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麟禹想了一會兒道:“我倒覺得暗殺有些多此一舉,位高權重的人身邊的侍衛一定不少,那暗殺這樣的事情人少了不管用,人多了則容易被發現。就算僥幸刺殺成功戰場上依靠這樣的刺殺取得勝利除非將對方全部屠戮殆盡,否則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敵人未必能爽快認輸,到時候兵連禍結更是麻煩無窮。”
他頓了頓又道:“至于刺殺一般武士就沒有多大價值,戰場上這些人一樣可以被輕易擊殺,何必用這么骯臟的方式惹人恥笑呢?”
香川賴景贊許道:“少主此言確實不同凡響,我所見到的人之中有少主這樣的想法的人確實不多。”
岳麟禹謙遜了一下又道:“那我怎么能找到忍者?細川家會像吉屋權十郎那樣有御用忍者么?”
香川賴景解釋道:“雖然各個大名多多少少都會用到忍者,但是因為這樣太過違背武士之道,所以都會秘密地使用。一般很難為外人所知,據我所知細川家確實有一些固定的忍者集團,但是除了家督以及少數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背景。不過將軍家似乎一直掌握著伊賀流派的忍者。這個流派應該算是現在各個忍者流派中實力最強的。”
“那照這么說來父親也能夠指派忍者任務的咯?”
香川賴景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照道理來說是的,不過主公很長時間并不在日本,恐怕他只是知道,但是并不清楚,如今這些全都歸滿國殿下負責。忍者們為了安全,一般都是和指派任務的人單線聯系的,如果滿國殿下不交出這些。估計主公也不清楚。”
話剛說到這里,香川賴景突然勒住韁繩。岳麟禹看見香川賴景停下來,他也下意識地將馬勒住。心知必是師父發現了情況。果然聽到道路旁邊樹叢中悉悉索索地傳來響動。
很快隨著響聲靠近,突然幾聲破空的激響傳來,幾枚暗器已經從前后左右向他上身射來。岳麟禹立即矮身躲過。等到站起身來時他已經將腰間的刀拔在手中。再看師父也已經像他一樣拔刀在手。
日本武士一般身邊帶著兩把刀,一柄長約三四尺的稱為打刀,另一柄則只有兩尺左右則稱為肋差。這兩柄刀用處并不相同,打刀是武士上陣或者對決時最主要的武器。而肋差則用于近身空間狹小的時候的近身格斗,也會在戰場上擊殺對方后,用以割取頭顱的。到后來這兩柄刀對于武士來說就是武士的象征,因此幾乎除了睡覺之外都會帶著。
隨著第一撥攻擊展開之后,從樹林中竄出十六個人。岳麟禹看他們的裝束正是剛剛和師父談起的忍者,只見他們穿著并不統一,黑色,褐色,灰色等等不盡相同。但是都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
再看他們手中以及腰間攜帶的武器就更加千奇百怪,要不是剛才師父詳細說起,估計這些武器就把他給弄暈了。
岳麟禹雖然全神戒備,但是嘴上卻和香川賴景打趣道:“師父,剛聽你教誨完這么快就上實踐課了。看來這些忍者生怕你教的不對,想再指點指點我。”
香川賴景聽到這句話哭笑不得,趕忙道:“小心,忍者一旦執行暗殺任務,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岳麟禹哼了一聲冷笑道:“那就只能全部除掉了。”
話音未落,只見那十二個人從左右分別包抄兩人。這十二個忍者很快分成兩隊,其中一隊是四個人,同時上前刺殺香川賴景,雖說是刺殺,但是并不近身搏斗,只是將其控制在一塊區域。
看樣子如果香川賴景想上前幫助岳麟禹,則四個人就迫使他退開;如果他想跳出圈子出外報信,則那四個人就出招讓他動彈不得。反正只要香川賴景不動,那這四個人也只是看著他。
另外一隊人則輪流攻擊岳麟禹。這一隊和攻擊香川賴景不同,招招都刺向岳麟禹要害,其目的十分明顯就是要致其于死地。
岳麟禹看清楚狀況覺得師父并無危險,于是凝神對敵。好在他跟香川賴景學習劍術已久,出招狠辣堅決,毫不拖泥帶水。并且隨著纏斗一久,岳麟禹也對師父教的劍術領悟越多,而且心緒也逐漸平定下來,雙眼緊盯著那十二個人的手中的刀。
