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心想，萬沛還在房間里，這樣子肯定淹死了。

顧不得那么多。他就猛地一下子沖進去。

人就像穿越了一樣，直接沖進了水里。

無邊無際的水里。

他此時回頭，背后的門已經消失了，人就像在幾十米深的海里一樣，黑暗中只有無邊無際的水。

游泳，

往上游，

連續幾次猛力上沖，都無法探到水面。窒息，人在那種完全絕望的黑暗深水里，看不到盡頭。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淹死的人的感覺。

他在這種黑暗中，只能憋住氣，連續的向上游。

最終陳是沖出了水面，他大口的吸氣。人在窒息中，重新呼到空氣的清涼，讓人有種連心肺都重新又活過來的感覺。

但是他所處的這個水域很陌生。遠處的大橋上有燈光。但是周圍的一切根本沒見過。遠處能聽見水草中有某種鳥類的凄厲叫聲。

陳是在水中撲打，向岸近靠過去。

到離岸近了，就看到夜間岸邊有個大石頭上面寫著紅字：“十一條河”。

他忽然想起，這個地方不就是薛博宇出車禍淹死的那條河？

他停頓了一秒，心想萬沛還沒救上來，恐怕還在河里！

但是在這樣的黑夜里，在這樣的河里想要把人救起來，簡直就是開玩笑。

他心里問石頭，“我要救人，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個靈體？”

石頭的界面在陳是的面前打開，上面顯示了一行字，“擁有宿世碎片…超過總數一半…可發動針對該靈體…攻擊…”

“…該攻擊源于因果…必定擊中目標…造成目標短暫無法行動……并使目標處于‘逆空間’狀態。”

陳是不知道什么是“逆空間”狀態。他也沒時間想那么多。

萬沛在水里要不了多久，就會窒息而死的。

眼前顯示宿世碎片是5/12，顯然是沒有達到。他心里著急，“差一枚，能行嗎？”

石頭，“不可……可用一枚能量代替…宿世碎片…一片……”

“用能量代替？”陳是上次完成王清妍的任務得到了兩枚能量，加上他本來就有的一枚，是三枚。

他立即點擊界面上的能量，選擇用能量加入宿世碎片。

界面下方一枚如同金色的鳥蛋一樣的能量消失，同時宿世碎片變成了6/12。

與此同時，一些之前并沒有調查到的，關于死者的情報也自動出現在陳是的腦海中。

看樣子拼湊宿世碎片，是可以知道原本沒有查出來的事情的。

當然這個時候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

他觸摸石頭界面上的宿世碎片，要求攻擊霊體，“現在可以攻擊了嗎？”陳是急切的問。

石頭，“…要求…靈體能力范圍內…”

“能力范圍內？”陳是轉身跳進河里，潛下去。

水下一片漆黑，陳是，“我看不見任何東西，能攻擊嗎？”

石頭界面顯示，“…范圍之內…是否確定攻擊？提醒，在宿世碎片湊齊之前…只可攻擊一次…”

陳是，確定。

整個漆黑的水下，在一瞬間泛起了一層藍色，如同被電擊了一樣。

陳是似乎聽見了某個東西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然后眼前的一切消失。

然后陳是猛地發現自己正從自己家的天花板上摔下來。

他摔落的位置正在萬沛打的地鋪上。濺起的水老高，整個淹沒房間里的水正失去支撐的從門窗和所有能流出的地方瘋狂的往外流，能聽見樓下前后陽臺的鋁合金擋雨板在大水的沖刷下，咣咣作響跟打鑼一樣。然后是跟瀑布一樣的水傾瀉在地面的嘩~~聲！

估計明天樓下的人和物業都要上來找事了。

陳是爬起來，地板上都是黑色的淤泥，很滑，萬沛摔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他以前學游泳的時候學過一點兒急救。這時用力的各種按壓，萬沛猛地吐了一大推水出來，之后有了呼吸。但是人又昏了過去。

陳是看她好像挺嚴重的，得趕緊打120。但是這個時候手機都進水了。

他顧不得那么多，就抱著她到樓下去。

時間已經是半夜12點以后。

外面還在下小雨，陳是抱著萬沛，在寂靜的黑夜中張望尋找可以幫助的對象。那些雨滴在樓下壁燈的燈光下跟紛飛的蚊子一樣。

他最終找了旁邊小區大門的門衛。

門衛室內的保安這個時候正在打瞌睡。陳是把萬沛靠在墻邊坐著，用力的敲門衛的玻璃窗才把里面的人敲醒。

“怎么回事？！”保安把頭探出來，看到渾身是水的陳是吃了一驚，“這是怎么了？”

陳是一手撐著墻喘氣，“有人掉進水里了，麻煩打120急救。”

那個把身子半截探出窗外的保安在愣了半秒后，回頭打電話去了。

這是陳是第一次坐急救車，萬沛被送進了醫院急救。

陳是不知道她父母的電話，先墊錢讓醫院方面先給她做了搶救。

之前聽萬沛說，她最近出事后是買了不少醫療保險的。救命理論是沒問題的。

把她送進急救室，剩下的場面，就交給保險公司去處理吧。

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后，陳是在醫院的洗澡間洗了個澡。

身上的泥巴腥臭味才算好點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一時的也沒有換洗的衣物。所以順手把身上的衣服在水里搓了一遍。放在廁所烘干機上烘了一會，勉強能穿在身上。

時間已經接近是凌晨四點半了。

陳是坐在醫院一樓大廳的椅子上，大門外的路燈還亮著，外面的一切還是深暗的藍色。

到這個時候，他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一點。其實還有個嚴重問題他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問石頭，“逆空間狀態是什么？那個靈體怎么樣了，會不會再回來？”

石頭，“…逆空間狀態…即………當靈體越想接近什么…就越是會往相反的方向去…”

陳是心里稍稍安定了一點。

石頭接著卻提醒，“…注意…逆空間狀態……持續……8小時…”

陳是，“8個小時后，他就出現？”

石頭，“非……，逆空間…以靈體怨恨程度……反向拋出的空間時間翻倍…”

陳是，“也就是說…是以8小時為基礎翻倍，對嗎？”

石頭，“是…，對方越仇恨，…會反向移動得越快…會越遠……，具體多遠…以對方的移動能力…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