心了,如果被我們遇到還不夠它塞牙縫的。裝甲車一直前行,離開邊安市城區一個小時之后,我們來到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叫做土郎懷鎮,是去川貴市的必經之路,小鎮夾在兩山之間,小鎮北端有一座橋,而現在橋斷了。
我們不得不暫時停留在小鎮,楊雄前去查看,他帶回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這座橋是必經之路,橋全長五六十米,中間十來米已經坍塌,裝甲車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小鎮上盤踞著一伙人,估計橋就是被他們炸斷的,楊雄下車查看的短暫時間,這伙人已經切斷了我們的退路,我們被包圍了。楊雄調轉車頭,把武器解鎖,機關炮處于隨時待發的狀態,這下我見識到了這輛裝甲車的厲害處,全自動裝彈,雷達定位鎖定目標,我一直懷疑這部裝甲車是不是核能裝備,可是它跑起來冒黑煙,所以不敢確定,它指不定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強大功能。
就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對面的人群開始襲擊我們了,他們隔著老遠,搬起巨大的石塊朝我們投了過來,看來這也是一伙兒異變人,人群中竟然有人也會變出藍色的火焰,朝我們扔了過來,只是距離太遠殺傷力有限,并沒有給我們造成麻煩,楊勇駕著車有些不耐煩了,他直接按了一個紅色的按鈕,機關炮竟然自動尋找目標開始攻擊了,我被震驚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裝甲車竟然是全自動的,自行瞄準射擊,而且還彈不虛發,這簡直太牛逼了,楊雄卻習以為常,駕著車不緊不慢的朝那群人逼了過去,那群人被裝甲車強大的火力打得潰不成軍,轉眼間損失了一半兒的人手,只剩下幾個速度飛快的人,還在躲閃著鎖定他們的炮彈,他們早已無心戀戰,想跑也跑不了,除了上躥下跳的躲避毫無辦法,我有些于心不忍,那畢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求了幾次情,可是楊雄根本就不理會,直到這伙人全部被屠殺,他的眼睛連眨都不眨,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很快就結束了,楊雄下車去查看戰場,每個尸體的腦袋上都挨個打了一槍,我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了預防喪尸的形成,可還是被他的冷酷所震驚。楊雄很快返了回來,他看我臉色慘白,知道我很不適應這樣慘烈的場面,可是他并沒有安慰我一句,他只是指著下面的尸體說道:
“霍哥,以后這樣的場面,你會經常看到。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有時候我們不殺人,人家就會殺我們,他們會搶奪我們的食物和武器,甚至會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他們已經淪為罪犯,死有余辜,你又何必為他們難過呢?”
我知道楊雄說的都是實話,對方一照面就向我們進攻,分明是沒有打算留下活口,他們的目標是可以利用的資源,倘若我們不反抗,落在他們的手里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可即便是這樣,我的心里你很難說服自己,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婦人之仁吧。我長這么大,一直說秉信的信念是:與人為善,很顯然,我的這種觀點已經無法適應當今的形勢,這個世界已經變成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了。我必須強迫自己改變,不管心底認同還是不認同楊雄的做法,我只能和他站在同一戰線,只有這樣我才能從內心到肉體全部變得強大,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全的返回到親人的起身邊,我想他們一定很需要我。
楊雄告訴我小鎮的這座橋我們必須想辦法修復好,最起碼能保證裝甲車通過,如果繞路的話,最起碼要多走三倍的路程。我們決定搜索小鎮,看看能否找到趁手的工具。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個叫土郎懷鎮的地方,現在置身其中,更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手,只得跟在楊雄的后面。
