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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取下了頭上的金釵流蘇,插了一朵雕工精美的雪蓮花,更襯的她肌膚如雪。

她一來,所有公子都看的流口水。

每次宴會,最期待的便是白袖舞的絕世舞姿了,一見難忘。

“袖舞獻丑了。”白袖舞盈盈躍上登臺,玉足輕點,翩躚而起。

“箏——”

空澈的古箏響起,白袖舞一個轉身,裙擺搖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所有人都是緊緊的盯著她,而蘇茹雪則是冷笑著,等著好戲登場。

李允卿微微瞇著眼,隱隱有一絲不安,揮手讓月姑把斗篷給她。

白袖舞的動作不停,隨著古樂而動。

突然她揚起手臂,輕紗漫舞,玉足旋點,裙擺搖曳,如盛放的白色蓮花。

卻聽“嘶啦——”一聲,白袖舞的動作一僵!

她舞裙的腰處,驀然破了一個口子,那口子迅速破裂而下!

眼看著就要春光畢露!

白袖舞瞬間花容失色,腳下一崴,就要跌下去!

李允卿雪眸一凜,突然站起來,一腳蹬在桌子上,躍上了舞臺!

一只手臂一揚,將披風蓋在白袖舞的身上,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肢,兩人旋轉起來!

青絲狂舞而起,李允卿面色清冷,眸子沉靜,驀地使勁兒攬住白袖舞,一個用力推,二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白袖舞嚇的臉色慘白,大腦來不及反應,只本能的瑟縮在斗篷之中。

李允卿幫白袖舞裹嚴實,冰冷幽寒的目光掃了一眼蘇茹雪,仿佛要將她凌遲而死!

蘇茹雪被那目光看的狠狠一抖,看到白袖舞竟然一點事也沒有,不由得惱羞成怒。

白袖舞竟然沒事!

她不該春光乍泄,然后崴腳,再也不能起舞嗎?!

李允卿!

又是李允卿!

這個女人怎么這樣陰魂不散!

“這是怎么回事!”樓宣貞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悅的皺起眉,“這舞衣是誰做的!”

蘇錦慧一驚,連忙站起來,從容不迫的道:“是尚衣局做的,沒想到質量竟如此,本宮一定嚴懲不貸!”

想要這么輕松的推掉?

白菀妃可不同意,遭殃的可是她的侄女!

只是幾個宮女倒霉就可以了嗎?

白薇神色不悅的看著蘇錦慧:“皇后娘娘,臣妾聽說這舞衣在做好時試穿過,是沒問題的。可是在送于娘娘宮中之后,袖舞起舞就破裂了!”

“菀妃是什么意思?”蘇錦慧瞇了瞇眼睛,“你是說本宮存心害白袖舞了?本宮身為皇后,為什么要和她一個臣女過不去?”

白菀妃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可是尚衣局制衣什么時候出過這樣的差錯?不是送去皇后宮中后,被人動了手腳,又會是怎樣?

“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和白袖舞過不去。”

一直不說話的李允卿緩緩開口了,清清淺淺的聲音,暗藏著一絲浸人的冰冷!

她涼涼的瞥了一眼蘇茹雪:“可是白雪郡主,可就脫不了干系了。”

李允卿話音未落,蘇茹雪猛的站了起來,很是生氣的道:“李帝師大人,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袖舞情同姐妹,怎么可能害她!”

情同姐妹?

李允卿微微扯起唇角,揚起輕諷:“白雪郡主真會睜眼說瞎話。”

“是啊,帝師你無憑無據,不可污蔑雪兒。”蘇錦慧冷著臉開口了。

李允卿從容不迫,冷清清的道:“不如皇后娘娘您問問宮女,您的侄女是否去過放置舞衣的地方。”

蘇錦慧皺起眉,李允卿怎么這般肯定?難道雪兒真的做了那種事?

想到這兒,蘇錦慧看向蘇茹雪。

蘇茹雪搖頭,一臉真誠的告訴蘇錦慧她沒有做。

蘇錦慧當然相信自己的侄女,可是不找人來問問,今天是脫不了干系了,便揮揮手:“去把宮里的宮女都叫來。”

蘇茹雪一看皇后姑姑竟然真的去叫人了,嚇的手足無措,趕緊給蘇錦慧遞眼神。

“白雪郡主的眼睛是怎么了?不舒服么?”李允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蘇茹雪訕訕的咬了咬嘴唇,干干的笑了笑:“這個就不勞帝師大人關心了。”

軒轅翟忍不住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怎么一個招駙馬的宴會,能變成這樣?

牧公公見軒轅翟不悅,不禁也皺起眉頭。

難道真的是皇后太過操勞了,才惹出這么多事?

