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尚川看到對方警惕的眼神注視著自己，有點感覺到莫名其妙地問道。

“沒，就是怕你突然哭出來。”

尚川差點沒給李春給氣笑了。

“拜托，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嗎？”

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太讓人覺得有些古怪了，而且又沒有聊什么敏感的話題，也就是隨便聊聊而已。難不成他是玻璃制品，一碰就碎了不成。

男人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生物，明明剛剛還是在詰問，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又轉換到另外的話題上去了。

不過這種話自然不能理所應當地說出來。

誰說出來誰就是真的傻了。

“你當然不是，你很堅強。”

怎么聽起來還是有一種像是哄著自己的感覺，到讓人感覺不到真心，像是被逼急了才這樣無奈地說的。

“聽起來真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沒有沒有，我是認真的。”李春連忙說道，“你看，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到現在都一直平淡的面對著，要是換一個人，說不定早就哭了出來。”

尚川知道她指的是眼下的遭遇，更知道她拿來作比較的是其他的男人。

看起來這種對于男人的偏見就是這樣繞不過去了，自己對這些事情這么在意，也有可能是自己前世的鬼魂在作祟。

“好了，我們走吧，趕快回去。”

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什么作用。

想起來自己好像真的像是得到了一點性別的福利，車子是她們找的，東西也是她們收拾的，搬東西上車也是她們做的，自己好像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帶著她們從一個地方到另外的一個地方。

像是吉祥物一樣被她們恭維著，從來不參與到任何的事物中去。

“不知道我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尚川喃喃自語道。

“你是對的，失敗的人說不定都已經死了。”李春肯定的說，“沒有人能夠一直不犯錯，但是我們到現在一直以來都沒有出現什么大事，不就代表你的決策沒有問題嗎？”

話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是不根據現實的條件收集信息判斷，而是根據自己做的夢的指引進行判斷，這一切真的好嗎？

皮卡車只有兩個人的座位。剛好拿給伊默和尚川坐，伊默雖然矮，但還是勉強能夠夠到剎車，所以她負責開車，而尚川規規矩矩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顯得稍微強壯一些的李春和卡多就顯得委屈了許多，不得不站在后面的貨箱上警惕周圍的環境。

“走這邊吧。”

按照自己的夢境，在沒有卡多的指引下為伊默指引出了方向。

一切都顯得很順利，并沒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沒有遇到其它人的阻攔。

就像是在這看不見前路的迷霧中找到了精準的指南針，一路找到了這個小鎮的薄弱部分，精準地回到了教堂前。

沒有人對他為什么可以在濃霧中找到回來的路而感覺到疑惑，仿佛這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小皮卡在教堂前的大門停了下來。

雖然目不能視，但車子獨有的轟鳴聲還是早就驚醒了守在大門前的沙麗。

“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只能負責交際的尚川把自己的上半身探出車窗外，朝柵欄后面的沙麗揮手。

從車子上跳下來，沙麗的眉宇間有著揮灑不去的焦急，尚川環顧了一下四周，她的那兩個可愛早熟的女兒卻不在這附近。

“你的兩個女兒呢？”

她急躁地說道，“什么兩個女兒？我只有一個女兒。”

可是之前出去和進來的時候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尚川還記得當時她還朝自己介紹過自己兩個女兒的名字。

一個叫做沙瑯一個叫做沙淪。

尚川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伙伴。

李春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的女兒呢？”

她搖了搖自己的頭。“不見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真傻，真的。”

她打了自己的臉一個耳光，接著說道，“我知道現在也很危險，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一轉眼的功夫她就不見了。我只是去上了一個廁所，還拿了一個機器人給她玩，讓她有發現什么事情就趕快來喊我。她雖然認生內向，但我說的話還是聽的。我去上完廁所回來，她就已經不見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呢？”

自己的孩子不見了，怎么還會呆在這個地方寸步不挪？

她雙目無神，刻板地回答道，“我走了，誰來守門呢？”

有些什么微妙的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那是你的孩子啊。”尚川追問道。

“是啊，那是我的孩子。”沙麗低頭喃喃地念叨著這句話。

“我的孩子呢……”

在原地踱了幾步，她突然發狂地大叫起來。

“我的孩子呢！”

然后就像是中了邪一樣沖進了灰霧中。

“這個女人瘋了嗎？”伊默厭惡地說道。

她因為自己身材的緣故，小的時候對于大人的愛這些特別敏感，自然也特別討厭這種不負責任的家長。

居然能把自己的女兒弄丟了，還算是什么母親。

果然女人帶孩子就是不靠譜。

“我早就說過了，這對母女是有問題的。”

伊默重復著之前進來的時候說的話，那時候她就不太喜歡她還有她的女兒，那么小的年紀就會色咪咪地盯著尚川看。

明明說著守門才是重要的任務，現在不知道怎么就發瘋跑了。

“伊默，那個女人有幾個女兒？”

“一個啊，怎么了？”伊默不解地回答道。

得到了和自己認知不同的回答，尚川轉頭去問另一個人。

“卡多你呢，我們出去的時候她有幾個女兒？”

“一個。”老實的卡多回答道。

尚川的眉毛擠在一起。

“兩個。”沒有等尚川說話，李春直接了當地回答道。

對啊，明明是兩個來著的。

“她們的全家福你有一起收走嗎？”

記得收拾東西的時候尚川把那個相框扔到了箱子里面來著，反正這個東西也不怎么重，就當是帶過來給她們一家子好了。

“那個箱子嗎？”

李春爬上車，在車上翻找了起來。

尚川發現她的臉色變得不怎么好。

“是幾個？”

“你自己看吧。”李春把相框遞了過來。

照片上還是一樣的位置，上面卻不是看到的一個，而是兩個了。

只不過有一個孩子并不是被沙麗摟著，而是陰惻惻地站在長條椅后的邊緣。

就像是靈異故事里的情節一樣。

好奇的伊默湊過來一看。

“明明只有一個啊。”

“這里，這里站在一個，你沒有看到嗎？”

尚川指著那個突然出現在照片上的孩子問道。

伊默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

把相同的照片拿給卡多看，她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怪事，明明第一次見到沙麗的時候，她帶著一對雙胞胎的，在旅店時候看到的全家福卻只有一個孩子。

但是到了現在她卻說自己只有一個孩子，那張全家福上卻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另外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