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是站起來說，“就是這個人！”

萬沛露出不太信的表情，“是他？”她有點兒吃驚了，“你確定？”

陳是肯定的說，“相信我。你還有什么關于他的事情沒有，能補充的都說一下。”

這女孩想了一下后，說，“后來確實，還發生了一件事。”

陳是，“什么樣的事？”

“就是…有一天章涵回來的時候臉上有被人打的印子，眼睛紅腫。我問是怎么回事。她到我懷里哭，說是薛博宇打的。”

“我那個時候很生氣。畢竟男人打女人，真的是個很討人厭的事情。”

“我說要報警，但是章涵不讓。”

“她說，薛博宇高考之前進去，這一輩子就毀了。她說，提出跟薛博宇分手，薛博宇接受不了，所以動了手。以后應該不會了。”

“我就一直覺得她太過善良，還勸過她。”

“但她不愿意報警。這畢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報警我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那之后就沒有什么事情再發生了，一直到高考。就這些了。”

“沒有其他的嗎？”陳是坐到床上，“關于他的資料越多越好。我肯定的就是——纏著你的絕對是他。你再想一下，有沒有別的事情。”

“好像沒有……”萬沛沉默了一會。然后忽然說，“對了，后來還發生過一件小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問題。”

陳是，“什么事情？”

她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然后說，“就是，高三高考完了的那個暑假，薛博宇忽然給我發短信，說要約我出來談一談。”

“我當時以為是他發錯了。畢竟我跟他一直都沒有什么聯系的那種，就沒理他。”

“結果第二天，這個短信又發過來了，我還是沒有理睬。然后就沒再有什么了。”

“這件事情我沒有跟別人說過。畢竟不是什么大事。”

陳是心想你心可真大啊。他跟你發了兩次這樣的短信，顯然就是找你有事情吧。

萬沛，“他出事，就是在哪個暑假，我當時在海北跟爸媽跟團旅游。聽人說，他當天喝醉了發酒瘋，開車在街上狂追別人，車沖進江里，淹死了。”

“就是這些了…”

陳是一手撐著頭，看界面上的數字，宿世碎片已經有3/12了。

“你們有沒有發生過其他的矛盾，就是那種你覺得沒什么，但是他可能在意的？”

她測著頭回憶了一下，然后搖頭，“我印象里真的是完全沒有的。”她然后問，“你能解決嗎？”

“我只能試試。但我不保證百分百成功。”能找出到底是誰在攪事，已經相當了得了。這個石頭居然可以這樣用，陳是也是意外的。

女孩看陳是不說話，表情有一絲壓抑說，“要是需要錢的話，我隨時可以付的，不會賴賬。”

陳是倒沒先操心這個事。

“章涵的聯系方式你有嗎？”

“她？”萬沛想了一下，“有。不過我不知道，還念不聯系的上。以前在大一的時候還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后來就幾乎沒再聯系了。”

“她是學表演的，走的藝術路線。我跟她完全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

萬沛說著在自己手機里找聯系方式記錄，“她現在的名字叫“章雨涵”，你說不定看過她的電影。還拍過不少電視劇的。”

陳是看她遞過來的手機上的那張照片，略略覺得有一絲眼熟，但是有似乎不是很有名的那種三線明星。

萬沛播打對方的電話，不過電話很快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提示。

“我到班級群里找一下吧。”

這之后，萬沛一直在查問章涵的通訊電話。然后一直在嘗試打電話。

這樣子一直持續到五六點的樣子。她在門外陽臺上不知道又打了幾個電話后，捂著電話跑進來跟陳是說，“打通了，有個同學知道她的聯系方式。總算找到了。”

陳是接過手機。

對面說話的人聲音很溫柔，有種江南女孩的溫糯感。

“你好。”

陳是先自報家門，“你好，有點兒情況，想向你了解一下。”

“喔，霖霖剛剛電話里跟我說過。”

“那我就不用廢話了，你在高中的時候跟薛博宇是戀愛關系，對嗎？”

對面，“是的。這嚴重嗎？會不會對威脅到霖霖的安全？”

“這現在還不太好確定。”陳是停頓了幾秒后，“你能談一下，你跟薛博宇當相處的事情嗎？還有就是你閨蜜跟他有關聯嗎？”

對面，“他跟霖霖…，應該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呀。”

“嗯。”

“嗯，我跟薛博宇，是在高二的時候開始的，其實……是我追的他……”

“他學習挺好的，是學霸，從來不努力學習也學習頂尖的那種。”說到這她嘆了一口氣，“我是藝術生，只能考藝術類院校。那時對他是真的很仰慕。”

她接著說了兩個人相處的過程。

“但是，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子的，到了高三，我們也不得不去面對未來的問題。我幾乎跟他不可能進一個大學。”

“他挺傻的，當時還要為我放棄一本。他父母是農村的，好不容易能有前途，卻這樣放棄了。而我自己的成績我很明白的，我其實怎么努力都二本都考不上那種……他其實除了讓自己考不不上好大學外，改變不了什么的。”說到這兒她輕輕的嘆氣。

“我那時也有很久的思想斗爭，但是，思考了很久。還是覺得分了對他好，就主動跟他說了。”

陳是，“我聽萬沛說，他當時動手打了你對嗎？”

“這個…是他跟我的私事，不重要吧。其實他人挺好的。就是性格有點兒沖動。”

陳是，“你能說一下，他打你的那件事情嗎？”

“……高三的下半年，我其實已經在電影學院找好了老師，所以那個時候，為了達到錄取標準，我大都在外面練戲，在學校的時候都不多。”

“他找不到我，就急了，很生氣那種。我那時每天都在忙著練戲，本來就很累。他找來了，我可能口氣就不是很好，結果就吵起來了。其實這樣也好。我就借這個機會，想直接說清楚了。我勸他，因為我當時覺得我跟他不可能有未來的。”

“他就很生氣。說他為我可以放棄未來，我要他想想他的父母。我跟他都是那種沒有資格任性的家庭。可能是我的話真的傷到他了吧，他當時很生氣，動了手。他之前一直很驕傲，很自傲的那種。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他會那樣失控。”