還是背后有誰在惹是生非……

樓宣貞和藹的臉上含著怒意,拍了拍軒轅玉嬋的手,隨意的說著:“嬋兒啊。”

軒轅玉嬋小心的看了一眼樓宣貞,嘆了口氣。

今日的宴會一波三折,皇奶奶是怕有人故意阻攔吧。

畢竟朝堂后宮,盡是那些人。

輕而易舉就擾亂了一切。

不一會兒,坤寧宮的宮娥都被叫了來,烏央央跪了一地。

蘇錦慧氣定神閑的站著,招手道:“看守舞衣的宮女是誰?”

從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小宮女,誠惶誠恐的跪地:“回娘娘,是奴婢。”

“嗯。”蘇錦慧摩挲著自己的豆蔻指甲,慢悠悠的道,“你老實說,都有誰靠近過舞衣就好了。”

蘇錦慧非常有底氣,她相信自己的侄女不會偏她的。

既然清者自清,她就不用害怕。

正好在陛下面前爭取一點好感。

小宮女跪在地上,微微抬起頭,很膽怯的小聲道:“來放衣裙首飾的姐姐來了不少……還有就是……白雪郡主來過,說好奇舞衣長什么樣,順便讓奴婢出去給她倒茶……”

蘇錦慧的臉色一僵,她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會是這樣!

“啪嚓!”

蘇茹雪猛的碰倒了面前的茶水杯,心慌的站起來,面目上故作鎮定,聲音卻因慌張而拔高:“你撒謊!我沒有去過,是不是李允卿讓你這么說的!你這個賤婢!”

“雪兒,不得無禮!”蘇錦慧厲聲呵斥,眸子中閃過冷意。

她這個侄女是被哥哥寵壞了嗎?

怎么只長胸,不長腦子呢?

方才她才因為對李允卿無禮而道了歉,她這么快就忘了,開始直呼其名了?

真是個草包!

蘇茹雪咬著牙,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宮女:“你給本郡主好好說,你要是敢污蔑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蘇茹雪身為女兒家,卻口出如此惡毒的言語,嚇的小宮女一抖,蘇錦慧更是怒不可遏:“蘇茹雪!”

蘇錦慧氣的喘不上來氣兒,猛的捂住額頭,往后退,被后面的宮女扶住,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差點背過氣去。

樓宣貞已經容忍到極限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怒喝:“蘇丞相教的好女兒啊!下去!拉到丞相府,看他蘇付如何處置!”

“皇奶奶息怒。”軒轅玉嬋趕緊為樓宣貞順氣,素手不停的撫摸著她的胸口,玉容上盡是憂心。

“郡主,得罪了。”

一群宮女快步走過去,直接拉起蘇茹雪,就要往外拖。

蘇茹雪猛烈的掙扎著:“放開!不準碰我!我是郡主,我姑姑是皇后,我父親是丞相!你們誰敢動我!”

“啪!”

軒轅翟猛的拍在桌子上,天子之怒,嚇的在場眾人跪地高呼:“皇上息怒!”

軒轅翟一向和藹的臉上滿是怒氣,一雙虎目凌厲如刃,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起義,斬殺百萬人,登上帝位的軒轅翟!

“蘇付教的好女兒,好妹妹!都給我下去,還要再丟人現眼嗎!”

皇帝都發怒了,可是蘇茹雪還是刁蠻任性,想要繼續潑婦罵街,卻在還未開口時,被旁邊的宮女一個手刀下去,瞬間暈了過去。

蘇錦慧顫抖著,一雙眸子陰冷至極,簡直現在就想把蘇茹雪抽筋扒皮!

“皇后管理后宮事務怕是累了,回坤寧宮修養個把月吧,此期間由華貴妃,媚貴妃料理后宮瑣事。”軒轅翟怒意磅礴,當機立斷。

蘇錦慧不敢再辯解,只由的宮女將她扶下去。

華貴妃和媚貴妃站起來,謝恩。

林媚兒妖艷絕倫的臉上帶著得意至極的笑容,冷笑著瞥著蘇錦慧失魂落魄的下去。

這出戲真真是好看極了。

李家女兒,她現在喜歡極了。

李允卿面無表情的將白袖舞扶起來,慢慢的走去后殿換衣服。

剛一入后殿,白袖舞就撲到了李允卿的身上,緊緊的抱住她,身子不停的顫抖著,聲音小的如蚊音一般:“師父”

李允卿容顏清冷,靜靜地摟著她。

她終于知道上一世宴會中發生了什么了。

蘇茹雪偷偷進入坤寧宮,裁破了白袖舞會穿的舞衣。

而白袖舞起舞時,春光乍泄,又崴了腳。

身為第一美人,卻一生未嫁,在提督府中,孤獨終老。

好一個蘇茹雪。

她以前只當她不過不長腦子,嬌縱極了的小姑娘罷了。

沒想到還真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

還有那個人,出謀劃策的孫妍

非常好,敢動她的人。

李允卿幽冷的目光微動。

白袖舞說孫妍是林府中的小姐,那么她就是媚貴妃的人。

孫妍攛掇蘇茹雪對付白袖舞,是想一箭雙雕。

正好折了白袖舞,又讓皇后和蘇茹雪糟心。

李允卿低笑,這個事究竟是孫妍想的,還是媚貴妃,亦或者林家那個老匹夫

白袖舞終于緩了過來,淚眼朦朧的抬起頭,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人心疼極了:“多虧了師父,不然我就完了。”

李允卿不語,她向來不會安慰人。

白袖舞擦了擦眼淚,好奇的道:“師父為什么那么早就知道準備斗篷?”