在這十二個人的輪番進攻中非但守得滴水不漏,有時居然還能出招將他們逼退。又纏斗了一會兒,只見岳麟禹見對方一個閃失,刀刃一挑繞過對方的擋隔直接將刀尖插入其中對方的腹部。
另外兩人看到有機可乘,紛紛舉刀相加。哪知岳麟禹也不將刀抽回,直接握住那個已經受傷忍者手中的刀柄,然后用內力一轉已經將那刀掌握在自己手中,隨后直接往身后一送,身后的那人根本沒想到岳麟禹居然有這招,根本沒有反抗便被這一刀插入胸膛。
就這一瞬之間岳麟禹居然連斃二人,他隨后連退了幾步,頂著后面那人的尸體跳出了圈子。
那群人根本沒料到對方居然有這招,手中的刀紛紛砍空。等到回過頭來,只見岳麟禹已經將那人的刀奪過來向他們襲來。馬上又有一人被岳麟禹攔腰一刀砍成兩段。岳麟禹這招換刀連殺三人,登時讓剩余的九人大驚,重新整頓隊形又殺了過來。
哪知岳麟禹劍招越來越熟,不一會兒又有一人或被刺死。于是對方便有幾人將手中的刀收回,從腰間取下鎖鐮,這鎖鐮一頭是鐮刀,一頭是鐵球,中間以鐵鏈相連,可以用鐮刀劈砍對方,也可以用鎖鐮鎖拿對方兵器,十分厲害。
岳麟禹畢竟第一次臨敵,面對的又是一群手拿怪異兵器的人,沒過幾招便有兩條鎖鐮纏住了手中的刀。也不等岳麟禹解開,隨后便有人扔出暗器。
忍者的暗器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呈菱形的手里劍,一種便是形似峨眉刺的苦無。岳麟禹只要手還握著刀,便躲不開這些暗器。
岳麟禹無奈只能松手跳出圈子以躲避暗器。哪知這就是那些人的目的,他們見岳麟禹劍術了得,硬拼可能傷亡更大,于是便用此法逼他丟掉武器。
見到岳麟禹松手退開,那幾人根本不給他再重新奪刀的余地,又沖上來希望一招致其死命。可是岳麟禹居然不慌不忙從腰間抽出肋差來。那幾人一看岳麟禹居然用肋差當武器不禁大樂,其中一人居然出聲嘲笑道:“用肋差?你是想切腹么?”
原來肋差除了割取首級之外,另一個功能就是切腹。哪知岳麟禹森然道:“是的,我是想切腹,但是切的是你們的腹。”忍者們冷哼了一聲重新又圍攏過來。
因為肋差較短,之前除非萬不得已沒人會主動用肋差對敵的。所以那些忍者見到岳麟禹如此狂妄,恨不得趕快將其亂刃分尸。可是很快他們便意識到自己圍攏過來是一件十分錯誤的事情。他們只見一道寒光一閃,立即便有兩人的咽喉被割斷。宸樞劍法初戰告捷。
原來肋差的長度和那柄宸樞短劍的長度差不多,岳麟禹以前便使用肋差作為短劍的替代品練習宸樞劍法。宸樞劍法的第一第二階的瑤光開陽劍法分別有一百單八招和七十二招,都是以快致勝。
岳麟禹練習此劍法已有兩三年,已經十分純熟。他手中揮舞著肋差,全身像被一道光圈包圍著一樣,如同閃電般地向他們沖來。那些忍者根本沒看到如此之快的劍招,還沒等反應過來又有四人命喪當場。
剩下的兩個人看到情勢不對剛想從腰間取出煙霧彈想借火遁逃走。哪知手剛剛摸到腰間岳麟禹一招開陽劍法中的“六國配印”瞬間就在兩人的心窩處各扎入一刀。岳麟禹使出此招之后看也不看這兩人轉頭便向香川賴景處奔去。
而他的身后那兩具尸體胸口鮮血狂噴,臉上雖然蒙著黑布可眼神之中卻和剛剛死掉的那六個人一樣盡是驚詫,莫名之色,似乎自己剛才所見是在夢中一般。
再說圍住香川賴景的那四個忍者,他們本打算等那十二個人收拾完岳麟禹之后再想辦法對付他。
想那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能有多少本事,一般來說三四個忍者便可拿下,只不過主人為了保險起見加派了十二個人進行圍攻,要做到萬無一失。
哪知之前酣戰良久,滿念著再過一會兒就能干掉那小子,居然在一瞬之間個個橫尸當場。不由得驚駭異常。好在他們作為忍者所受訓練本就非常,因此并沒有一人拋下兵器逃走,但是出招已顯呆滯。
香川賴景也劍術大家,這種機會怎會讓其溜走。一刺一劈之下其中兩人便已斃命。而岳麟禹也與此同時割斷了一個忍者的喉嚨。
剩下的那個再笨也知道這次任務已經無法完成了,正準備逃走之際。岳麟禹已經劍招掩至。香川賴景出聲提醒道:“別殺了他,擒住慢慢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