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在稍微有點顯得尷尬的氣氛里面吃完。

告別了何蕾和那個小不點伊默，出了門的尚川上了一直等候在那里的李春的車。

興許是覺察到尚川神色不太好，明智的她沒有多說話，默默把尚川帶回了家，自己去房子里的訓練器械上發泄鍛煉去了。而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的尚川還是打通了姜宓的手機。

思來想去，好像也就只能和她聊聊。

而且之前做好的承諾現在差不多都完成，楊菲的人情還了，廣告也拍完了，也理所應當地被有錢人纏上了，差不多到了匯報的時間了。

鈴聲響了好一會才被接通。

“喂。”

那頭的姜宓沒有說話，尚川自顧自地直接了當地開口。

“今天我心情有點不太好，有人想讓我拍電影，雖然只是一個配角，我選擇了拒絕。”

“理由呢？”手機那邊的人平靜地問道。

“她們太熱情了，我應付不來。”

不管是何蕾還是伊默，尚川和她們接觸都覺得有種沉甸甸的感受。

那種閃光的夢想刺得人發疼。

“不止吧，你都去當車模了，還在你們那邊的網絡上火了，車展上的那些女人不熱情嗎？我看你好像樂在其中的樣子。”

好事的人總會把美男的照片發到網絡上的，這樣很正常，不過尚川卻沒有閑心去網上看短視頻還有那些帖子。

“她們想拍一部那種反映現實的電影，說是為了什么弱勢群體發聲。”

姜宓贊揚地說道：“不挺好的嗎，你也是個弱勢群體。”

“你是用人數來判斷的嗎？像是投票表決那樣，因為普通人很多，而怪物只有一個。”

“我是從心理上來判斷的。”姜宓的聲音頓了頓，“放棄了自己的特長，努力地想要活的像個普通人，處處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人，在心理上不就是覺得自己屬于弱勢地位嗎？因為害怕出格，所以處處受限，自然也就步步落后于人。”

怎么聽起來好像是要鼓勵去一樣。

“那我應該去是嗎？”

“我可沒有那么說，我只是分析一下你的情況，就事論事而已，畢竟腿在你自己身上。”

尚川在床上翻了個身，從側躺著變成大字朝上，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兩次電話的態度姜宓截然相反。

“你上次還打電話來和我吵了一架，就是為了我去車展的事情，怎么現在就變了。”

“哦，可能是因為我后來仔細想了想，覺得你上次說的也有些道理，所以我現在改變了想法。”

“嗯？”

“譬如你也想過過正常的生活之類的。”

尚川詢問道：“所以難道我要去表達一下像我這樣的人也應該能夠光明正大的生活，再趁著熱度建立個人類生物異常管理機構什么的。”

“另一回事，比如說你對你自己身為男性不滿的事情。”

尚川偶爾有和姜宓抱怨過男人在這個社會上地位的問題。

譬如說著裝啊，工作啊什么的，不過都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姜宓記得那么清楚。

“難不成你想讓我去打拳？”

“打拳？什么打拳？”

“我是說你想讓我去搞男權？”

為什么只允許女人打拳，不能允許男人打拳？更何況是在這么一個世界。

要不是這什么體質害人，他說不定早就踏上了打男權的道路了。

閑著沒事干寫點公眾號文章撈撈錢也挺爽，反正只要把那些文章按照一個思路搬過來就行，這可比絞盡腦汁地去當文抄公來得容易得多。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和我沒有關系。”

姜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快，像是在周末清閑的上午哼著小曲在大掃除一樣。

“你好像聽起來很高興？”

那邊的姜宓利落地回答道：“是，但是我不會說為什么。”

“我很好奇。”

尚川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睜大，仿佛真看到了、聽到了什么不理解的事情一樣。

“人都得有點小秘密，你下一次就會知道了。”姜宓又喃喃地念了一聲，“下次。”

難不成她又想出了什么古里古怪的想法？

不過姜宓不說，尚川也不會去多問。

“我大概過幾天就要走了，要我給你匯報我打算去什么地方嗎？到時候方便你來找我。”

姜宓斬釘截鐵地說道：“啊，不用了，你會來找我的。”

尚川緊緊皺起了眉頭。

有什么理由會讓自己去主動找她？

“你這么自信？不是你找我，而是我找你？”

那邊的姜宓還是用那種輕快的語調說著：“我都說了，秘密，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這么一強調，尚川更加好奇了。

但姜宓的口風一向很死，她不想說，就是繼續問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兩個人繼續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繞來繞去，尚川還是把話題聊了回去。

“你說我該不該去呢？其實我也挺想去試試看拍電影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做那種事情。”

在姜宓的面前一切尚川就覺得就自在多了，許多不可以說出來的事情都可以對她講。

沒想到那頭的姜宓說出了一個尚川意想不到的答案。

“可以啊，我已經幫你把那些女人都解決了，以后的那些女人我也會挨個幫你解決的。”

尚川驚慌地問道：“你殺人了？”

不怪他如此失態，而是姜宓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是太過于驚悚了。

手機那頭的姜宓笑了起來，甚至有些瘆人。

“不，是她們殺人了。我用你的血養出了你的胚胎，然后挨家挨戶得找上門去。嘖，那些女人就和瘋了一樣。”

尚川直聽得頭皮發麻，即使不去詳細的描述，他也感覺那些刀子像是全部捅到了他身上似的。

在不知道的地方，居然還有第二個自己遭受了和他一樣的亂刀之刑。

怪不得尚川最近的手機上沒有那些消息和手機號打進來，原來是姜宓拿著他的血液去消除那些女人的記憶了。

不過從自己身上剝奪下來的東西增值出來的自己，尚川理應是有那個分裂體的記憶才對。

可是最近也沒有任何陌生的記憶出現在自己的大腦里。

想到這里，尚川不由得追問道：“那個我呢？”

姜宓平淡地回答道：“燒了，你只要有一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