她想起了那會兒看到李允卿吩咐月姑拿斗篷的事,難道師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李允卿微微挑眉,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袖舞,清淺一笑:“我猜的,未雨綢繆。”

白袖舞蹭了蹭李允卿的衣服,垂下眸子小聲道:“是林家的人,對嗎。”

身為帝都三大門閥世家的女兒,白袖舞怎么會不懂其中的爭斗。

李允卿的手指穿過白袖舞的青絲,在白袖舞看不到的地方,眸子深不可測,她漫不經心的道:“嗯。”

李允卿在掙扎。

白袖舞是一個非常好的棋子。

可是她,不想利用她。

白袖舞換了衣服,和李允卿出去的時候,外面又是一陣歌舞升平了。

白菀妃擔憂的目光投過來,白袖舞盈盈一笑。

李允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嘆了口氣,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微風拂過,酒水泛起漣漪。

她本來就不能置身事外,不如先下手為強。

招駙馬的宴會雖然一波三折,不過該做的還是得做。

一陣舞樂后,牧公公開始說道:“請公子們以白梅為題,作一首詩。”

宮女魚貫而入,遞給想要成為駙馬的公子筆墨紙硯。

公子們開始低頭作詩。

“不如讓帝師來審核吧。”樓宣貞和藹的開口。

“朕也有此意。”雖然發生了那么多事,但是軒轅翟很快壓下了情緒,依舊是和藹可親的樣子。

李允卿微微低頭,算是領命了。

白梅。

傲雪寒梅。

不知道軒轅玉嬋為何喜愛白梅,她該從什么角度去評判優劣。

想到白梅,李允卿的心思微動,驀然想起了白梅林中,那道蠱惑人心的聲音。

從上一世的記憶開始尋找,她應該是聽過這個聲音的。

卻怎么也想不起。

不一會兒,公子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毛筆。

李允卿云淡風輕的走過去,一襲月白色長裙,絕色容顏,讓日月也失色。

公子們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的身上。

而李允卿的目光是掃過了他們面前的紙張,一目十行,迅速而過。

走過的公子嘆了口氣。

自己的詩竟然沒被瞧上。

李允卿隨意的拾起幾張,雖然這些詩她都不覺得好,但是總不能一個人都不通過吧?

那么誰來做駙馬呢?

也不知道軒轅玉嬋的心上人是誰。

牧公公將那幾張詩遞給了軒轅翟,軒轅翟隨意了掃了一眼,就遞給了樓宣貞和軒轅玉嬋。

軒轅玉嬋失望的移開目光。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懂她的心思。

樓宣貞認真的看起來,一首接一首。

她看的不是哪個公子懂軒轅玉嬋的心思,而是哪個公子有才華,日后能分出一部分權利出去。

終于,樓宣貞緩緩道:“周海越的詩不錯。”

被點名,那位公子站了出來:“多謝太后。”

軒轅玉嬋將目光投過去。

只見那是一位面容儒雅的公子,沒什么出色的地方,很平凡。

動作恭謹有禮,一身的書卷氣,一看就是寒窗苦讀的秀才。

軒轅玉嬋郁郁不歡的垂下眸子,她傾心之人,才不會是這樣的,丟進人群就找不到的男子。

可是,她是長公主,由不得她自己。

樓宣貞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可想迎娶嬋兒?”

“草民愿意。”周海越做了一個禮,彬彬有禮的道,“公主尊貴,才貌雙全,能嫁給草民,草民一定一生對公主相敬如賓。”

“嗯。”樓宣貞和藹的笑著,“不知你是哪的人啊?家父是誰?”

“回太后,草民是上一次殿試的秀才,家父經商,一介草民罷了。”周海越低著頭,恭謹的回答。

“嬋兒,怎么樣?”樓宣貞拍著軒轅玉嬋的手。

那個意思就是她滿意了,讓軒轅玉嬋也走個過場,點個頭。

軒轅玉嬋怎么會愿意,她咬著唇看了一眼那周海越,勉強的笑了笑:“周公子才高八斗,嬋兒怎么會不愿意。”

“謝公主。”周海越謙卑的笑著。

“那就你吧。”

樓宣貞一句話便敲定了軒轅玉嬋的一生。

其余公子們失望的嘆了口氣,開始恭喜周海越。

要說這個駙馬招的還真容易。

就是一首詩罷了。

李允卿看著軒轅玉嬋,本來是一件喜事的,軒轅玉嬋卻笑不起來,勉強的給了李允卿一個安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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