楊雄一定受過專業的訓練,他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漸漸地我們進入到小鎮的中心,小鎮里空無一人,可是空氣中卻彌漫著恐怖的氣息,四周太寂靜了,二月份的南國一片春意盎然,按理說空氣中絕不該有腥臭味兒,直覺告訴我們小鎮絕對不會太平,楊雄推開一間民房門,我被里面的景象驚呆了,院子里斑斑駁駁的全是血跡,殘肢斷臂撒的滿院子都是,大部分是帶毛或帶羽毛動物的碎尸,還有一部分一看就是人類的肢體,就那么摻雜在其中,我竟然看見半個女人的頭顱掛在花盆里!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篩起糠來,渾身上下都在哆嗦,胃里面上下翻騰著。楊雄也皺起了眉頭,他把我拽出了小院,我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就聽見楊雄對我說:
“霍哥,恐怕整個小鎮都變成了這個院子的模樣,先前襲擊我們的那伙人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撤吧。”
我很認同楊雄說的話,于是我們趕緊撤出了小鎮,可是為時已晚,離老遠我們就看見一頭龐然大物橫亙在我們和裝甲車之間,根據外形可以判斷那是一頭異變的狼,它龐大的身軀足以抵得上好幾頭大象,它可能是被剛才的槍炮聲吸引過來的,正在吞食的地上的殘尸,我和楊雄不敢靠近裝甲車,悄悄地又退回了小鎮,我們判斷這頭巨獸,應該是近期才進化到這種程度,否則有它參與屠殺小鎮,小鎮早就變得支離破碎,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這么多完整的建筑,異變使得它需要瘋狂的進食,巨狼的出現使我們陷入了巨大的危險之中。我和楊雄決定向南逃跑,現在只有遠離巨狼才會更為安全。
順著小鎮的馬路我們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奔,楊雄倒還好,而我大病初愈,肺葉還被切除了一部分,連續的劇烈奔跑使我喘的像個大風箱,楊雄的一只手始終在拖著我的肩膀使我暫時還不至于掉隊。
正逃命間,遠遠地望見竟然有十幾輛車正向小鎮疾馳而來,他們應該是結隊要去川貴市,只是比我們晚了一步。我和楊雄趕忙迎了上去,隔著老遠玩兒命的向他們搖手,排頭的越野車在距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戛然而止,司機跳下車來拽拽的看著我們,他手里拿著一根電棒,時不時的閃著火花。我大氣兒都喘不勻實,哪來的力氣說話,還是楊雄大聲說道:
“兄弟,前面小鎮有一頭巨狼,整個小鎮都被摧毀了,你們過去就是死路一條,還是趕快掉頭跑路吧。”
說話間,又有幾個人從后面的車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對著我們說道:
“兩位兄弟說的可是實話?”
他指指我們身后的小鎮,道:
“那里不是好好的嗎?怎么你們說小鎮被巨狼摧毀了。”
楊雄原本是想把事態說的嚴重點,好讓這伙人知難而退,卻不想被人抓住了漏洞,一時反而不好解釋,可是現在時間緊急,巨狼隨時都有可能殺過來,楊雄抬頭看了看車隊的最后面,我知道他起了搶車奪路的念頭。
對面那伙人見楊雄不說話,而我又喘的說不出話,一時也判斷不了真假,只聽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山鷹老大,這兩個家伙有古怪,恐怕沒懷好意。”
楊雄心中焦急,又起了搶車奪路的念頭,哪會向他們辯解,正要出手,卻被我死命拽住,楊雄大急,不解的看著我。對面的人群看楊雄意圖不軌,早就扯出了武器,死死的看著我倆。我趕忙上前,死命的平息了一下氣息,問道:
“幾位大哥是山鷹登山隊的嗎?”
對面領頭的壯漢指指車前蓋上畫的老鷹和大雪山道:
“我們原來是山鷹登山隊,現在早就不登山了,而且我們可不只會登山!”
我當下心里是大喜過望,并不理會他話里的弦外之音,趕忙扯出楊雄的證件,扔了過去說道:
“咱們是自己人,這是我們的證件。”
山鷹登山隊敢于和楊雄對峙,果然里面有能人,我扔出去的證件還未落地,就被那個女人抬手一招,吸到了手中。那個女人看也不看就遞給了山鷹,山鷹瞥見證件上面寫著的特別行動處幾個字,立即下令道:
“上車!掉頭!”
山鷹隊其他成員二話不說立即執行,十幾輛車在寬闊的國道上,很快就完成了掉頭。山鷹摸出了兩副特制手銬,遠遠的扔在了我倆的腳下,那意思很明顯:想要搭他們的車就必須戴上手銬。楊雄還在猶豫,我趕忙撿起手銬催促楊雄,把我們兩個銬在一起。山鷹見我倆乖乖配合一招手,邀請我倆和他一同上車,車隊立馬出發。
巨狼吃完幾個鮮活的尸體,闖進小鎮正要大開殺戒,卻發現整個小鎮并沒有活物,只有滿地的腐尸,一抬頭遠遠地望見馬路上一排小汽車正在遠去,它哪里肯放過?發足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